书城都市魔幻少年
1534800000189

第189章

玲珑在迷糊中逐渐清醒过来,昏迷前的记忆在重演着,她记起当她滚避一旁时,一个人影迅快无比地从身边闪了出来,一掌劈在她颈侧,接着她失去了知觉。

玲珑呻吟一声,想挣扎,却发觉一点也不能动弹,给人缚个结实。她猛地睁开秀目。 黑暗!四周尽是黑暗,甚么也看不见。      她的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时,她看到了一对熟悉的眼睛——怪物的眼睛。

他的眼睛定定地凝视着她,迸射着狂热和****的火焰。

玲珑暗叫了一声完了,几乎狂呼起来。

怪物慢慢移近过来,呼的气都喷在她脸上。

玲珑下意识地向后移,却一寸也动不了,才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退。

怪物举起手,轻柔地抚弄她的长发,爱不释手。

玲珑不断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心脏却不争气地拚命跃跳;忽地一阵剧痛,怪物一下子猛扯她的秀发,使她俏脸仰起。

怪物把口贴在她喉咙处,轻轻咬噬。

恐惧潮水般流遍全身,玲珑胃部收紧,泛起要呕吐的欲望。

她强忍着这示弱的冲动,不断提醒自己:不要惧怕,只要苟延残喘一段时间,风一定恢复体力一定可以找到这里来,救她脱离虎口。但是自己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为什么白天会变成黑暗?

怪物的牙齿离开了她脆弱的喉咙,仔细审视她的表情,像猫在欣赏任由鱼肉的老鼠。

玲珑勉力张开眼睛,回敬怪物的红色诡异的眼睛。

怪物喉咙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呜,好一会才停下来,竟然生硬地道:“为什么不呼救?”

玲珑听到他说话,心下镇定了不少,尽量平和地说:“为什么要呼救?”

怪物呆了一下,思索了一会,眼中的凶焰消退了大半,道:“你不怕我强奸你,伤害你吗?”

玲珑心中升起了一线希望,这怪物似乎包含了理性思维和野兽两个极端的特质和性格;当他思考时,兽性便大幅度减退,所以唯今之计,是绝对不能激起他的兽性。

她冷静地说道:“为什么要伤害我?”

怪物想了想,手一紧,又扯紧玲珑的秀发,发出一阵狼嗥般的可怕笑声,眼中兽焰大盛。

玲珑暗自后悔,实在不应提及伤害这两个字,激起对方的****。

怪物全身兴奋得抖震起来,张开森森的牙齿,正要噬向玲珑的咽喉。

玲珑力求平静地道:“你懂得理性吗?”

怪物蓦地停了下来,道:“理性!我当然懂得,只要能够占据这个地球,杀光这里的人类,这就是理性!”

玲珑道:“你错了!那并不是理性,那是因恐惧而来的欲望和贪念,恐惧并不会产生理性。”

怪物的反应很奇怪,缓缓站起身来,蹁步走动着,地面似乎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步也使玲珑拉紧的心紧了一紧。

玲珑接着道:“人是有他的原则的,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这是人性理性的一面。”

怪物回过头来,眼中一片茫然的神色,构呓般道:“理性的一面,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人类的血是野兽的血,他们只懂得占有,战争,欺诈,我实在看不出人类理性的地方,所以只有毁灭这个世界,才能够带来真正的光明。”

怪物忽地嘶叫起来,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仰天呼道:“人!我憎恨人,你们之所以成为所为万物之灵,只是因为你们学懂了运用武器,杀戮其他的物,你们的整个文明,全是杀戮得来的成果。这种卑劣的动物。杀!杀!杀!”

他的眼光投射在玲珑身上,一步步向她走过去。

玲珑看见他眼内不能遏止的****,暗叫一声完了。

怪物心中理性的一面,完全被兽性压了下去,没有说话再可以制止他。

怪物蓦地增加了速度,一闪身到了玲珑面前,伸手一把捏着她喉咙的软骨,痛得卓玲珑几乎晕了过去。

在失望中,她期待听到自己喉骨爆裂的可怕声音。 怪物停止了所有动作。 玲珑不解地张开眼睛。 怪物蹲了下来,脸庞离开她只有数寸的距离。 怪物眼中的****,被警觉的神色代替了。

怪物突然沉喝道:“我知道你来了,出来吧!” 一个黑影从黑暗之间走出来——风。

玲珑象一个快要溺毙的人伸手抓到了浮泡,但却要苦忍着不表示出来,因为怪物的灼灼的目光正监视着她的反应。他的目光很奇怪,包含了很多她不能明白的情绪。

怪物放开了捏着玲珑喉咙的手,转过身去,面对着风。 两人的目光紧锁在一起。

怪物寒声道:“我不喜欢人类,由我来到世上这一刻,我便憎恨他们。在人群里我会感到极端不舒服,人与人间那种你们习惯了的关系,在我眼中是荒谬绝伦的,人与人的交流,有百分之九十是白白的浪费,就像在原地绕上一万个圈子,始终离不开数尺之地,那不是我所能忍受的。”

风心中暗暗地吃惊,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怪物竟然对自己的这个世界上如此憎恨,无论从哪一点上看,眼前这个怪物都不可能在普通人类的地方生存过!

思索之间,风淡然道:“可是这并不能成为你恨他们的理由?”

怪物道:“我憎恨人,人只是一头完全受欲望驱策的卑劣生物:当人吃不饱时,他的欲望使他找寻食物;食物的问题解决了,他的欲望驱使他去争取领土、争取安全的环境;这问题解决了,他会去追求性的欢乐和满足,追求个人的荣辱、权力和金钱。欲望是永无休止的,快乐只是刹那的发生,痛苦却是无穷无尽。告诉你,你现在满足吗?我还有无数的欲望要达到和完成,你们美其名为理想和目标,这只是一个大笑话。”

风冷声道:“任何事也有正反两面,欲望亦使人类的文明不断进步。”

怪物冷冷道:“你们真是进步了吗?整个物质文明,只是把人类放在一个和宇宙自然对立的位置,杀戮其他生物,只是为了要它们来作衣物和装饰的所谓艺术品。科学愈进步,便愈是与精神和灵性疏离,和大自然的神秘力量疏离,沉沦于你们不知所谓的物质文明里。你们鄙视原始人的无知,可是对于生与死、人类的本质、宇宙的本质,你们又知道了多少?那只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分别,就像在一个盲人的世界里,一个盲人嘲笑其他的盲人‘看’不见东西。”

风沉思起来,怪物是局外人对人类文明的看法也跳出人的局限。现在科学的怀疑精神,试图对每一事物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他们的工具是证据和实验。当有任何一件事物能在所有怀疑和验证后仍能屹立不倒,那就是真理,可惜未找到真理前,所有信念分崩析,摆在前面的只是没有任何事物是肯定的。有若一个四处找寻快乐的人,不知道快乐只能在深心内得到。

风正要反辩,怪物一声狼嗥,回身扑向玲珑。

风大骇,紧扑向怪物,他知道怪物凶性大发,要杀死玲珑。当他离开怪物还有十多尺时,怪物的手已捏上玲珑的喉咙。

只要他一用力,玲珑喉骨会碎裂,纵有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的性命。

风眼看救之不及。惨剧即将发生。

玲珑心中也暗叹一声,这次真的完了。怪物冰冷而又带着粗毛发的手指紧捏着她的喉骨,可是她的心境却是出奇地平和,有若个无风无浪的大湖。

怪物没有进一步使力。

她奇怪地张开一对美丽清澈的秀目,看到了怪物红色的眼睛。

那眼神很奇怪,包含了复杂难明的感情。

怪物放轻了手,变成了手指只是轻搭在她咽喉处。怪物竟然在凝视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