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扬一口气吞了整瓶的饮料,慢慢调理,体力算是恢复了一些。人都是要休息的,即便是铁打的,也总有累的时候,昨晚聂扬可是一夜未眠,现在又进行了这么高强度的比赛,换作常人不死也残,定了定神,温柔地拍了拍两女的俏脸,在狂热粉丝一遍又一遍的呐喊助威中径直向第三项起点走去。可刚刚抬脚,一股钻心的疼顺着血管从脚踝直窜入心。看着脚踝刚刚止住的血再次爆发,聂扬不住地摇头,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继续跑。
“扬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儿!”两女手挽着手,一直目送着聂扬跑到起点,不过总觉得他的动作有些勉强,像是,像是强撑着的,步履甚至有些蹒跚。雨儿有些担忧地说道。
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乱,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即便是强提真气让内力自动运转也起不到很好的效果,毕竟那得需要一定的时间,跑着跑着,聂扬有种轻飘飘好象在飞的错觉,可是这么多人在这儿呢!特别是雨儿,晓儿,不能让她们看见自己这样,撑也要撑下去,然而现在的聂扬就像是一把强弩的弓,如果再用力,是会断的,但他的脑里只有胜利,必须战胜杜文博,越过起点,跑得也越来越快,得赶紧摆脱众人的视线,聂扬有种不好的感觉,自己好像撑不下去了,“天哪,你让我比赛完了再折磨我不行?”可是老天哪能随人愿,越是这样,它就越是跟你做对。
太困了,只觉得大脑仿佛浆糊一样;太累了,四肢就像灌了铅;太痛了,似有前百只小锥在脚踝游走;终于,也是必然的,“扑腾”一声,刚刚从起点出发,感觉头重脚轻,不自主地就跌倒在地上。
“扬!”雨儿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二人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聂扬,看到他跌倒,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呀!是血,好多的血!”站在聂扬旁边,看着从腿根慢慢渗出的滴滴血迹,曲晓晓无措,指着地,捂着嘴惊恐地叫起来。
冰雨半蹲在地,想要去搀扶聂扬,但看到那早已染红的黑色裤腿,呆住了,泪水也不自觉地滑落,听到周围嘤嘤嗡嗡的哭声,聂扬回过头,看着面带梨雨的冰雨,再看看双眼也同样红肿的晓晓,一种温馨戛然而生,慢慢涌上心头。脸色苍白的他想要给二女最好的安慰,可是这样勉强挤出的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
“扬,都怪我,都怪我……呜呜呜……你……你放弃吧,不要再比了,别再管什么赌约,我只属于你,不会对其他任何人动情的……你这样,我和晓姐会心疼死的……”也不顾鲜血将自己的白裙子染红,冰雨哽咽地抚摸着聂扬的伤脚,而一旁的晓晓这时倒显得镇定的多,虽然泪水也有涌出之势,但却适时地跑到医护人员里,拉着一个女护士就往这里赶。
“傻瓜,这次你男人必须要赢,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让那小子不再对我的雨儿存有歹念!”轻抚着冰雨的柔发,感觉坐这会儿自己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可是……可是你的脚!”那个伤口虽说没有碗口大,但要是去医院治疗,也够缝几针了,难怪冰雨会害怕。
“这个……没事儿!比起你们每月流的那些,算不了什么!”聂扬故作轻松地摇摇头,手指在伤口四周一点,竟奇迹般的不再出血了,刚才是不愿意休息,现在跌倒了,没办法了,于是就干脆打坐,简单的运用气疗术,这体力倒也恢复的挺快,手点之处将几个主要的穴道封住,只要不再流血,其他的都好办。
冰雨只是在关心聂扬的伤势,不管他说什么都在不住的点头,而后听见聂扬在那儿不怀好意的干笑,突然想起了什么,俏脸红到了脖根,“坏蛋!都到这时候了还跟人家开玩笑!”
“呵呵!不说了,走了!再晚会儿,真让那个嚣张的家伙占了便宜!”
“扬……扬……你等等……晓姐已经去找医生了!”冰雨大声地呼喊想要留男孩儿多休息会儿,可一眨眼人已经消失不见。
“扬这样真的没事?”冰雨满脸忧色地摇头,心早已随着爱人一起飘走。
“傻妹妹,我又何尝不担心呢?”晓晓已经强制地拉着护士来到了冰雨的面前,可哪里还见的着聂扬的身影,气恼地攥着拳头,虽然心里不停地埋怨,但嘴上还是要作出一个老大姐的风范:“可是扬决定要做的事情,又有谁能改变他的主意呢?就让他放手去拼吧,再说,你那个文博哥哥我也看着不顺眼,看样子从小傲慢惯了,就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吧!”说到这里曲晓晓阴阴地笑了出声,看得一旁的冰雨都觉得恐怖,但也明白她在笑什么,经过这么多事,扬的实力她们都是知道的,如果不出意外,胜利肯定是他的。
铁人三项最后一项赛事——2.5公里越野跑,比赛的场地设在始祖山的一个附属小山,是一项爬坡越野,同自行车赛一样,中间有许多分叉路口,路线还是由自己选择,每0.5公里就有一个巡航员给你指明路线和派发通行证。聂扬自然还是选择最近也是最困难的路线。
“刚才自己骑车时用尽了全力,估计不会被那小子撇的太远,也许就在前面1千米处或者只有5百米?”想到这里聂扬不由有些激动,“臭小子,终于要赶上你了,等着裸奔吧,丫的要不是中间出了那么多岔子,早把你甩得不受了。不过这小子TMD真BT,自己的身体是经过改造的,就这完成了这两项就有些吃不消。他居然能够一直领先,西点出来的人果真不简单!”脚上的血已经止住了,现在必须小心,刚才骑车时勇壮大石的精彩一幕还在聂扬的脑海里不断回放,幸亏没伤到骨头,要不找谁说理去?”
客观得讲,山中的景色还是不错的,虽然已至初冬,但树还是绿的,草依然是青的,偶尔还能看见一两朵娇艳的野菊花,听到翠鸟的啼叫,那个心旷神怡的劲儿呀!真让聂扬怀疑自己是否来到了传说中的仙境?但现在自己是无暇欣赏了,留待以后吧。既然选择了近道,就要付出代价,道路依然是崎岖难行,时刻都有碎石磨脚,乱草铲腿,而曲折的迂回很容易让你迷失方向。聂扬按着巡航员所说,一路小心翼翼地跑着,如果说游泳和骑车还有什么技巧可言,那跑步就算是纯体力的,聂扬唯一知道的就是调整好呼吸和步点,这样效果更好,跑起来也轻松。
按照巡航员的陈述,聂扬很快来到了小山的半山腰,在他的面前有一架非常陈旧的吊桥,还有一条蜿蜒的小路,是过桥还是走小道呢?巡航员说过桥最起码省掉600米的路。
“去过桥?”聂扬再次打量眼前的高空建筑,却再一次不住地摇头,“这桥可是纯木做的,两旁虽然有扶手但却是烂糟糟的绳索,地下的踏板中间也有很多的裂缝,现在桥上一人没有却已经看上去晃晃悠悠有坍塌的危险了,我要是上去,那岂不……”聂扬不敢想,因为桥下虽不说是万丈深渊,也是看不到底的,“可,那个臭小子现在还看不到人影,怎么办……不能再犹豫了,没时间了!”
冲动还是战胜了理智,如果聂扬在仔细思考就很容易相通为什么桥是晃动的,接近晌午,山中又没有风,这个荒郊僻壤又不可能有人在此居住,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桥刚刚有人通过,而且这人很肯能是……
小心翼翼地上了桥,虽然只有20米,可是每踏出一步聂扬都感觉异常艰难,因为他觉得脚下的踏板好像要齐齐断掉,而手中的绳索已经被自己不经意地捏断。终于,几番周折,他来到了桥的中央,平抚一下胸口,稍稍松了口气,抬头看路,想要选择一个踏实的下脚点,可这一看,他的心里瞬间充满了恐惧,从来没有的恐惧,脑海里甚至再次浮现出黑白无常,阎王老爹的身影……因为,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迅速从桥对面的灌木丛中钻出,手里拿着小刀,正朝着固定在木桩上的两条桥绳挥去。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