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忧国忧民:范仲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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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新政破产

随着朋党之论的渐渐兴起,仲淹越来越无法在朝廷安身了。仲淹派出的转运按察使也遭到来自各方面的攻击中伤,有人指责他们对于各路官吏的查考约束太过苛刻,致使人不得尽其才。甚至有人把派至江南的三个转运按察使称为“三虎”,称京东路转运按察使沈邈手下四个得力能吏为“四狼”。

与此同时,流言蜚语也指向了富弼,说是石介代富弼写了废立的诏书。据《续资治通鉴》卷四十六,流言之源也来自夏竦:“先是石介奏记于弼,责以行伊、周之事,夏竦欲因是倾弼等,乃使女奴阴习介书,久之,习成,遂改伊、周曰伊、霍,而伪作介为弼撰写废立诏革,飞语闻上。”如此流言,自然更是十分可怕。据《续资治通鉴》,流言上达仁宗,仁宗虽并不相信,但仲淹、富弼已“不敢自安于朝”,他们无论如何是非离开朝廷不可了。庆历四年八月,仲淹以参知政事出京宣抚河东,富弼也自求外放,以枢密副使宣抚河北。

随着仲淹、富弼的离朝,针对他们的所谓朋党之论也更是日甚一日,连仁宗也“颇惑谗言”,以至“仲淹愈不自安”。庆历五年春,仲淹上奏朝廷乞罢参政。据说仁宗接到仲淹乞罢参政的奏折即“欲听其请”,时任执政的章得象说:“仲淹素有虚名,一请遽罢,恐天下谓轻黜贤臣,不若且赐诏不允,若仲淹即有谢表,是挟诈要君,乃可罢也。”仁宗依从章得象,仲淹也果然上了谢表,仁宗据此也相信了章得象的话。也正是这个时候,半年前宣抚河北的富弼事毕还朝,右正言钱明逸向仁宗进言,说富弼在朝廷更张纷扰,凡所推荐,多挟朋党,而对不附和自己的人力加排斥,“与仲淹同”。于是,仲淹被罢去参知政事以资政殿学士知邠州,富弼罢去枢密副使知郓州。不久,杜衍、韩琦也被罢去枢密使职,分别调知兖州、扬州。到庆历五年三月,庆历新政的筹划者和支持者们几乎全被逐出京师。

到这时,才真正如王拱辰所说:仲淹一“党”算是被一网打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