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对台下人抱拳行礼,忽听一人道:“青门莫思讨教!”
话未完人已经站在了台上,宁远道:“这江湖之上几时有什么青门?阁下该不会是胡诌吧?”
莫思笑道:“所谓大千世界。每日之间有多少事情发生?在之前也没有什么忠义堂啊,明夜宫啊什么的,阁下如何知道以后青门不会扬名天下呢?宁堂主太不思进取了吧!”
“你……”宁远气极,不再多言,挺身便上前与他交起手来。
晟玉在台上暗思:“这个莫思,倒有些来头,居然会知道明夜宫。而且先激敌后制敌,宁远太没有耐心了!”
果然,宁远出手虽快,可是章法却越来越乱,破绽也百出。莫思忽道:“把这一拳还给你!”一击之下,宁远便飞下台去。众人明白,莫思是用白非的拳法还击宁远的,这对于练武之人是莫大的耻辱,忠义堂的人愤愤地离去了!不知江湖之上会因此多出些什么样的风波。
比武继续,可是形势似乎已经被莫思控制,似乎没人可以再与他相比。尉迟明德用眼示意晟玉,晟玉皱着眉头不知道是该上还是不该。
正踌躇间,忽一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道:“我……我来!”
晟玉有些惊讶,居然是秦商!
可是这一丈多高的擂台他怎么也爬不上去,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最后还是他的手下合力将他托上去了。
莫思也有些惊讶,这人分明是不会武功的啊,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他皱眉看着秦商道:“你在干什么?”
秦商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我来比武!”
“比武?”莫思道:“你会武功吗?空有一副好皮囊,一无所长有什么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你现在下去,我绝不会伤你的,下去吧!”
众人也哄笑道:“下来吧,下来吧……”
秦商眉头深锁,脸也红了脸起来。
听到她比武招亲的消息自己惊得呆了,上次才对欧阳晟玉说自己绝对不会放弃的,可是现在只要是练过武功的人就都可以打败自己了!为什么自己没有练武呢?
可是却还是要来这一趟的,就算会输,就算一点可能也没有,我也要试一试!至少可以告诉自己,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至少不是我不想,只是我的能力还不够罢了!
其实在家时已经答应了和表妹成亲了,因为知道这比武自己是输定了。不,不是现在输了,而是很久以前,那个叫欧阳晟玉的男子微笑着告诉他:“可是……你们都没有机会的……若她要留在江南,她便会嫁给我!”
那时,已经知道自己输了,输给了那个男子的绝世风华,让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的微笑,那微笑里,有一种玉的光华与温润。
当真是谦谦君子啊!此刻,他正坐在台上,神情依旧淡定,似乎现在的比武招亲与他并没有半点关系!
那么……她呢?她在哪里?其实自己最想要见到的是她啊,哪怕一面也好!
“你到底下不下去?”莫思有些不耐烦了。
秦商固执地摇了摇头。
“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莫思怒道,因为一个不懂武功的人上来比武,这多少会让人觉得是对自己武功的亵渎与侮辱!
他走到秦商面前,抓起他的衣襟一把将他甩向半空。
青青在帷幔里惊得呆了,秦商!
青青几乎要喊出声来,眼见秦商被摔出去,她有些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他来干什么?
众人也是鸦雀无声,忽见一个白影飞掠而出,及至众人看清时,两人已经稳稳落地。
秦商面色苍白,道:“多谢欧阳兄!”他的声音低低的,分明是无限的惆怅。
晟玉拍拍他的肩,道:“秦兄这是何苦呢?”
秦商不答,失落地转身而去。
晟玉轻轻一跃便上了擂台,准备往主台上走去,却听身后莫思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晟玉转身,看着他道:“欧阳晟玉,有何指教?”
“请问欧阳兄是否也要比武招亲?”莫思道。
晟玉微笑道:“不,我不想比武招亲!”即使赢了又如何,她也不会快乐,我也仍会痛苦。倘若赢了便会幸福,那么我绝对不会输!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自信满满的。
青青在帷幔里呆了半晌,他说他不要比武招亲,莫名地觉得有些失落,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
我是怎么了?明明如此痛恨比武招亲,可是却又希望……
尉迟明德和唐映雪相顾惊疑,不明白晟玉怎么会说不想比武,可是他不是已经答应了吗?倘若他不比的话,那么青青……
“但是……”晟玉顿了顿,“我也不会让你赢的,不会让任何人赢的!”他的话打断了众人的想法,却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莫思原本是大大松了口气,现在他的微笑凝在了嘴角,“那么,你想怎么样?”
晟玉仍旧笑得云淡风轻,可是他的神情却让莫思琢磨不透,是嘲弄?是满不在乎?他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我要你输!”晟玉道,他的微笑自信而且温和,仿佛这春日里最暖的风轻轻吹在青青的心上,原来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管!
“那好吧,咱们比一场便是了!”莫思不肯屈服于他的微笑、他的自信,大声说道,心下也已经想好了用什么招数了。
晟玉笑道:“好啊!”
莫思没等他说完便出手,只是觉得自己也变得如此没有自信了,刚刚那些人的招数在他的面前全无用武之地。无论是掌、拳、指、腿,一切皆被晟玉化为无形。
尉迟明德,唐映雪相视而笑,心下暗叹,晟玉这么多年来果然是用心习武啊,一招一式大气而有力。
青青也微笑着看着前台,很少见表哥和别人切磋呢!她在心里道:“表哥,一定要打败他!”完全忘记了这是在为了而比武!忽然,她看见莫思眼中的怒气更盛,当然是如此,他的武功在表哥面前一点用处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