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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堪察加半岛——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堪察加半岛在俄罗斯遥远的边陲,是俄罗斯最大的半岛,在俄语中“堪察加”就是“极遥远之地”。在俄罗斯帝国时代,“堪察加”这个词令人闻之色变,就像西伯利亚流放地一样可怕。甚至那些被罚到教室后排座位去的调皮学生常常被谑称为“堪察加人”。不过根据历史记载还从未流放过什么罪犯到堪察加,因为没有哪个看守愿意陪犯人到那寒冷、荒凉和充满危险的地方去生活。在这里,寒冷、火山和温泉以及随处可见的浓烟、蒸汽组成了一幅隔世的景观。高山植物生长在海边,现代冰川和火山相依相伴,紫罗兰花盛开在温泉旁的雪堆中,棕熊在谷间嬉戏,海鸥在鱼背上自由进食。

堪察加半岛长达1200千米,总面积37万平方千米,就像一滴水悬挂在亚洲的鼻尖上,岛上的居民近40万人,却都集中在一个渔港里,那里也是俄罗斯的一个潜水艇基地。

半岛之外的河谷地带,称王称霸的是大约1.5万只棕熊,那是它们美丽的天堂,有数不清的美味鲑鱼等着它们。《熊的故事》每天在这里上演。

堪察加半岛地理位置靠近北极圈,是个寒冷的世界。偏偏岛上火山密集,300多座火山被47座冰川包围,其中28座还处于活跃期,19座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其中沃斯托内奇山脉中段的克柳切夫火山海拔4750米,是半岛上最高的活火山。火山冰川,这么相安无事地相处着,确实令人惊奇,不由不赞叹大自然的奇妙。

密集的活火山带来了曲折的洞穴、重叠的地层和间歇泉、温泉、冷热喷泉等。克罗诺基活火山附近的间歇泉峡谷中共有25个间歇泉,泉水所含的矿物质把附近的岩石染成了红、粉红、蓝紫和棕褐。“巨人泉”是间歇泉中最为壮观的一个。它喷发时间虽然不长,但很强烈,泉水先是注满出口,而后沸腾,最后巨大的水柱腾空而起,最高可达10~15米,整个河谷便笼罩在云雾之中。霎时间,河水淙淙,泉水汩汩,热气袅袅,地下轰轰,动人心魄。而在间歇泉密集的舒纳亚河支流地区,群泉竞喷,此起彼落,云雾缭绕,又是另一番奇异的美景。

堪察加半岛还有一处神秘所在,那就是令人生畏的死亡谷。死亡谷在基赫皮内奇火山山麓、热喷泉河上游,峡谷长2000米,宽100~300米,海拔1000多米,山涧穿谷而过,溪水清澈见底。山谷四周峭壁嶙峋,峰顶白雪茫茫。峡谷里弥漫着轻纱般的薄雾。东山坡寸草不生,西山坡上却草木茸茸,这里也算是美景一处。但是不管是可爱的棕熊,还是活泼的田鼠,进入山谷后有时会意外丧生。谷中狗熊、狼獾、野猪等野生动物尸骨横列,满目凄凉。误入该地的人类也难逃厄运。据传至少有30个人在此丧命。这可能跟谷中积聚的有害气体有关吧。令人感到惊奇的是,与此谷相邻的村舍,却不曾受到有害气体影响。究其原因在于山谷三面环山,谷底有含硫岩层,有纯硫裸露在外,有毒的硫化氢地下气体常常逸出。刮西风时,峡谷出口被封,毒气无法散出,来此觅食的动物便中毒死亡。只有强烈的东风和北风刮来时,地下的毒气才能被稀释消散,这时入谷才比较安全。

堪察加半岛西北部品仁纳湾内的海潮无比壮观,经常高达13米左右,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甚至高过三层楼房。夹带而来的水汽笼罩着半岛,更给堪察加增添神秘色彩,偏偏海鸥掠过,鲑鱼穿梭,又是生机无限。

堪察加半岛是矛盾的,它故意让自己鬼魅,却难抵欢快的生命,于是火焰和海水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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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察加半岛生物众多,全球50%的阿留申燕鸥栖息在此。岛上几乎所有的河流,都生活着大马哈鱼。奔跑的驼鹿、麋鹿、可爱小巧的黑顶土拨鼠、加拿大海狸、高贵的北极狐、金狐、紫貂,在岛上随处可见,其中一些属世界濒危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