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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魔塔山——天雕玉柱

站在这块巨石山下,你会有瞬间的错觉,仿佛伸一伸手,就能够碰到天堂。这是上帝不忍见我们这个星球在茫茫宇宙中孤寂了那么久,轻轻丢了一个石块下来。于是,魔塔山拔地而起,成为今日这般旷世奇景。

魔塔山国家公园自然以魔塔山闻名于世,而关于魔塔山的由来,当地至今盛传着两个版本。

“精装版”是一段美丽的传说。有一天,一只巨熊在追逐7个美丽的印第安姑娘,突然平地出现一棵大树,姑娘们爬到树顶,而后大树迅速长高,以至于巨熊够不到她们。于是,恼怒的巨熊用爪子把树皮刮了许多竖道,后来,大树在漫长的岁月中被风化成现在这个样子,而当初那随着大树升至天上的7个姑娘,早已化身为北斗星,日夜守护着魔塔山顶上那方湛蓝的天空。

和“精装版”相比,“简装版”就要粗糙很多。故事是说一个恶魔喜欢在山顶擂鼓,他的鼓声震天轰响,吓坏了所有的人,因此人们不敢再接近此地。久而久之,魔塔山的“恶”名便逐渐为世人所知。

而真正追溯前缘,魔塔山其实形成于大约5000万年前。来自地壳内部的压力迫使大量岩浆侵入沉积岩,冷却后结晶、收缩、断裂成多边形柱体,大约又经过了100万年的风化腐蚀,魔塔山才粗具雏形。

不管传说和实解如何,慕名前去游玩的人,通常都会被魔塔山最直接的外貌所震撼。这座庞然大物,从基座到岩巅高263.7米,相当于八九十层楼的高度;基座直径304.8米,自下而上逐渐收缩,远远看去,好像一座根部生长在地下的巨大木墩,下无止境,上接蓝天。或者这样的高度,换了任何的山脉丘陵,都不能在人们的心目里唤起如此特立独行的感觉。但魔塔毕竟是魔塔,它最堪称绝的特点就是从平地上摆脱一切,不着一丝束缚地拔起,它的山壁和大地的平面几乎是垂直的,没有为人们的一般性的渐变的风景切换思维留下丝毫的余地。当人们从大海上极目远眺的时候,视野被穷尽,人们习惯性理所当然地认为在他们所见的后面依然是碧蓝蓝的大海,依然是高阔的云天,幅员广大的旷野和草原也给人们这样平坦的印象,如果海洋的尽头有岸,草原的尽头有山,那么在它们中间必然有衔接过渡的大陆架、水陆交杂的海滩以及山脚的河流、缓缓升起的山麓。可是,魔塔山并没有成全人们这样的风景审美习惯,它的出现好像是四平八稳的旷野画面中不和谐的一笔,看似颠覆败坏了原先沉寂的美,却以一个醒目的感叹号一般的创意惊醒了人们的睡意,唤起了更高的关注。

在魔塔山下面,也曾经流传着一个“愚公”的美谈,这是个以一个名叫罗杰斯的牧场工人为主人公的真实可循的故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罗杰斯面山而居,出入绕山262而行,“为山所惩”,终于有一天,他毅然决定将这座孤峰征服在自己的脚下。可想而知,以魔塔桀骜难驯的高度和竖立程度,征服的过程是困难的。但是罗杰斯并没有用到“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的长远家族计划,也没有烦劳到大力神夸娥氏的二子,就把它征服了,他将数千棵木楔砸进峭岩的缝隙,一路攀缘而上,最终登顶。或者这样的事情放诸今天,本身也不会有太大的新闻效果,但是那是在1893年,是有记载的第一次人类依靠自己的体力和智慧征服了这座孤高的山峰的英雄,人类的意志被以一种酣畅写意的姿态记入在魔塔山上。打那以后,魔塔山就成了攀岩运动者挑战的焦点,一个多世纪来有很多人成功,也有很多人失败,人们登山的热情却始终不减。这座被以极其硬朗的线条勾勒的山峰也吸引了众多导演取景的慧眼,热卖一时的好莱坞大片《第三类接触》就曾经将外星飞船的降落地点选在这里,四壁陡直,上面平坦,带着一些非人间的风景色彩,倒也挺配合外星人出没的剧情了。

从魔塔的峰巅,看到的是一片苍凉无主的州界,怀俄明、蒙大拿、南达科他、北达科他和内布拉斯加一起把它们的荒芜景象向人们呈现。在这里,魔塔山才更加像一个塔,像一座台,使人不由得产生“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发古思今之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