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跟惟惜的婚礼在离肖翊部队不远的酒店举行。
有人说穿婚纱的女人是最美的,叶惟惜原本就是美人胚子,加上美丽的婚纱作衬,简直是月宫的嫦娥见了都想毁她容。
“惟惜,你今天真漂亮!”肖翊是穿着军装来道喜的,这表明他参加婚礼只有短短一至两个小时的时间。
“瞧你这话说的,惟惜天天都漂亮。”我的眼里充满羡慕,“若说婚纱衬人美,不如说是人衬婚纱美。”
“是,是,当兵的人,嘴就是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他连连道歉,小若说的对,惟惜和阿林是男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还说不会讲好听的呢,瞧瞧,嘴巴抹了蜜,说得比谁的都好听。”叶惟惜一手捧着礼花,一手托起纱裙,幸福地依偎在阿林旁边,“难怪殷若那么钟情于你,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把事给办了啊。”
经他那么一问,旁边那几个熟识的人都围了上来。
“是啊,你们俩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我和肖翊互相对望着,嘴里共同说:“快了,快了。”
嬉笑聊过后,吉时开始,乐队奏起《婚礼进行曲》,新郎新娘步入礼堂,教父致辞,新人宣誓,交换戒指。一切一切的礼教一一进行着。
“结婚真麻烦!哪来那么多事。”我在肖翊耳边嘀咕着,想着自己曾经穿婚纱时,以为那么多复杂的礼数是对未来幸福的见证,可陈子枫在《婚礼进行曲》播响时跟我提出分开。现在想想,还是挺感谢陈子枫的,是他让我更加厌恶结婚这一套礼数。
肖翊笑而不答。
一切礼成之后,接近肖翊归队的时间。
“阿林,惟惜,祝福你们!”肖翊同阿林握手言别,“我得回部队了,所以,你们这杯喜酒我提前先喝。”
“没关系,改天再重请你吃一顿,谁让你穿着这身军装呢,职责所在啊。”阿林举过酒杯,先干为尽。
肖翊也一饮而尽。
“小若交给你,我放心,我知道你不会欺负她的,她现在可是我的亲妹子。”阿林将酒杯搁回托盘时,看了我一眼,“你若对她不好,可别怪我这个做哥的不客气。”
“好小子,占我便宜,那惟惜还是我妹呢,你该称呼我啥?”肖翊哈哈笑着。
“行了,你们俩。肖翊,该走了。”我抓住肖翊的手臂,拉着他离开,回头对阿林说,“阿林,我送送他。”
出了酒店门口,肖翊停住了脚步。
“小若,你进去吧。”
我对守在门口的服务生说:“麻烦你进去跟那对新人说一下,姓殷的小姐跟姓肖的先生先离开了。”
“好的,一定帮您传达到。”
“小若,你这是做什么?”肖翊对我的行为不解。
“我的婚礼没有你不行,别人的婚礼没有你在身边也不行,因为我吃的不香,因为没有人替我挡酒,我怕会酒精中毒。”我呵呵笑着,“嗯,还有点时间,反正部队离这不远,我们走回去吧。”
“好,”他开始往前走,“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我跟上他的脚步。
“还是你了解我。”我挽着他的手臂,“我想回温州一趟。”
“好啊,到时我把表格给你寄去,你找人盖完章连人同表格一块寄回来。”他答应地很痛快,我想做的事,他从不会阻拦我。
“肖翊,你真好。”将自己的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你的这种包容就是我为什么会爱上你的原因。”
“平时在部队就无法照顾你了,如果连你的要求或恳求都不答应的话,我还算是男人吗?”
“肖翊,昨晚阿林来找我了。”我停下脚步,拦在他面前。
“哦?”他没多说什么,简简单单一个字加一问号。
“他来告诉我我母亲的下落,他回苏州拿证件的时候接到了婆婆的电话。”当初我离开家去苏州给阿婆留了他家的电话,我继续向前走着,“这就是我为什么急着回温州的原因。”
“哦!”他也继续走着,回答我的仍是同一个字,只是换为感叹号。
“阿林他不希望我参加婚礼。”他的只言片语成功地让我交代了昨夜与阿林的谈话,“他说最不希望得到我的祝福,因为那样他会有点伤心,可我还是祝福他了。”我转过身来倒着走,看着他的眼睛说,“因为我希望他明白,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但拥有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爱她。”我回转过身。
他赶上我的脚步,走到我身边,说:“小若,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会自己解决的,这次回家多注意点。”他没有对我的坦白做出任何的表示,也许这样才是给我最好的回答。
我们跳过了这一话题,因为彼此间明白,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构成威胁,我们对爱的决心已经超越了一切。
“我知道,回到温州后,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户口簿弄到手,因为爸妈离婚后我都不知道我的户口属于哪了,呵呵,我走后,可不要太想我。不过,我会很想你的,只要一想到和你离别在即,思念这东西就在脑里转悠。”我打哈哈地说。
“小若,不要离开我太久!”他轻轻地说着,但语气中有着不容我说不的力量。
所以,我点点头。
到了他部队,我们没有拥抱,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声再见,这次我先转身,因为习惯了他的背影,我也想让他记住我离去的背影,记住那份转身后的落寞。
与一个兵的爱情,就如放风筝的感觉,他在天上飞着,我在地上等着,等着他的偶尔降落,在短暂的相聚后,又将他放回天上,虽然远距离地爱着,但不怕对方会扯断牵引着彼此的线,因为互相爱着,所以互相想着,也就互相相信着!
肖翊知道我不愿意有人接送,所以,在我确定回温州的日子后,他帮我收拾好行李,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回部队去。下午三点的火车,我与肖翊再一次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