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冬的离去突然让我意识到了什么,身为出版社的编辑,看多了穿越的小说,莫不成,自己也穿了?
不,不可能的,一切穿越都是虚构的,我的精神一下紧绷起来,不,是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紫夏探过美丽的脑袋看我,大眼里露出崇拜的目光。
“姑娘,你演的可真像,没想到从一个秋千上掉下来就能逼老爷退亲,以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都没能唬住老爷,姑娘,你真聪明!”
从秋千上掉下来?这个什么九姑娘孬种到从秋千上掉下来,怪不得我全身骨头痛的要命。
然而,我还在诧异恐慌中,没听到紫夏说的话。内心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说,是做梦,只是在做梦。
脑海中闪过肖翊的身影,我一下睁大了眼睛,傻傻地看着眼前。
肖翊没了,肖翊没了,认清了这个事实,我从床上站起身子,幽幽地望了一眼门外和眼前的紫夏,我不应该在这里的,我应该去找肖翊。
“肖翊,肖翊,你在哪?”我嘟喃着,目光落在柱子上,在紫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朝柱子撞去。
“姑娘!”紫夏那崇拜的目光顿时变的恐惧,她奋力上前,将我的身子撞开。
我被撞在一旁,摔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紫夏过来搀扶起我,她被我的举动给吓到了,泪珠在眼眶中打滚,将我扶至床旁,问:“姑娘,你这是干什么,老爷不是已经同意不让你嫁给王爷了嘛!”
我抬眸望了她一眼,苦苦一笑,她懂什么,她根本没法体会我现在的痛楚。
什么王爷,什么老爷,对我来说就像是踩在云里雾里一样,是虚无缥缈的,我也不想去问清楚一切,我活在自己的思想里,活在对肖翊的愧疚中。
我缩紧了自己,蹲在床上,没有将紫夏的话语听进耳去。
“肖翊,肖翊!”我依旧嘟喃着肖翊的名字。
紫夏在我一旁坐下,身为丫鬟,她能与我并排同坐,我没有感到意外,因为我本身就不是一个能计较的人,况且眼下的一切没有时间让我去计较什么。
紫夏将我的脑袋枕在她瘦小的肩头上,轻轻地说:“对不起,姑娘,都怪我,我要不带你偷溜出门,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我身子颤抖着,紫夏的话让我抬起头来,带着疑惑看着她,不说话。
紫夏像大姐姐一般,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安慰说:“好了,姑娘,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多想,有紫夏陪着你呢。”
我的心在她这番话语下逐渐安了下来。
可我依旧念叨着肖翊的名字。
紫夏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幅画卷交给我,起身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窗外,关上窗户后,再将门掩上,有些神秘地说:“姑娘,既然你那么想念他,那就偷偷望上一眼吧,小心点。”
我有些纳闷,拿着画卷,看了看她,看到她仗义的眼神,有些鬼使神差地慢慢打开画卷。
我的眼睛随着画卷的展开亮了起来,人也随着画卷的展开从床上站起身来。
“是肖翊,是肖翊!”我一下提了嗓音。
画卷上,画得是肖翊穿着古装的模样,他有一双海一样深邃,冰一样冷酷,又梦一样迷蒙的眸!眉毛是浓黑的,鼻子端正而挺拔,唇红齿白,唇角微微上扬,展露出令我心动的淡淡笑意。
可是,画中的他能在双瞳中少露出些寒森的光芒,多漾出些迷蒙,柔和,或心疼的神情,那么他就是我不折不扣的丈夫肖翊了。
他身上是一袭白袍,纤长的五指握着一根长箫,长箫的一端,挂着一饰物,是一朵玉石雕刻而成的花,这种花花形奇特,是我不曾见过的。
我一下兴奋起来,难道说,肖翊也来了这个朝代?
紫夏一个健步上前,捂住了我的嘴,伸指在唇边嘘了一声:“姑娘,小点声,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告到老爷夫人那,非扒了我一层皮不可。”
说着,她将画卷从我手中夺去,卷好后,放回原位,说:“姑娘,前几日见你对百里公子的事迹羡慕不已,这幅画可是我偷偷找人画的,以慰你的相思之苦。”她半带嬉笑的口吻说。
我怔了一下,相思之苦?莫非,紫夏知道我与肖翊之间的事?不对,她刚才呼画卷中的肖翊为百里公子,难道肖翊改名换姓了?
我轻启唇,指着藏画卷的方向问:“紫夏,你方才说,他是谁?”
紫夏愣了一会,回了神,说:“看来,姑娘,你还真是摔坏脑袋了,那你记得你自己是谁不?”
我是谁?我是殷若,是肖翊的妻子,可是,我现在的身份是谁呢?我垂首将自己从脚看到胸,一切透着陌生感,对紫夏摇了摇头,问:“我是谁?”
紫夏一拍脑门,一副苦恼极了的样子,嘴里嘟叨着:“天哪,天哪,这下惨了!”她开始在我眼前晃悠。
我的心记挂着画卷上的人物,又疑惑自己现在的身份,将来回转的紫夏拉住:“紫夏,你还没告诉我呢。”
紫夏一耸肩,豁出去的表情,说:“好吧,好吧,虽然老爷交代,在姑娘面前一律不准讲述百里公子的事,可看姑娘因为他而向王爷拒婚,紫夏也豁出去了。”说着,将我拉至床旁坐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先说姑娘你吧,你叫楚若璃。是楚府第九位姑娘,上有五位兄长,三位姐姐,下有一位妹妹,你和十姑娘是二夫人所生的。”
从紫夏的话语中,我了解到爹爹名为楚贤,九位手足的名字分别为,大哥楚若瑾,二哥楚若琰,三哥楚若珣,四哥楚若珽,五哥楚若琪,六姐楚若琼,七姐楚若瑶,八姐楚若瑢,小妹楚若琬。从名字来看,楚府是享有一定地位的富贵人家,可让我有些不解的是,九位手足的名字都带有“玉”字的寓意,为何独独我,不,是楚家九姑娘的名字中不带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