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的滚烫让我有种暖日晴风破寒冬的感觉,原来,能温暖我的,不只有阳光,还有他的怀抱。
我将脸深埋在他胸前,不让他看到神色变的有些暗淡的自己,其实他不知道,快乐总是有悲伤作陪的,有些眼泪是躲藏在幸福后面看不见的,就如每天从哭泣中醒来一样,找不出原因的伤心。“谢谢你!”离开他的怀抱,我扯出一感谢的笑容。
“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说谢谢的,”他的酒窝深深的,“我今天请了假,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简单的梳洗了翻,完全忘了找他算“金鸡独立”的帐。套了件外套,换上鞋,随他出了招待所。
打的大约二十分钟,他叫我下车。
跃入眼帘的是竹子搭成的大大的“待云居”三个字。两层楼高的房子,装修的格外醒目,现代建筑中透出古典风味。
随着肖翊上了二楼。
二楼的室内设计狂野却又不失典雅。入门的玄关是采用中式建筑中常见的镂空门板,用不锈钢配件固定。古朴中透着现代。这家面积不大的餐饮店,中式古朴的家居,东方情调的饰品,后现代的空间装修,把异国的情调融入中式的简约中。
我们选了个靠窗的座,桌上放着透明的小花瓶,插着一枝鲜红的玫瑰,透过落地玻璃窗,将街上的车水马龙尽收眼底。
看着“待云居”一切装饰,心底传递上来一种似曾相识的惆怅。曾几何时,想开一家名为“落尘轩”的咖啡店,聘请一支会吹萨克斯的乐队,然后在每个座位边上放一紫藤做的书架,散发着清幽的香味。书架上不定期的放着我写的小说,然后,我边当老板边当伺应生,迎着一批批客人,又送走一批批客人。打烊的时候,坐在柔而软的毛毯上数着大把大把的钱,可是,大学毕业后直接进了杂志社,没时间也没能力为曾有的梦想付之一点行动,接着再因为感情受创,直至现在漂泊,梦想就成了美丽的泡泡。
“唉——”轻叹了声,低下头。
“怎么了,不喜欢这?”坐在对面的肖翊将纱窗拉上,听到我的叹息后,不解地问我。
“不,这儿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把自己的幼稚的梦想说与他听。
“呵呵,这的装修是我设计的。”他笑着将菜单递给我,“这里的菜式也不错,你点几道吧。”
“啊?部队还允许你做兼职啊?”我接过菜单的同时脑门涌出个大问号,现在的部队?怎么——?
“当然不是,想哪去了,部队管理这么严,哪会允许出来做兼职啊,这家店的老板是我同年兵的战友。入伍前我学的是室内设计,所以,他就让我随便画个草图设计一下。”他解释的神情是恨不得给我脑门几个胞。
“拜托,呆部队这么多年,怎么连毛主席说的‘虚心使人进步’都不知道啊。”随便画个草图就能设计出这么美的餐饮店,骗小孩吧。”
“呵呵,这个草图死了我一个礼拜的脑细胞。”
“那这店名也是你取的吗?有什么含义啊?”
“这店名是我战友吴空起的,他的女朋友傅云,因为工作的性质得全国各地跑,如同你流浪一样,吴空退伍后,就开了这家‘待云居’,希望傅云有一天能为了他放弃工作,停留下来。”他解释着店名。
“估计傅云不可能停留,”我翻看着菜单,说,“天空都渴望浮云停留,浮云却向往自由。”他无语,我抬起头看向他,他的神色稍有些变化,我心想,莫非他也期待他的浮云为他停留吗?
点了几个常吃的菜,我们都不再说话,直到他的战友,店主人吴空的出现。
“肖翊!”一个脸上写满等待的男人。
“吴空。”肖翊站起身,指了指我,“我朋友,殷若。”
“你好!原来你就是三年前肖翊探假期间在江苏游玩时遇见的殷若啊,很高兴认识你。”
肖翊能告诉他三年前与我寻常的相遇,想想他与肖翊的关系不只是战友老乡那么简单。于是我点点头,表示回礼,没有说话。
他们聊着店里的近况,我保持沉默地聆听着。虽然低着头,仍能感觉到肖翊时而传递过来的眼神。
待吴空忙去后,肖翊坐下来,直视着我,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不愿和初识的人聊太多。”
“一个人的流浪,不需要接触或认识太多的人,所以养成了习惯,不太愿意主动向一个人表示问候了。”
“作为你的朋友,为了怕你被世界孤立,我有权阻止你流浪。”他给我夹了糖醋鱼块,似认真又非认真地说,“而且流浪是一种缺乏生活目的,精神目标的一种寄生生活,它无法体现你的社会价值和创造性。”
“谁说我没有目的,找到大树,我就安定下来。”我接过他夹过来的菜,放入口中,嗯!美味啊,要是流浪的时候也能吃上这样便宜又好吃的菜就好了。
“真是固执的女孩。”他笑了笑。
我无语,也笑。
人生在世,总要面对太多的无奈与悲哀,执着也许是一种重负或是一种伤害,但对于我而言,执着能给我创造奇迹。
在招待所住了一个礼拜多,肖翊突然忙起来,没法过来陪我,对楼大姐见我闲着没事就叫我去她家玩,刚开始我很客气地回绝了,后来经不起她再三热情的邀请便去了,想不到两人聊的甚是投机,于是没事就常常跑她家去串门。通过她的关系,我顺利的让她的老公,肖翊的领导——连长点头答应礼拜六那晚带我进部队。因为我的常常串门让大姐不再对他抱怨一个人的孤单,所以连长对我的印象很好。
进部队的日子很快就到来,我特意换上简装,因为我计划好一进部队就甩了连长,自己独闯部队。
进大门时,站岗的士兵冲着连长敬礼,跟在连长后面的我也狐假虎威地神气起来,感觉自己也伟大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