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云中仙赋乱世歌:九天玄狐
1539500000015

第15章

“长恭你要爱惜自个儿,莫要让我不得安心,你可知现下我多想卸任回来守着你!”锦瑟静静的凝视着他,言语中满是感性。

长恭秀美的脸颊上露出可疑的潮红,轻咳一声“锦瑟不要冲动,陛下既已委任于你自然容不得你早早卸任,安心在宫里任职,我不过染上点风寒,不必过于担忧!”

锦瑟无奈的答应,再三嘱咐了碧玺后又在长恭病榻边陪他说了好一会儿话,待到长恭沉沉睡去方才准备回宫。

刚步出大门,便见高公公正在外面的马车前踱来踱去,待见到她的身影忙走过来“哎哟,我的小祖宗诶,万岁爷正找您呢,向端门守将打探才知您出宫了,这不就叫洒家出宫寻您来着!”

锦瑟心下一紧“这会儿陛下不是应该在皇后那儿么,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高公公面带郁色“可不是么!小姐还是赶紧上车,洒家这就告知小姐!”

待到两人都坐定后,高公公方才开口“今儿朝堂之上陛下随口提了要在寿辰之前建生祠一事,谁知遭到御史大人极力反对,此人向来中正直言竟大贬此举无疑劳民伤财,且陛下为恶太多,功不抵过若建生祠会贻笑大方。此番话语惹得陛下勃然大怒,当场被拖下去凌迟!”

她眉心一皱,大概是被这样血腥的刑罚煞到,她早就算到今日有忠臣要陨殁故而才选择出宫,免得做出什么不智之举“行刑前此人必是还说过什么不该说的!”

高公公一脸讶色“小姐果真神人,这御史大人死前曾诅咒陛下弑父夺位天理不容不得善终,活不过明年生辰!这不陛下大概也是心有戚戚故而赶紧叫洒家把姑娘叫去!”

“莫非陛下有意叫锦瑟为他卜算大限之期?”

高公公攒紧了手掌“洒家就是怕这个,姑娘若是算出了什么,必要慎言啊!”

锦瑟唇边浮现一抹嘲讽之色,高洋此人罪行罄竹难书,这会儿倒是怕了么?还用算么,他的结局早就注定了的,只是还要难为她在他面前撒谎。

待行至昭阳宫门外,高公公方才退下“玉姑娘请进,洒家先退下了,如若有任何不对,姑娘见机行事,洒家便去向王爷求救!”

锦瑟动了动唇,欲言又止,高公公何故如此之说,这长广王高湛又有何理由一再帮她呢?说起来不过是看在长恭的面子上,想至此处,锦瑟勾了勾唇角,流露出一丝苦笑。

她这是怎么了?她这样的心情算是怎样呢?高湛到底因为什么关心她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后,方才深吸一口气步入昭阳宫。

“不知陛下急招臣前来所为何事?”锦瑟的声音依旧平稳清润。

高洋此刻的神情有些慌乱与急躁,看她的眼神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慌“爱卿素来神机妙算,难道不曾知晓今日之事?”

锦瑟不紧不慢的盈盈一拜“陛下乃是真龙天子,臣纵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擅自预测圣意!”

“朕恕你无罪,希望爱卿如实相告!”高洋的眼神有些深邃难懂,里面隐约可见一丝危险。

锦瑟恭敬的称是,伸出素手,掐指一算,菱唇微动隐约吐出一个个晦涩难懂的词字,良久方才将手收回“陛下所问之事臣已知晓,陛下洪福齐天,虽非仁者却为勇士,披荆斩棘为开辟我大齐疆土立下不世之功,凡事上天自有定数,陛下实属多虑了!天保十年,陛下将会遭逢人生转折,此后便是不畏一切与天地同在!”

高洋神色已然开朗“依爱卿之言便是说朕并非横死之命,乃是真龙之相!”

“臣所言非虚!”在低下头的那一刻,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是一抹深深的嘲讽与不屑,是啊,遭逢转折,的确!天保十年,文宣帝驾崩,同年其子高殷上位,她绝非信口开河,这高洋可不就是与天地同在么,生来多为恶,死后必是永不超生。

高洋听此一说方把悬着的心放下,面色有些缓和“朕心能宽,要记卿一大功,卿先退下!”

“是,臣告退!”

出了昭阳宫,锦瑟感到几分轻松,一切越来越复杂了,她竟有些疲惫,当年为妖时一心想着得道,如今已然位列仙班却要为凡尘之事所困扰!然,思及此处心下越是难受,她尚且如此,那饱受轮回之苦的玄狐当如何?

前些时日青鸾带来师尊的口信,里头含糊其辞,压根儿不曾解释清楚为何她的记忆不甚清晰,又为何玄狐此世身患心疾,只怕到头来还是要靠自己去搞清楚!

不知不觉她竟走进了御花园,高大的老槐树上驮着厚重的雪,平日里煞是阴凉的槐树此番却起了些反作用,她的脚步很轻,却仍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到底是敌不过严寒的,那些个较弱的凡花早已没了春日的架势,只留几株寒梅一展风骨。

越往这萧条的深处走,锦瑟越发清晰的听闻到几许喘息,她的神色有些不自在,考虑着是停下来还是不动声色的离开。

刚下定决心要转身离去,只听见一声冷冽的低喝“什么人,站住!”

锦瑟皱了皱眉,这个声音煞是熟悉,她没有动,只是背对着那边静立着。

她虽什么也未曾看到,但光凭她的听觉便知,方才已有人从花园的另一边离开了,身后有个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勾了勾唇角,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事实上她什么也没看到!

“听闻御花园近日正值修葺之期怕是不便游玩,多谢提醒,我这就走了!”锦瑟很是体贴的先表明立场,她绝对不是一个好事者!

那人听得此话却笑了,那笑声低沉而迷离,带着一丝****过后的沙哑“玉儿在怕么?”

她心中一惊,是他!当今会叫她玉儿的只有那个人了!一股难言的郁气顿时积聚在胸膛,几乎要将她溺毙。

她回过头,好在那面具替她挡去了不愿流露出的神色“原来不只锦瑟一人兴致好,王爷竟然也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