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云中仙赋乱世歌:九天玄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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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又怎么了师姐?”长恭柔声轻问。

师姐?锦瑟暗自白了他一眼,这会儿倒会卖乖!伸手沾了点清水在桌面上写了三个字“宇文邕”。

长恭惊异的抬头看着锦瑟。

“小姐是说,北周太祖文帝四子宇文邕在此?”赤虎轻问。

锦瑟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莫要再问。

这会儿碧玺与华璋正好回来,看那丫头阴沉的脸色,似乎有些小插曲。

“怎的这番神情?”锦瑟拉着她的手要她坐下。

“玉姐姐你不知道,那悦来楼着实可恶,明明尚有四间上方,偏生只给我们两间,你说做生意哪有这个理的!”碧玺鼓起腮帮,样子煞是可爱。

锦瑟笑了笑“你这丫头倒是个不好惹的主,偌大个长安城却不只悦来楼这一家客栈,另寻他处便是!更何况我们也不会逗留太久,最多后天便要南下的!”

“倒也不是非它悦来楼不可,可那掌柜也太嚣张了,我们又不是出不起那个钱,偏生说得好像它悦来楼高贵得不得了似地!”

“好丫头,咱们别去跟人家计较,这当地人欺负外地人是常有的事!”长恭开口劝道。

“碧玺不好,哪有公子劝丫头的理!”碧玺慌忙摆手说道。

锦瑟刚要开口取笑,便见方才与她有过一次视线相交的男子已起身向他们走来。

“恕在下冒昧,方才偶然听到几位的对话方知几位也在对面投宿,刚好在下与那悦来楼的老板是知交,那余下的两间上房便是那老板特意留给在下的,若几位不嫌弃在下愿让出一间给几位!”那男子姿容瑰丽,俊逸谦和,让人不自觉的产生好感,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让他显得有几分羸弱。

“敢问阁下大名!”长恭报之以微笑,虽是明白此人身份倒还是不动声色的假作不知情。

“在下王雍,长安人士,乃是一介商贾!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在听到他如此一说后,锦瑟勾了勾唇角,果然是老路数了,出门在外总是不敢以真实身份示人的。

“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箫瓘,陈国人士,与兄台同行!”说罢又指了指身边的锦瑟“这位是贱内!”

这回,锦瑟是彻底忍不住了,一口茶水呛得她有些难以自持。好个高长恭,竟敢如此一说。

“恕在下直言,夫人倒是奇怪,何故以玉掩面?”这“王雍”显然是看出了里面的玄机,神色倒依旧谦和,丝毫不介意他们的谎言。

长恭笑呵呵的应着“可不是,贱内一向调皮,在下也只好由着她了,这一路来可没少给在下添麻烦!”

“王雍”朗然一笑“不如今日在下做东,也算是交了箫兄这个朋友!”

“如此,在下却之不恭了!谢过王兄盛情!”

几人在“王雍”的招待下上了二楼的雅间,那兰亭轩布置得极其雅致,一张紫檀木八宝大圆桌显得格外大气,左边一面空白的墙上用草书写着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席间随意聊了些两国的风土人情,又聊了些生意上的径路,倒也没有冷场。

锦瑟没去注意他们的对话,倒是对那道荷包里脊格外钟意,心想着要长恭学会了再做给她吃。

她是很清楚,那个男人时不时的用不太能让人察觉的方式打量她,锦瑟当然明白能从宇文护手中获得继位许可的宇文邕有多厉害,只怕此刻他流露出的孱弱与谦和都是假象。

想到这儿,锦瑟笑了笑,手指不自觉的捻起束带边结挂的璎珞,凤眸闪着些许颇有兴致的光。

门开了少许,那人的一个随从往外探出头,而后又走了出去,片刻后再回来面色有些踌躇。

长恭见状“体贴”的询问“这位兄弟可是有事告知你们主子?”

那人面带感激连忙称是。

“混账!”“王雍”佯怒,低喝“没见着我与箫兄相谈甚欢么,平白扰了这兴致!”

“公子恕罪,小人确有急事相告!”那人冷汗直流。

长恭安抚性的置之一笑“来日方长,便是畅谈也不是非得今日不可,要事要紧,王兄还是先行一步,小弟万不会责怪王兄!”

王雍看了看长恭,面带歉意“如此便谢过箫兄为在下着想了,几位且安心在悦来楼住下,莫要急着南下,在下还想多尽尽地主之谊!”

长恭应承了几句便送走了那“王雍”。

“这人倒有趣的紧,便是素不相识亦能如此热情相待!”长恭从锦瑟手中接过茶盏,小呷一口润了润喉。

“公子,这人绝非泛泛之辈,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华璋不无担忧。

赤虎也随之附和着“怕就怕那人也是知晓我等身份的!”

“莫要做过多的猜测,今晚我夜探皇宫便知一二!”

锦瑟自以为很是可行贴心的建议被出长恭以外的三人矢口否决了。

“小姐不可如此,皇宫大内乃是龙潭虎穴岂是可以随意出入的!”华璋彻底急了,他敢保证,若是出了什么事,王爷会杀他千遍也不厌倦,想想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玉姐姐莫要再做此想!”碧玺的表情有些抽搐,如若由着她去了,主子绝对会无半点犹豫的把她买到青楼做歌妓。

锦瑟微眯妙目,这几人倒齐心了“我意已决,你们且安心,天亮之前我一定平安回来!”

安心?对,安心被王爷杀!这回事死定了,便是不死也得去做太监,赤虎一阵苦笑。

长恭深知她的脾性,若不顺着她指不定还得出什么后果,便温柔的说了句“当心点儿,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

锦瑟心中一动,差点因他的温柔与浅笑失神,不禁暗恼自己没出息,如此久了却还是对他没有抵抗力。

原本有些担忧的长恭此刻却笑开了,墨黑的长发上那莹润的光泽仿佛在流淌,花瓣般美好的薄唇挽出最令人惊艳的弧度,那笑好似化进了他那如同点漆的瞳仁里,一点点晕开,精彩绝伦!

是夜,天色已完全黑了去,皎月被一丝青云笼罩着,连星子也不多,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这便是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的绝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