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云中仙赋乱世歌:九天玄狐
1539500000022

第22章

宇文邕的眼神带着一种侵略性的邪魅,不知不觉的扬起另一只手。“啪”的一声,锦瑟伸手挥开了他企图揭开她面具的手,厉声说道“如若陛下再如此,锦瑟一定会对陛下不客气!”

他将双手负到身后,语调很平静,似乎方才什么也未发生过,只是那一双阴蛰的眼眸里流露出危险“朕不过是好奇而已!那么,请告诉朕,是否因为朕知道了高长恭的身份所以你担心如若不听从朕的请求朕会将此事告知晋国公!”

锦瑟理了理广袖“陛下不会天真到以为您尚且可以查到的事,晋国公会不知情吧!”

他只是在阴暗的角落凝视她,以他最习惯扮演的身份——一只蛰伏的看似温顺的兽,注视她。

“我的确因为某些原因要留下来帮助陛下,但是陛下请相信我绝非是自愿的,因此更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时机一到我便是要离开的!这一段时间,我不会为陛下做任何事,仅是会保证陛下的安全,有我在任宇文护他长了三头六臂也伤不了陛下分毫,陛下要做什么我也不会干涉!”锦瑟缓慢的说出自己的条件,却容不得对方拒绝。

宇文邕眼中飞快的闪过精光,大概他也明白,一旦他的生命安全得到完全的保障,那么他可以做许多事,无需太久,他便可以架空宇文护。

锦瑟点点头,很好,她喜欢和聪明的人谈条件!

“陛下早些歇着,我便在外面的暖阁!”说罢就要走出去叫醒那些打着瞌睡的奴才们,走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陛下记着,仅仅一年而已,但我不是个遵守约定的人,如若陛下再次期间看到我的脸了,那便是代表我离开的日子到了!”

宇文邕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眸深幽,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煞是古怪。

他宇文邕生平最恨人威胁,这女人摆明了在挑战他的耐性,那便玩玩吧,征服一个如此强势的女人亦是非常有趣的,不是么?

这个时候,锦瑟很清楚宇文邕的处境有多危险,但她却不得不回邺城一趟,于是便用法术设下了一个足以维持三个多时辰的保护层将未央宫笼罩在其中。

邺城高家的府邸里长恭仍在阅读着师父留下的兵书,时而伸手按了按眼角,待见到灯盏火光变弱才用银簪拨了拨灯芯。

师父的兵法很是精妙深奥让他受益匪浅,深夜的寒气一点点的侵袭着,他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一件白貂大麾披到他的身上,身后一双纤细莹白的手温柔的放在他肩上揉捏着,那些酸痛感便奇异地消失了。

“长恭没有依约照顾好自己!”

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长恭猛地起身,大麾再次从肩上滑落。

他伸出手兀的将锦瑟拉入怀中紧紧拥着,仿佛怕她不见,又像是要证明自己并非是在做梦。

“锦瑟,不要再不回来,不要再离开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锦瑟僵着身子,微微发怔,不知所措,良久才回抱住他用手安抚的轻拍他的背。“长恭,近来你越发轻减了许多!你且听好,我并非有意如此,事实上……。”

待解释完毕,长恭的情绪亦慢慢平静下来。

“你是说,此行护佑宇文邕是遵从师命?”

“正是!”锦瑟暗地流露出一丝悲哀的神色,长恭的命运这才走上正轨,师父说得对,她一心想着怎样护着长恭周全,却丝毫不曾想过此举会改变他的命程。一旦长恭不能成为兰陵王,历史将会被改写。

于是,她听从安排待在宇文邕身边,放任长恭去做她想做的事将宇文邕所处被动的局势扭转,让他顺利夺权。

“长恭,那人注定是你的敌人,你懂么?”至少有她在,宇文邕还做不了伤害他的事。

他嘴唇有些苍白,眼睛亮得骇人,仿佛在燃尽他最后的希望。这次又是为了他么?他终是不够强大啊,如果是九叔叔……。

她在心里呐喊,不是这样的,其实是我害了你!

仅仅是在心里一遍遍的说着,唇边依旧带笑,眼睛却湿了,多少年她已经记不清了,多少年不曾流过泪了呢?

良久,长恭动了动唇“九叔叔病了,得空也去看看他好么,他很挂念你!”

病了?锦瑟微微闪神,那样一个清贵强势,仿佛不畏一切能撼动天地的人也病了么?

大约在看长恭睡下后,锦瑟才离开。

房间里那梨木软榻上,那个琉璃般的人,在黑暗中睁开眼留恋的看着门外,收起了最后一丝脆弱。

不知在长广王府外徘徊了多久,锦瑟终于还是决定去看看他。

高湛的卧房里没了灯,锦瑟嘲讽的轻笑,或许他与王妃早就歇下了,她倒是在操什么心?

一声声咳嗽打断了锦瑟的念想,她疾步走过去扣了扣房门。

“谁?”低沉中带着威严的声音传来。

锦瑟抿抿唇,执着的再次扣了几下。

门兀自的开了,风呼呼的吹进去,她背对着风裙角翻飞,目光灼灼的看着被风吹得微眯双眼的人。

待那人看清是她后未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然被他拽了进去。门“嘭”的一声被狠狠的合上。

门外两个黑色身影飞身而出。

“王爷是否安好?”

锦瑟在黑暗中眨眨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征用那双茶色的美眸定定的凝视着她。

“本王无事,华璋赤虎,你等退下!”

“是!”

锦瑟退了两步,用绝佳的目力找到了放在案几上的火折子,然后将灯盏点燃,又用银钩拨弄了一下火势已不太旺的火盆,顺便往里添了些炭。

待做完后锦瑟才抬头看他,这才发现不过才两个多月的功夫不见,他竟这般的消瘦憔悴,心突突的揪着疼“还病着呢,过去躺着吧!”

说罢,过去过去扶着他走到床榻边,亲自躬身替他脱下履鞋,将他安置好,又掖了掖被角,方取过挂在一边的空心鎏金球拧开,见外圈的香料还满着便只往里圈放了些烧红的炭火,随后拧好放到娟袋里搁置在他的被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