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阜见宁玥脸上消失的笑容,害怕的问:“怎么了,不可以吗?”
“阜儿喜欢跟大哥哥玩?”宁玥难以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轩辕阜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如果说之前宁玥还有些摇摆不定,那么这一刻,她则非常确定不可以再这么下去了,也许真的如公孙燕所说,不应该只是把轩辕阜简单的当做一个小孩来看。
“五姐……五姐?”轩辕阜见宁玥一直沉默不语,拉起宁玥的手晃了几下。
宁玥猛然回神,对轩辕阜道:“阜儿,你不可以喜欢那个大哥哥。”
“为什么?”轩辕阜显然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倔强的眼神带着不敢言明的不服气。
宁玥无法将残酷的现实告诉轩辕阜,思索了一下才开口道:“因为他是坏人。”
“可是他已经改正了,虽然他以前欺负过五姐,我也很恨他,可是后来他对五姐很好啊,还问我五姐爱吃什么,宁鸢姐姐说大哥哥对五姐这么用心是因为喜欢五姐,五姐为什么不能原谅他呢?”轩辕阜说了长长的一段话,字字清晰,稚嫩的声音却带着成人不再有的真挚。
宁鸢?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懂这些,宁玥想到宁鸢故作老成的说这些话时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想了想对轩辕阜道:“阜儿,不是所有的错都可以在事后弥补的,明白吗?”
“不明白。”轩辕阜认真的想了一下,摇头,很诚实的回答。
“你还不打算告诉他吗?”随着说话的声音响起,门被同时推开,公孙燕站立在门外。
“燕哥哥。”宁玥站起来面对着公孙燕,轩辕阜很快的躲在了宁玥是身后,只是探出半个脑袋戒备的打量着公孙燕。
“为什么不告诉他?”公孙燕看上去带着愠怒,声音听上去更多的是质问。
宁玥看着俊逸不凡的公孙燕,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丝惧意,柔声开口到:“阜儿太小,我怕他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就努力接受,男孩子从小就应该学会面对,你能保护他到什么时候?”公孙燕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
“五姐,我们回去吧,我不要在这里,我们去找大哥哥……”轩辕阜扯着宁玥的裙摆,小声的说到。
“阜儿!”宁玥看着轩辕阜,对他摇了摇头,告诉他不可以说这些。
宁玥的阻止还是晚了一步,公孙燕一把从宁玥身后拖出轩辕阜,疾言厉色的说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大哥哥杀了你的父皇、母后!欺负了你的姐姐!让你成了阶下囚!”
“燕哥哥,别说了!”宁玥看着轩辕阜渐渐苍白的小脸,实在是不忍心让他知道这些。
“你胡说。”轩辕阜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大声喊着:“父皇母后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卓公公说我长大就知道了,他们没有死,没有……”
轩辕阜还在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因为用力的争执以及梗咽,脸涨得通红。
“我有没有胡说你可以问你五姐,你是男子汉,应该要有担当,不可以逃避。”公孙燕仿佛铁了心的要在今天彻底改变轩辕阜。
“五姐,公孙将军骗我的对不对?父皇母后没有死对不对?”轩辕阜抱着宁玥的腿,使劲的摇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阜儿……”宁玥心里一阵酸楚,留下了眼泪,神情复杂的将头别到一边,低声的啜泣。
“宁玥,他应该知道真相了。”公孙燕见宁玥迟迟不答,又开口催促。
宁玥听到公孙燕的话,又见轩辕阜哭着问自己,心里一阵绞痛,最后还是心疼轩辕阜,对公孙燕道:“燕哥哥,你别再逼他了。”
“妇人之仁,怎成大事。”公孙燕气宁玥的摇摆不定,甩袖欲走,刚转身,就听见轩辕阜的大声的疾呼,回身一看,见宁玥晕倒在地。
“宁玥!宁玥你怎么了?”公孙燕一把抱起宁玥,将她放到床上,高呼着叫人找大夫过来。
不一会儿,公孙铮、轩辕宁鸢没及张天都来到了宁玥的寝居,大家秉着呼吸看大夫为宁玥号脉。
“怎么样,她没事吧?”公孙燕见大夫起身,连忙上前去问。
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慢慢的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情绪过于激动,急火攻心导致一时的呼吸不顺,我开两贴药服下就没事了。”
“谢谢大夫,有劳了。”公孙燕侧身向书桌做了个请的动作。
大夫点点头,走过去,坐下,拿起笔蘸了蘸砚台上的墨水,边写边随口说到:“你们也真是的,明知道她怀有身孕还让她那么激动,要知道情绪不稳定是怀有身孕的人的大忌啊!”
“什么?怀孕?”公孙铮和公孙燕同时叫道。
“怎么,你们不知道吗?”大夫停下书写的毛笔,抬起头说道:“她怀孕已经快三个月了,虽然身子弱,但之前服用了上好的安胎药,所以孩子还算安全。”
躺在床上的宁玥已经醒来,却不愿意睁开眼睛,听到大夫的最后一句话,缓缓的留下了一滴眼泪,泪滴从眼角悄无声息的融入耳边的发髻。宁玥觉得天好像要塌下来了似的,让她难以承受这样的沉重。
乔钰退身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身穿明黄,眉宇间带着英气的女子与自己擦身而过,想来就是铁骑大将军叶世明的独生女儿叶浅予了,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乔钰突然间有些迷惑,为了一个宁玥搭上四个无辜的女子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找朕什么事?”慕容冶见有人进来,便斜倚着椅背,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
女子粲然一笑,走到慕容冶身边,正视着慕容冶的眼睛答道:“我来看看我的夫君长什么样子。”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只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丫头说得话,但是却隐藏着叶浅予强烈的不满和控诉。
“那你现在看到了。”听到这个回答,慕容冶心里升起微微的讶异,正眼打量进来的人,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