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读者精品——幸福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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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幸福的寄托(3)

世界是宽广、美丽的,但是我却由衷地高兴自己拥有一个小庭园。这个庭园虽小却是自己的庭园,它的土地不需要园丁的灌溉。倾心于自己庭园的人,拥有名誉、快乐与喜悦。

华丽的建筑与房间是属于王侯与富翁的。住在那些建筑中会越来越安定、满足、无所求。我完全不属于那里。如你所见,我的房间里连一张沙发也没有,我总是坐在老木头椅子上。为了头部而睡个枕头也是两三周以前的事。只要置身于安乐优美的布置中,想法就会变得懒散,情绪也会变得安乐、消极。拒绝享乐是我从年轻时便养成的不同于他人的习惯。我认为华丽的房间与优美的家具是为那些没有思想或不想有思想的人而专门设计的。

如果我是王侯的话,我不会把最高的职权给那些专门靠着自己是名门贵族、年长者以及没有做什么特殊工作的人——我寻求的是年轻人,但是他们必须是聪明活泼,而且具备善良意志与极高尚的性格等各种才能的人物——如此一来,他们才能有兴趣去处理政治、开发国民。但是,该到哪里找寻这般优良臣下的幸福王侯呢?

如同艺术家在把美带给别人时感到愉快一样,任何掌握了赞扬艺术的人都会发现,赞扬不仅给听者,也给自己带来极大的愉快。它给平凡的生活带来了温暖和快乐,把世界的喧闹声变成了音乐。

把世界的喧闹变成音乐——富尔顿·沃斯勒

百老汇的一位喜剧演员有一次做了个梦:自己在一个座无虚席的剧院给成千的观众表演——讲笑话、唱歌,可全场竟没有一个人发出会意的笑声和掌声。

“即使一个星期能赚上10万美元,”他说:“这种生活也如同下地狱一般。”

事实上不只演员需要鼓掌,如果没有赞扬和鼓励,任何人都会丧失自信。可以这样说:我们大家都有一种双重需要,即被别人称赞和去称赞别人。

赞扬人也是一种艺术,不但需要合适的方式加以表达,而且还要有洞察力和创造性。一位举止优雅的妇女对一位朋友说:“你今天晚上的演讲太精彩了。我情不自禁地想,你当一名律师该会是多么出色。”这位朋友听了这意想不到的评语后,像小学生似的红了脸。正如安德烈·毛雷斯曾经说过的:“当我谈论一名将军的功劳时,他并没有感谢我。但当一位女士提到他眼睛里的光彩时,他却表露出无限的感激。”

没有人不会被真心诚意地赞赏所触动。耶鲁大学着名的教授威廉·莱昂·弗尔帕斯经历过这样一件事:有一年夏天又闷又热,他走进拥挤的列车餐车去吃午饭,在服务员递给他菜单的时候,他说:“今天那些在炉子边烧菜的小伙子一定是够受的了。”那位服务员听了后吃惊地看着他说:“上这儿来的人不是抱怨这里的食物,便是指责这里的服务,要不就是因为车厢里闷热大发牢骚。19年来,你是第一位对我们表示同情的人。”弗尔帕斯得出结论说:“人们所需要的,是一点作为人所应享有的被关注。”

在这种关注之中,真诚是最为重要的。因为只有真诚才能使赞语具有效力。做父亲的劳累了一天后回家,当他看到自己的孩子将脸贴着窗子正等待和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便会感到自己的灵魂沐浴在甜蜜的甘露之中。

真诚地赞扬别人,能帮助我们消除在日常接触中所产生的种种摩擦与不快。这一点在家庭生活中体现得最为明显。妻子或丈夫如能有心经常适时地讲些使对方感到高兴的话,那就等于取得了最好的婚姻保险。

孩子们总是特别渴望得到别人的肯定。一个孩子如果在童年时代缺少家长善意的赞扬,那就可能影响到他个性的发展,甚至还可能成为他终生的不幸。一位年轻的母亲讲了一件令人深思的事:我的小女儿经常淘气,我不得不常常责骂她。有一天她表现得特别好,没有做一件惹人生气的事。那天晚上,我把她安顿上床后正要下楼时,突然听到她在低声哭泣。我不禁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一边哭一边问道:“难道我今天不是一个很乖的小姑娘吗?”

说话和善——适用于所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小时候住在巴尔的摩,邻近的街区新开了一家药店,而帕克·巴洛——我们的经验丰富的久有声望的药店主,对此感到非常气愤。他指责他年轻的对手卖次药,毫无配药方的经验。后来,这个受到攻击的新来者准备为此事向法院起诉。他去请教一位律师,这名律师劝告他说:“别把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你不妨试着表示善意。”

第二天,当顾客们又向他述说帕克的攻击时,他说:“一定是在什么事上产生了误会。帕克是这个城里最好的药店主,他在任何时候都乐意给病人配药。他这种对病人的关心给我们大家树立了榜样。我们这个地方正在发展之中,有足够的余地可供我们两家做生意。我是以巴洛医生的药店作为自己的榜样的。”

帕克听到这些话后——因为好话乘上闲谈之翼也跟流言飞得一样快——便急不可待地去见自己的年轻对手,并向他介绍了自己的一些经验,提了一些有益的劝告。这样,真诚的赞扬消除了怨恨。

要是有不少人聚在一起,那就需要考虑周到。大家集在一起交谈,一个有心人会让每个人都感到自己是这场讨论的参加者。我的一位朋友曾经常带着赞赏谈论亚瑟·詹姆斯·巴尔弗总理作为餐桌上的主人的情况:“他会接过一个害羞的人所讲的犹犹豫豫的观点,从中发现出人意料的智慧之处,把它加以扩展,直至最初提出这个观点的人都感到自己确实对人类智慧做出了某种贡献。每个客人在离开餐桌时,都会感到像是在空中行走,相信自己比原来想像的要伟大些。”

为什么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没能把一些令人愉快的真实感受说出口呢?而这本来是可以使别人感到十分快乐的。有这样一句话:“给活着的人献上一朵玫瑰,比给死者送去豪华的花圈要好得多。”此话不无道理。有一位商人常去光顾一家古董店。一天,他刚离开,店主的妻子对丈夫说:“刚才我真想告诉他,我们对他经常上这儿来感到多么高兴。”丈夫回答说:“那么等他下次来时告诉他吧。”

第二年的夏天,一名年轻女子来到这家古董店,自我介绍说她是那个商人的女儿,并说她父亲已经去世了。店主的妻子告诉了她,在她父亲最后一次来店里时自己和丈夫的谈话。这个女子顿时含着泪水说:“要是你当时把你的话给我父亲说了,那该有多好啊!”

“从那天以后,”这位店主说,“每当我想到某人有什么好的地方,我就告诉他。因为说不定我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如同艺术家在把美带给别人时感到愉快一样,任何掌握了赞扬艺术的人都会发现,赞扬不仅给听者,也给自己带来极大的愉快。它给平凡的生活带来了温暖和快乐,把世界的喧闹声变成了音乐。

人人都有值得称道的地方,我们只须把它说出来就是了。

希望虽然常常带来失望,但却非常必要,因为,希望本身就是幸福,尽管它常遭挫折,但这种挫折毕竟不比希望破灭那样可怕。

快乐的期待——塞缪尔·约翰逊

因为存在意外的火花,才使得我们有机会看到了最明亮的欢乐火焰,人生道路上不时散发出花朵的芳香,那是聪明的人偶然播下的种子而生长起来的。

若想设计一场欢乐却不是容易办到的。例如,把一些有聪明才智的人士和妙趣横生的幽默家,从遥远的地方邀请来会聚一堂。他们出现便会接受赞赏者的欢呼与喝彩。然而他们面面相觑,沉默吧,心中有愧;说话吧,又有所顾虑。人们的全身开始不适,终于愤恨起给自己施加痛苦的人了,于是决意对这种毫无价值的欢乐聚会表示冷漠态度。这时,有一种东西可以燃起仇恨——酒。它可以将阴郁变成暴躁,直到最后把大家弄得不欢而散。他们退到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去发泄自己的愤慨,但谁知又在那儿被细心人们听见了,于是他们的重要性又得以恢复,性情开始变好了。终于,他们用诙谐的言行,使整个夜晚充满喜悦。

快乐总是仅在于一瞬间。最活跃的想像,有时在忧郁的冷淡影响下,也将会变得呆钝;但在某些特殊场合,又需要诱发心情突破原来的境界,驰骋放纵。这时就用不着什么非凡的巧妙言辞,只消凭借机遇就行了。因此,才智和勇气必定满意地与机遇共享荣誉。

当然,世界上还有一些快乐是不言而喻的。心境不佳的补救方法一般就是变换环境;差不多每个人都经历过旅行的快乐,改变一下自己的环境会使自己心理上得到暂时的解脱。从理论上说做到这一点,对旅行的人来说是没有什么困难的。阴影和阳光由他任意支配,他无论歇于何处,都会遇上丰盛的餐桌和快活的容颜。在出发日期到来以前,他便一直沉溺于这些向往之中。然后他雇了四轮旅行马车,开始朝着幸福的境界前进。

可行程才走到十分之一,他就得到教训,知道以前的想像太脱离现实了。路上风尘仆仆,天气十分闷热,马跑得慢,赶车的又粗暴野蛮。他只觉得胃里空空,饿得不行,想着要吃顿饱饭,睡上一觉。但旅店拥挤不堪,他的吩咐也无人理睬。他无可奈何地将令人倒胃口的饭菜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然后上车继续赶路,另寻快乐。到了夜晚,他终于找到一间较为宽敞的住所,可那也比他想像中的场所要糟好几倍。

最后他想到了故乡,于是便决意走访故旧谈心消遣,或以回忆青梅竹马的情景为乐事。他在一个朋友家门口停下来,并想要给对方一个惊喜。可惜,他要不是自报家门,主人就不认识他了。好不容易解释一番,主人才忆起他来。可怜他只能受到冷淡的接待和礼节上的宴请,于是他不得不匆匆告辞,另访一位友人。不幸的是那位朋友又因事外出,远走他方,眼见房屋空空,他只好怅然离去。这种意料不到的失望真叫人懊恼不已,原因在于未能预见到。后来他又走访了一家,那家人因不幸的事个个愁容满面,他们把他视为讨厌的不速之客,认为他不是来拜访的,而是来嘲笑他们的。

一切的事情都和自己的幻想有那么遥远的距离,凭借幻想和希望绘出美好画景的人将得不到什么快乐;希望作机智谈话的人,总想知道他的声誉应归功于什么私见。希望虽然常常带来失望,但却非常必要,因为,希望本身就是幸福,尽管它常遭挫折,但这种挫折毕竟没有希望破灭那样可怕。

悠闲意味着不仅有充裕的时间,而且有充沛的愉快度过的精力。

祈祷悠闲——V·李

当我们才走到别人房间的门口时,便说:“噢!这才是人们感到宁静的地方!”在一般情况下,我们不期望去分享一座古宅的安宁,比如说,在僻静郊区的一座古宅,周围是结着鲜红果实的树,雪松半掩住窗;或者某座修道院,门廊前面依稀可见搭起支架的橘树。但在那整洁宽敞、精心装饰的房里,或在那座修道院里,绝无宁静可以分享,最多只能勉强过日子。我通常不善于发现别人生活中的苦恼和烦恼。而对自己生活里的些微不便却很敏感;在某些问题上,我们自己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泥沙,可面对邻人所遭受的困苦却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