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太过客气,令尊身体可安好?先坐下吧,本府近日因为圣上龙体欠佳所以忙得不可开交,不然早已上门探望柳候了。”
赵阳子早在南宫望相请柳原之时便已加座椅和碗筷加上,柳原倒也不拘谨先一一和坐上之人打过招呼方才端端正正的坐在蓝若风身侧。
“有劳相爷关心,家父身体已较前日好上甚多,此番小侄前来,除了奉家父之命送上薄礼,家父还命小侄向相爷表明缔结亲家之心。”说完柳原的视线状似无意的望向南宫星,在对上南宫星羞怯笑容时展颜以对。
南宫望不由愕然的望向柳原,柳候这老狐狸,居然在个时候以提亲结盟来表明他的立场倒真正是出乎自己的意料,柳原其实倒也是人中之龙,仪表堂堂又承世袭候爵之位,配星儿倒也适合,只是星儿一定只能嫁与太子,这凤位一定只能由我南宫家族的人坐上方可保我南宫家族的辉煌腾达。
“柳候有心了,只是星儿她……”
“柳小候爷可来迟一步了,本王今日就是奉父皇口喻宣南宫府四小姐南宫星为本王之太子妃旨意而来。”叶赤宵不欲南宫望为难,是以眼也不眨的说出以上这番假奉圣喻的话语。
南宫星喜出望外,原来这太子竟是早有旨意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太子妃是以才这般放肆,倒不是有心轻薄自己,这样想着不由又对叶赤宵增了一份情意。
南宫望与南宫末相视一眼,便已知晓这圣旨一说是这太子信口拈来,南宫望却对这叶赤宵居然敢当着这一席位高权重的大臣们假传圣喻之胆量暗自点头,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胆子大了才敢放胆行事,看来这叶赤宵倒也不是那无能之辈,只是因为那三皇子身有战功才让三皇子盖过了风头而已。
柳原又如何不知这太子并无圣喻可奉,那圣上龙体欠佳随身侍奉圣上三十余年的李公公早告诉自己圣上从昨晚便已中不能言又如何能宣口喻。
“微臣惶恐,微臣的身份岂敢觊觎大同第一美女,微臣适才只是在想,太子妃这般花容月貌,太子妃的姐妹们虽然稍有逊色但定然也是风华绝代,不知微臣有何福气能娶到相爷的哪一位千金。”前番俯首之话是向着太子叶赤宵所说,那句微臣的身份岂敢觊觎大同第一美女既表明了自己身为人臣不会造次之心,又表明了自己只是提亲只是为了结盟之意。后一句却是向着南宫望而言,同时也再一次表明了这亲非结不可的意愿。
“父亲大人,四妹既然已许配于太子,咱们府上就只有六妹云儿与柳小候爷年领相当,不如将六妹许与柳小候爷如何?”南宫末适时出来接过话荏,扯开太子与柳小候爷之间微妙的僵局。
“哈哈,承蒙柳贤侄不弃,不知柳贤侄对此亲事有何异议?”
“柳原谢过相爷。不是谢过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说着这柳原便起身深深一拜。
“恭祝相爷双喜临门。”率先开声的是蓝大将军蓝辰。承着蓝辰的祝福在座之达官显贵们也一一祝福,一时间只听得一片祝贺之声。
正当酒席之上气氛一片和详之时,那相府管家赵阳子又匆匆忙走进来俯首道:“老爷,李顺副将已在府里求见。”
南宫望听闻李顺二字不由手一颤,这李顺是自己安插在三皇子身边的亲信,在这个时候潜回长安定有大事。
“快快带进来。”
座上之人都是深谙官场之道的人,见得南宫望语气急促知定是有大事发生,于是停止喧嚣齐齐望向门口。
那李顺风尘仆仆的换了三匹俊马才赶在三皇子之前进了长安城来到相府,进得大厅却见一屋平时自己根本不可能见到的权贵们,顿时有些吃惊,一肚子的话反而在面对这一屋的权贵们不敢放声了。
“但说无妨。”南宫望看出李顺的顾忌,而自己正愁找不到借口来问明这席上百官的态度,由李顺开口正好省了自己费心去找理由。
“是”李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方又说道:“三年前宫里圣旨下到边关三皇子,令三皇子接旨之日连夜带兵赶回京城长安,属下不敢稍有耽搁,所以乘夜潜出军营通报相爷您。”
“好,做得好,赵阳子,你带李副将下去领赏,顺便将李副将安排在另院之中,不得让任何人知晓李副将回京城之事。”
蓝辰在听闻居然有圣旨宣三皇子赶回京城之时已然坐不住,“相爷,圣上在此时机召三皇子带兵回京城,恐有蹊跷!”
“是啊,圣上一向宠爱三皇子和九皇子两兄弟,此时居然宣三皇子带兵回京城可谓不妙啊。”
席上众官众说纷纭,只道这三皇子奉旨带兵回长安之事大为不妙,只有那长孙无极掳着胡须不发表言论。
老谋深算的南宫望当然不会错过长孙无极,当下举杯道:“不知长孙兄对圣上召三皇子回京城有何看法?”
“实不相瞒相爷,虽然圣上一向荣宠三皇子,但此次宣三皇子进京也未必就是想让三皇子入主九鼎,那三皇子虽然手握兵权,但一介武夫难成大事,所谓独木难成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圣上真有想让位于三皇子之心,也得问问这文武百官可否同意?”
“那依长孙候之见是敌不动我便不动?”蓝辰到底是武将出身,不习惯这样咬文爵字,“如果真依长孙候所说,那我们岂不是处于被动?倘若那三皇子不甘到手的皇位供手让人率兵攻打京城,咱们这京城之中可并没兵可以与之相抗衡的?到那时可就悔之晚矣!”
蓝辰一语道出众官的心声,蓝辰虽然也是兵权在握,可是远在边关远水救不了近火,而那三皇此时此刻率兵百万不定就在长安城不远的地方了,这可是悠关生死之大事断不能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