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此时方知这长孙无极避过自己的耳目悄无声息的潜入京城却未必是那南宫望所安排的,不由得抬眼打量着长孙无极,除去那一身上好绸缎实在看不出此人居然掌控着两大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组织,真正是人不可貌相!可见此人心机之深沉!
可埋藏得这样深却依然没有瞒过南宫望的双眼,更由此可以断定南宫望城俯之深是包括父亲在内都远远不及其项背的!或许,跟着这样一位枭雄,才能将我柳氏一族送上权势的顶端吧!
“相府大人所言及是,本候不才,让断情楼出手倒也无妨,只是,不知相府大人可否允诺事成之后放犬子回归候府,自此不再涉足京城一步!当然做为回报,日后但凡相府大人有用得着本候之处,本候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长孙无极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可以将自己亲生儿子由尴尬的质子身份解救出来大好机会,同时也明白就算自己现在为了太子肯出动断情楼和噬蛊教,南宫望忌于自己这两大组织的威胁并不见得就肯将樵儿放回候府,所以又方才提出只要肯放樵儿回府,断情楼和噬蛊教一定会为南宫望所用的诱人条件。
南宫望心中暗骂长孙无极是老狐狸,但又碍于现在局面只有倚仗长孙无极的断情楼才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让太子顺利登基不得不点头道:“候爷放心,太子今日也在,本相就允诺候爷,太子能顺利登基之日便是候爷之子回归候府之日。”
席终人散,蓝辰父子自是请辞前往边关。长孙无极却是直奔儿子长孙楚樵的府砥。
而太子叶赤宵和柳候之子柳原却在众官请辞之后却在南宫望的挽留之下留了下来,三人在书房之中相商良久,终于敲定择日不如撞日,三日后便是二人各自迎娶南宫府的四小姐与六小姐之日。
后院偏僻的小院落里,因为锦燕被派去前院服侍客人,所以院落之中便只剩下冉夕颜独自一人,百般无聊的冉夕颜便又开始练习起万恶的毛笔字,这大同皇朝的字体着实难练,可是自己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朝代,全心融入才是日后离开这肮脏的南宫府的资本。
锦燕在前院心碌了一天疲惫不堪,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已黑席终人散自己也可以休息了,却又听见管家赵阳子吩咐因为三日后四小姐南宫星与六小姐南宫云成亲之日,所以这三天时间一应除了老爷及各夫人还有大少爷院中的女婢之外其她的全留在三小姐与六小姐院中听候安排。
锦燕与平素关系还算可以的八小姐房中的丫头锦铃一同分到了六小姐南宫云的院中,那锦铃一边收拾一边又自说:“燕儿姐姐,老爷这次可真正是偏心了,都说五小姐不是老爷亲生女儿,我以前还不信,可现在看来,恐怕这谣言却是真的呢?”
锦燕大惊,怒道:“铃丫头,咱们素来交情不错,你何苦跟着别人来编排五小姐的不是,别人是不知道五小姐的为人,你平素没少受五小姐的恩惠,怎么能……?”说到这里锦燕的眼一红便再也说不下去,五小姐待自己就像亲人一般,从不曾拿自己当下人指使,可现在,这府中自己唯一的朋友都这般编排五小姐,叫锦燕如何不难受呢!
锦玲看着锦燕的眼睛红润似要流泪不由也慌了,“好姐姐,玲儿错了,玲儿也不是有心的,只是今日老爷他定了四小姐和六小姐的亲事,却唯独没定五小姐的亲事玲儿这才……这才……”
亲事?四小姐和六小姐?是的是的,不对,按理说,既然定了四小姐的亲事接下来应该定的是五小姐的,为何却是六小姐呢?
锦燕心中一时怔忡不知该如何吭声,半晌方才勉强一笑道:“或许是六小姐的夫家并不怎么样,老爷不舍得把那么漂亮的五小姐嫁出去吧。”
“燕儿姐姐,四小姐的夫君是当今太子,可燕儿姐姐你知道这就京城尚无娶妻的英俊贵胃除了当今太子和各皇子之外,便是柳候府的公子柳原吧,这六小姐的夫君,便是这柳小候爷!你说,老爷是不是偏心了,明明这柳小候爷今年十七,五小姐十三,年龄恰正相称,可老爷硬要将才十一岁的六小姐嫁给那柳小候爷,燕儿姐姐你说老爷是不是太偏心了。”
锦燕心中难过不已,想以五小姐那天人之姿和仁善之心就算是替代四小姐嫁给当今太子都有些委屈,这老爷难道就当真不把五小姐当成是亲生女儿吗?
“玲儿,我回五小姐那边一下,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去了茅房。”言毕锦燕也不管锦玲便自匆匆的往以前月夫人居住的院落而去。
进入房中,却见小姐正在练字,心中更是难过不已,五小姐不但容颜如花似玉,心地更是仁善,更难得的是文采更是出众,可就是这样一位难得的小姐,却在这南宫府不受重视也罢了,平日还受尽冷嘲热讽,现如今老爷又枉顾理,将六小姐排在五小姐之前出嫁,这往后,五小姐更是要受尽下人们的嘲笑了。
想到此,锦燕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冉夕颜自锦燕进房之时便已知道,只是见锦燕这丫头神情有些古怪本想等她自己说出心中所思,却没料这丫头进门只呆呆望着自己而后长长吁气,并不吭声,那瞧着自己的神情恍似瞧着一个没爹娘疼惜的孩子般。
“燕儿,等夜了陪我悄悄溜出府去逛逛如何?”夕颜只当锦燕这丫头又是在哪受了气,于是提出出府逛街散心之举。
“小姐……你……哎……”锦燕吱吱唔唔半天,却不知该如何将这打击人的消息告知五小姐。心中又急又气又恼,不由得眼眶渐渐红了,那泪强行忍着却更是忍不住眼看便要落下。
夕颜此时方知锦燕这丫头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不然也不会这般模样,心中一急,走上前便仔细端详,“哪儿痛了吗?是不是又让大少爷还是四小姐给打了?我去给你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