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了那小贱人!
恨恨想着,南宫星不由得幽怨的望了一眼犹自笑如春花般灿烂的端王爷叶赤辰,掩下心中那份浓浓的不甘和不舍,这才转身径自走向前院自己的厢房。
行至一半,却正面迎上那喜娘牵着一身大红新嫁衣的冉夕颜。
南宫星也不避让,直直的挡着路毫无退让之心,喜娘自是知道眼前这位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四小姐南宫星,可是身边这位也更是自己得罪不起的端王妃,这大喜日子,难不成还要新娘子给这四小姐让路不成?
喜娘心中惴惴不安,举步维艰,汗,一滴一滴从额头滴落在院中的青石板上。
冉夕颜见喜娘突地止住脚步不再往前,心中自是诧异,但那股浓得有些过于腻味的香气传进肺腑之际,便也明白定是那四小姐南宫星挡住了自己的道路。
“喜娘,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再行出去。”
淡淡如轻烟般一吹就会散去的声音宛如天赖般传入喜娘的耳中,喜娘当即行礼阿谀着道:“奴家见过太子妃娘娘,奴家适才正在想这天仙般的人儿莫不是神仙来着,却原来是太子妃娘娘,奴家可真有眼福,竟能遇上天仙般的太子妃娘娘……”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一番奉承之语只说得南宫星喜上眉梢,心情也变得好朗起来,也不再为难这喜娘,径自往自己的厢房行去。
抹一把额头的冷汗,喜娘又迈动她那三寸小金莲,牵着冉夕颜往院门方向行去。
“来了,来了,新娘出来了……”
“这新娘子也不知长成啥模样,不过既然是大同第一美女的妹妹,想必这新娘子长得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就是,你看那苗条之姿,怎么可能差嘛!”
“要是长得丑,端王爷会娶这五小姐为正妃嘛,要知道端王爷可是圣上最宠爱的皇子呢。”
随着府外围着的层层人群,议论声也像潮水般涌向冉夕颜的耳朵。
原来这古代的人,也和21世纪的人一样有着追星和八卦的嗜好!
无奈的摇摇头,如果紫嫣姑娘的计划顺利进行,这京城的百姓又会是怎样一番八卦了呢?
叶赤辰看着自己等了许久的小颜儿一身大红嫁衣由那喜娘牵出,担着的心,终于放下。
喜娘将冉夕颜牵至花轿,再由锦燕扶着冉夕颜进了花轿,这才叫道:“新娘上轿,起轿。”
随着喜娘话落,鞭炮声,唢呐声齐齐响起,而轿夫们,则抬起花轿一摇一晃的向东边的端王府行去。
行至长安城街头正中心的君再来酒楼时,冉夕颜已让这一摇一晃的花轿颠得头重脚轻,直欲呕吐。
该死!21世纪自己就晕船,到了这朝代,居然还晕花轿!
该死的叶赤辰,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遭这罪!
强行忍住那冲上喉咙的腥味,心中却将那叶赤辰用自己所能想到的粗口一一问候了遍。
冉夕颜在心中暗自腹诽那叶赤辰,那汗血宝马上的叶赤辰忽然觉得周身一阵寒意,见鬼,骄阳似火,自己怎么会感到这阴寒之气呢!
正自纳闷之际,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惊呼,而随着这惊呼声,一匹受惊的烈马飞奔而至,转眼之间街头行人纷纷闪避。
叶赤辰身下那汗血宝马何等灵性,不等主人扬鞭早已自行闪避于一边,没有了阻扰的烈马急速的直奔花轿行去。
轿夫们眼见这烈马的蹄子奔得老高,吓得扔下轿子抱头四窜,只留下那顶花轿孤零零的停在路中间。
烈马之蹄凌空踢向花轿,花骄受力飞向半空,冉夕颜在轿中早已颠得晕头转向,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所面临的危险。
行人纷纷胆战的望着这骇人一幕,胆小的,甚至不敢望向花轿,只怕那新娘子香消玉殒于这马蹄之下。
随着花轿飞向半空,轿中的冉夕颜也自花轿之中跌出眼看便要落在那烈马蹄下,说是迟那时快,一个蓝影突地由君再来酒楼二楼之中飘逸飞出,在冉夕颜将要落地之时搂住了冉夕颜的纤腰。
街边行人担着的心这才放下,再抬眼望去,那蓝影却是个俊逸出尘的少年公子。虽逊那端王爷一筹却自有一番不俗之气。
冉夕颜此时才从头晕之中清醒过来,那勉强算是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年公子却让自己觉得分外眼熟,再看见这少年公子腰中所系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汉螭纹玉,不由得张嘴便道:“楚憔哥哥。”
“楚樵哥哥?”长孙楚樵心中一震,俯首细细打量怀中那绝色佳人。
是他吗?他竟是女扮男装?难怪自己这三年来怎么也打探不到她的消息!
可是,她为什么身着红嫁衣?难道她便是那端王爷所娶之正妃南宫府的五小姐?
一时之间,长孙楚樵心中酸甜苦辣,一应俱全!
喜的是寻找多年的小公子终于现身,惊的是小公子却原来是俏佳人!欢的是这三年来自己费尽心机去寻找一个小男童的踪影,那份牵扯之心都让自己不敢深思,午夜之时断袖之辟二字深深纠缠得自己好生痛苦,现如今得知原来当初的男童却是俏佳人,这叫自己如何不开怀!苦的是再相见之日便是俏佳人嫁为他人妇之时!
冉夕颜见这长孙楚樵一脸的无奈,还道这长孙楚樵未曾想起自己,暗想这也难怪,当日自己是女扮男装,又时隔三年,自己今日却是以女装与他相逢,这长孙楚樵认不出也是理所当然。
“哇,这五小姐真似个仙人般!”
“都说四小姐是咱们大同第一美女,可现如今一看,这五小姐才是当之不让的大同第一美女呢?”
“就是,就是,难怪端王爷要娶这五小姐为正妃……”
掀开了盖头的冉夕颜天人之姿展现在骄阳下是那么的绝美出尘,从惊马之中回过神来的百姓们痴痴的望着惊为天人的冉夕颜,嘴却不由自由的说出了发自内心的感叹!
议论清晰的传入冉夕颜的耳朵,冉夕颜这才发现长孙楚樵的手犹自搂在自己的腰际,心下一惊,在这个朝代,此举可是甚为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