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吵了,时辰到了,我也该出发了。”
冉夕颜从叶赤寰怀中挣出,就这般赤着足向往行去。四个男子立时噤声尾随着跟上。
陌城偏北的紫金皇宫内院,汀兰宫内。
一身银白宫服的宫女跪于地上,全身打抖,只是不停嗑头,竟连求饶之声都不敢发出。
顺着宫女跪嗑的方向望去,一身着淡蓝色纱裙包裹着玲珑凹凸的身段的女子斜斜半卧在软榻之上,腰束一条银色腰带做以装饰,显得更加抚媚妖异。玉手之中紧紧握着一根软鞭,愈发显得女子的妖治。
女子玉手一扬,手中软鞭竟已成一条直线伸向跪着的宫女,反手一翻,软鞭竟是直直的托着宫女的下巴,将那张原本娇丽可人倒也有七分姿色的脸直直的托着面向自己。
“非烟,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女子的声音宛若黄莺出谷,说不出的好听。而那名为非烟的宫女却宛似听见鬼嚎一般面色大变,青中带白,说不出的诡异。
女子瞧着宫女的面色忽然咯咯大笑,笑声似银铃般缭绕。
笑完之后女子翻身下了软榻,摇曳生姿的走向那宫女。
长长的指甲顺着宫女白晰的脸面下滑,直至锁骨,女子玉指一动,已然扯开宫女的外裙,露出里面淡红的肚兜,女子的指甲顺着锁骨依然下滑,直至沟壑之间。
“娘娘饶命!奴婢错也,奴婢再也不敢了,请娘娘饶过奴婢……”杂乱无章的话语,衬着脸上骇然的泪水,原本有着九分姿色的宫女此时看来,宛如恶鬼般丑陋。
“娘娘?哼!”女子的脸容在听到娘娘二字之后倏然变得阴冷,宫女白嫩的肌肤之上已然出现五道血痕。
宫女这才省起,眼前的女子自三年前随着圣上入宫虽备受圣上恩宠,但不知为何缘故,圣上居然一直未封她为妃,而自己一时心急脱口叫了娘娘,这不正是犯了她的忌讳!
想到此处,宫女面色惨白,已然知晓今日恐无生路可逃了。
既然已无生路可寻,但不如破釜沉舟赌上一注。这样想着宫女将头一抬,“兰姑娘,非烟虽然是奉大姑姑之命来侍候姑娘,可是非烟也受了圣上的恩幸,虽然暂无封赐,却也算是圣上的妃嫔,兰姑娘虽然备受圣上恩宠,可入宫三年,不也和非烟一样并无封赐,兰姑娘现在这般,就不怕圣上知晓?”
字字句句刺进兰沁儿的心坎之中,入宫三年,备受恩宠!却并无封赐!句句扎心却又句句属实!
看着兰沁儿的面色白青交加,宫女非烟以为眼前的兰沁儿已然后怕,不由又将胸一挺,“你受圣上恩宠已然三年,圣上之心怕早已厌倦,非烟才蒙圣宠,兰姑娘你就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可走?”
兰沁儿闻听此言,怔了半晌,倏然抬头张狂大笑,直笑得眼泪都掉落在地,那非烟半是惧怕半是得意的望着兰沁儿,却不知这兰沁儿为何笑得这般张扬。
“将你作为本姑娘的对手,你还真会自抬身价。”
兰沁儿止住笑声,鄙夷的望着那尤自挺着胸的非烟,转身,依然摇曳生姿的往那软榻行去。
“你,你以为圣上真的很宠爱你?兰沁儿,你也莫要这般张狂,圣上若是真心恩宠于你,中宫之位早该传于你手,为何入宫三年,你连皇上的妃嫔都算不上,你张狂什么?”
妒忌,是女人的通病,而非烟,显然此时已然因为妒忌失去了理智。
中宫之位!这四个字深深的刺进兰沁儿的心口,三年之前,自己便已应该位主中宫了!
怒,隐隐欲发,纤手一扬,那软鞭倏地挥向犹自不肯闭嘴的非烟,成功的止住了那刺耳的叫嚣。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受了一鞭之痛的非烟抚着脸上的鞭伤,恨恨的望着兰沁儿。
“你是说圣上的恩宠要降到你身上了是吗?”兰沁儿懒懒的倚靠在软榻之上,一挥手:“去,铃儿,回禀圣上,就说本姑娘打了这陈非烟,请圣上赐罪于沁儿。”
“是。”名为铃儿的宫女同情的扫了一眼那还在沾沾自喜的非烟,匆匆退出。
兰沁儿冷冷的望着那还在沾沾自喜的非烟,耻笑由然生起。
脚步声,由远至近,由初时的几不可闻到愈来愈清晰,两个女子的脸容却是不一样的精彩。
非烟的脸色已然喜跃浮于脸面,手却抚着脸上的鞭伤在想着如何让圣上为自己报这一鞭之仇。
兰沁儿却依然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半丝端详,只在那脚步声清晰入耳之际懒懒的在软榻上翻了个身。
当那明黄衫子映入两人的眼帘之后,非烟早已梨花带雨的飞扑进那明黄衫子的怀抱,“皇上,兰姑娘她因为圣上临幸了非烟,便将非烟打成这样。”边说边将遮着鞭伤的手放下,将受了一鞭的脸抬得高高的以示兰沁儿的野蛮。
“居然将朕的美人打成这般,啧啧。”明黄衫子一脸邪魅之色的男子,正是那西盟皇朝的圣上流青云,此时他右手轻轻托着非烟的脸面,满眼都是怜惜之情,让那非烟陶醉不已。
而兰沁儿,只是无谓的看着这一幕,不急,也不恼。
“大胆兰沁儿,见了圣上还不迎驾。”
跟随在流青云身后高公公立马发挥他的本职,大声呵斥。
兰沁儿依然无动于终,懒懒的稍稍将身子向软榻之内挪了挪,顺着这一挪,抹胸的轻纱掉落下来,露出白嫩的肩头和性感的锁骨,锁骨下方纹着一只浅紫色的蝴蝶,更显妖媚几分,兰沁儿也不管那掉落的轻纱,只是偏着头妩媚的望着流青云。
“沁儿下手不知轻重,打伤了圣上了的美人,圣上可是要赐罪于沁儿?”
流青云盯着眼前那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的兰沁儿,“美人,这可如何是好,朕的沁儿她终于找到了出气之物,你说,朕该如何是好呢?”
非烟面上的笑容倏然止住,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英岸的圣上,心,跌落至谷底,就算再蠢的女人,此时也听得出圣上话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