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我先去帮你拌土豆泥!”段天直觉上感觉有危险,赶紧转移了话题,同时,长腿一跨,远离我的床边有几步的距离。
“段天,你买了老鸭粉丝汤?”突然闻到这个熟悉的味道。
“是啊,我看到,就买了。”段天把装有老鸭粉丝汤的盒子拿出来让我瞄了一眼确定真伪后,又放回去了,接着继续低头拌他的……额!不是!是我的土豆泥。
“可是,这不是‘夜市小吃一条街’的东西吗?”他怎么买得到?
“夜市小吃一条街”的东西,在外卖的装食物的盒子上一定是印有“夜市小吃一条街”的字样,作为它特有的LOGO,刚刚在那个老鸭粉丝汤的盒子上就印有这几个字。
“哎?夜市小吃的店面,很多从早上就开着了啊!”段天一副“不是吧,这你都不知道”的表情看着我,都忘记手里正拌着的土豆泥了。
“……原来是这样啊……”尴尬!瞬间觉得自己刚刚问的问题很白目。
“是啊!就是这样!”段天肯定的语气,更加证实了我的白目。
坐在床边的段天喂了我一口土豆泥,然后说:“你先吃着,晚上我回去帮你做饭。”
听听这话说的,就像个典型的良家妇男,好像我奴役他似的。
夜里,我被心脏的绞痛所弄醒,捂着胸口,在病床上翻腾。
病床因为我的翻腾,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吵醒了熟睡的阿琅和段天。
“啪嗒”病房的灯开了,就听到段天大声的说了一句:“快叫医生!”然后是门“嘭”的被撞了一下的声音,那应该是阿琅出去是撞的。
“亲爱的,听到了吗?撑着点!”段天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抓着我的肩膀,有一种想要直接抱着我去医生面前的冲动。
“段,段天,为什么?”我勉强伸出手抓住段天的衣袖,面部因为心脏的绞痛而扭曲着,“呵,去和Angel说,我输了……输的很彻底,咳咳……”
段天瞪大了的眼睛里有着惊恐,有着不敢相信,还有好多我根本就不想去了解的东西。
“你都知道了,又为什么还去吃?什么输了?Angel都和你说了什么?”他坐在我床的边上,执起我的一只手,放在他的脸颊边,带着急切的语气说:“对不起,亲爱的,我错了,可是,他答应过我的,他会治好你的,他说他只要你的心脏来研究,他会帮你人工制造一颗心脏的,他答应过我,他不会让你死的,他说过的……”
“他?段豪?”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段天的养父的名字,怎么回事?
段天先是一愣,然后想是自嘲地笑了一下,说:“原来你是骗我的,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隐忍下心脏的绞痛,嘴里困难地说出话来:“Angel只说你,你会在是食物里下毒,还说,如果我说了,说了‘去和Angel说,我输的很彻底’,你就,就会告诉我实情。”不为别的,只求自己死前能听到更多的事实。
“好一个Angel,居然摆了我一道。”段天拿起矮柜上的毛巾,一边帮我温柔地擦去额头上因为疼痛而冒出来的冷汗,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实情就和刚刚我说的那样,你也猜对了,‘他’是段豪,我的养父。Angel有告诉你,我们的身份吗?”
“他说,你是佣兵,是……”段天的一只手指放在我的唇瓣,做了一个停止说话的手势。
“说的好听点是佣兵,说的形象点就是一杀人组织。我是执行部的,和你在一起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包括接近你,照顾你,甚至是喜欢你,爱上你,这一切都是任务。”段天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感情,好像只是在叙述今天天上的云很多一样。
“……一切吗?”为什么在听Angel说过一边之后再听段天说的时候还会这么震惊?“那,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如果他说“是”那我又该怎么办?
只是几秒的犹豫,段天说了足以让我心碎的五个字:“这只是任务。”没有感情的五个字,粉碎了过去美好的一切。
“段天,我好像一点都不爱你呵,因为我根本就不恨你!”是爱得太深,所以连恨都感觉不到了吧?
我已经没有爱你的力气了,那我可不可以不要再爱你了?允许我恨你吧?我想换种方式来让你记得我,即使,你不爱我……
不知道,我的话有没有让段天听到,在被一群医护人员推走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只是想着:他们要的是我的心脏,那就给他们吧。一颗残缺不堪,支离破碎的心脏,我要来做什么?还不如接受段豪的“好意”植入人工心脏,可,又能活几年呢?
我可以用这几年好好保护阿琅,不知道能不能和他一起三年后摆脱抚养权的枷锁,即使是过着相依为命的日子。
我可以用这几年好好照顾张晴,如果赵家浩是因为我而死的,我就应该负起这个责任,即使是张晴要和赵家浩划清关系。
我可以用这几年好好对待丝丝,她被Angel指示着杀了赵家浩,这绝对不是她所愿意的,一定是被威胁的,而筹码也许就是我。她为我付出太多太多,而她自己却走入了黑暗深处,即使是这辈子我都还不清了。
我也可以用这几年好好的忘记段天,忘掉他这个人,忘掉他的事,忘掉和他在一起的一切,即使是他教会了我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谁?是谁站在那里?那是谁在和我说话?
看不清楚,只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强而有力地跳动着,熟悉的感觉,好像原本就是自己的一样,自然,没有排斥感。
这就是人工心脏吗?怎么感觉不像呢?反而像是一颗正真的心脏,比我原来的那颗还真!
“姐,姐……”那是,阿琅的声音吗?听上去有一种……解脱了的轻快,却又那么的哀伤。他在说什么?怎么我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