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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药前,韩軦看见了甜甜偷偷地塞了两本书给卫仲绍。
之后他进了诊疗室来帮他上药,而甜甜则是选择坐在诊疗室外的长椅上,边看漫画边等人。
“怎样,伤口已经不疼了吧?”卫仲绍先将书宝贝地放到一旁的架子上,然后才推着医疗用的小车来到韩軦的身边。
看他手拿着剪刀和夹子,准备为他更换头上伤口的药。“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是个中医师才对。”
坐在椅子上,韩軦抬起头来,眸光不闪不避的与卫仲绍对视着。
卫仲绍笑笑。“如果我没观察错误,你应该是个不多言的人。”持续着手上的动作,他先将绷带拆开,再拆掉纱布,转身拿起棉花和碘酒。
韩軦的唇一抿。“甜甜说你喜欢邬菟丝?”
“不管记忆如何,个性是不会改变的。”卫仲绍没回应他的话,耸肩笑笑,很快上好药,拿来纱布和绷带,重新将伤口包扎好。
将医疗用的小车推开,他站离了一步。
“什么意思?”韩軦看着他仍然没收回目光。
“我的意思是说,你之前一定是个冷静寡言的人。”摊摊双手,卫仲绍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
“以前的事,我只能记得片段。”韩軦站起身,在室内走了几步。
看着他的背影,卫仲绍的眉结微微一蹙,随口问:“你很喜欢甜甜?”
韩軦停下脚步,回过身来。“你看得出来?”
卫仲绍哼了声,耸肩一笑。“那个丫头对谁都心善,但是从来没这么热衷过。”
两个男人的目光再度交会,各有想法、各怀心事,不过谁都没先败下阵。
“是的,我是喜欢甜甜。”许久之后,韩軦说。
卫仲绍站了起来,来到他身边,抬手拍拍他的肩。
“你比我幸运,甜甜很好摆平,菟丝可就不一样了,那个女人呀,不晓得还要磨我几年。”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又互看了眼,随之笑出声来,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许多。
韩軦转头看着架子上才被放上去的书。
“邬家老二的书?”他改变了称呼方式。
卫仲绍无奈地点点头。
“是个作家?”这点甜甜没对他提过,而他也没问。
“是,专写杂志和报纸专栏。”望了书一眼,卫仲绍随即走到窗边,拉开窗子,点烟抽。“你要不要?”
“不了。”韩軦拒绝了他的烟,他想甜甜应该不会喜欢烟味。“能看看吗?”问话的同时他已走到架子旁。
“当然。”手一摆,卫仲绍转过头去朝着窗外吐出一口烟。
韩軦拿起架子上的书翻了几页,平整的眉结顿时皱了起来。“这是什么论调?”
看著书中斗大的字,韩軦已开始考虑或许别让她们姐妹俩太亲密,免得菟丝的思想污染了善良的甜甜。
“她是专写两性关系的。”卫仲绍捻熄烟,走了过来。
“看来你真是在打一场硬仗。”什么叫作享受爱情,不要专一?男人可以为性而性,女人则可以只要爱,不要伴侣?
卫仲绍又耸肩笑笑。“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算是为菟丝辩解,不过也是事实。如要回溯过往,数年前她还是个亲切的邻家女孩。
“有事改变了她?”不用猜,韩軦由卫仲绍的表情可推敲出一二。
“生命中总有些事发生得令我们措手不及。”不想解释得太清楚,卫仲绍甚富哲理的说着,一手接过韩軦手上的书。
“就像我遇袭,丧失记忆。”韩軦有感而发。
将书重新放回架子上,卫仲绍拍拍韩軦的肩膀。“相信我,你要恢复记忆并不难,也许要不了多久。”
他虽不是脑科权威,但由外伤判断,韩軦的失忆可能只是暂时性的。记忆会随着片段影像的拼凑,越来越多、越来越连贯,直到完整回复。
“你是中医。”韩軦看着他笑笑。
卫仲绍摸摸耳朵。“是,我是中医,但很抱歉忘了告诉你,我同时也有西医执照。”
“喔?”看来他多认识了个不简单的人物。
卫仲绍无奈地耸耸肩。“克绍箕裘,我家老爹要我不可忘本,中国人嘛,得发展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那张西医执照,我甚至是偷偷摸摸取得的。”
“所有人都不知道?”韩軦突然有种感觉,这是他多年来,首次碰到一个可以成为朋友的人。
卫仲绍没隐瞒的点头。他的表情看来有几分无辜,不过却像只擅于耍诈的狐狸。
“很高兴认识你。”韩軦伸来一手与他一握。
言下之意是,今天的交谈到此结束,时候不早,甜甜也该回家了。
“我也一样。”卫仲绍也有着相同的感觉,生命中似乎又多出了一个朋友。
由卫家回到邬家不远,如果走防火巷大约是两分钟,但若走正常的巷道,则需再多花个几分钟。
甜甜的脚步不快,没像之前拉着韩軦的手臂,表情也有点沮丧,无声地走着。
“怎么了?我看你心情不好。”韩軦注意到了,离开卫家的诊所之后,甜甜前后判若两人。
“没有。”甜甜踢踢路上的石子,心口闷闷地,因为不小心听到卫仲绍和韩軦最后的对话。
卫大哥说要不了多久,大个头就能恢复记忆。一旦他恢复了记忆,不管老爸要不要继续收留他,他都会离开吧?
韩軦伸出一手将她拉了回来。“你知道你不适合说谎吗?”
这时,他意外地发觉,似乎有部车子一直跟着他们。
会是他过于敏感吗?韩軦来不及多想,心思就完全让甜甜的神情给震慑住。
甜甜扬着头看他,吸吸鼻子,眼看泪水就要滚下来了。“没有啦,因为我不小心听到了你和卫大哥的对话嘛……”越说越小声,她的心口甚至开始有了酸酸痛痛的感觉。
“别哭。”她的泪水让一向冷静的他,手足无措了起来。“你听到了些什么?”修长的指抚上了她娇美的脸蛋,为她揩掉眼角的泪。
“卫大哥说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恢复记忆了。”甜甜老实的说。
“你不想我恢复记忆吗?”脚步停了下来,韩軦将她拉到路旁。
甜甜摇摇头又点点头。“大个头,你会不会像电影里演的一样,一恢复记忆就把我们都给忘记了?”
看着她泪眼婆娑,咬着红唇的模样,韩軦忍不住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她。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
“真的?”甜甜并没有推开他,她昂脸望着他,喜欢他的怀抱,直觉地喜欢。
“当然。”轻轻揉抚着她的颊靥,韩軦逼着自己压抑下想吻她的冲动。“不管如何,我是不会忘记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真的?”抬起手来,胡乱地抹着脸,甜甜的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嗯。”他表情严肃认真的点头。
“那,如果你想起了自己的名字,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她把脸往他的胸口抹了两下,终于推开他,退开一步来。
“好。”韩軦看着她,目光灼热地。
“那,我们回家吧!”甜甜开朗地笑着,倚上前,习惯性地挽紧他的手臂,将脸半倚在上头。
看着她,韩軦心里有抹甜蜜的暖流慢慢地成形,不仅暖了他的心头,也甜了他的心窝。
拐了个弯,两人很快地回到邬家门口。
韩軦正要伸手按门铃,门却恰巧地让人由里头打开来。
“回来啦。”站在门后的是邬可颂。
“大姐。”甜甜慌忙地收回搂着韩軦手臂的双手。
韩軦的神情倒没多大改变,仍旧一派气定神闲,不过,这时他却发现一部黑色房车在邬家对街停定。
这部车跟着他和甜甜有一段时间了。方才,他还以为是自己过于敏感,但仔细一看,是同一部车没错。
韩軦的脑筋一转。“甜甜,我有个东西放在卫仲绍那儿,忘了带回来,我现在去他那儿找找看。”
如果跟踪他的人是冲着他来的,他不希望因此伤害了邬家人,尤其是可爱的甜甜。
“很重要吗?”已踏入门内,甜甜一脚里一脚外。
“嗯。”他点了下头。
“那你快去吧,找到了就快点回来。”大姐在,她也不太敢表现出自己的关心。
“好。”韩軦说着,对她挥挥手,等着她缩回脚步往内走,他才主动地帮忙推上门。
抬头望了眼月色,韩軦以眼尾瞄了下那部房车,车子不知何时已在巷道里掉转了头。
没有犹豫,他低下头来,快步地往巷外走。
果然,那部车子很快地跟了过来。
当韩軦走到大马路上,以极快的速度跑过两条街口,跟着他的房车终于按捺不住,加速疾驶,吱呀一声,绕到他的面前挡下他。
韩軦停下脚步,握紧双拳备战。
驾驶座的人飞快打开车门,冲下车,跑到他的面前。
“执行长,我担心死了,我已经找了你三天三夜,都没有你的消息。”来人是大野宏平。
自从与韩軦失去联络后,他照着命令镇定地没将消息传回日本,只能私下默默没日没夜的找人。
“你……”听着他口中流利的日语,韩軦很意外自己居然能听得懂。
“执行长,你怎么了?我是大野宏平呀!”见他脸上的表情,大野神色忧心地问。
看着眼前有点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韩軦的脑中闪过许许多多的片段,剎那间他的脑门一痛,那些片段缓缓地被连接了起来,一幕幕闪过眼前。
见他苍白着脸,大野赶快上前搀扶。“执行长!”
过了许久,韩軦缓缓抬起手来,揉揉太阳穴,再揉揉脸。
“我没事。”等放下手,再度抬起脸来时,他已忆起了一切。
“执行长,你……”大野总算松了一大口气,不过这几日……
“先回去再说。”韩軦转身走向房车。
大野赶紧跟过来,为他拉开车门。
韩軦坐上车,等着大野为他关上门,回到驾驶座。“今天的事别说出去,还有,有谁知道我回到台湾?”
“执行长,你真的遇袭了?”责怪自己的乌鸦嘴,大野绷着脸,将车子驶上车道。
“嗯。”韩軦点点头。“那夜我太大意了。”不过,若不是发生了意外,他也不可能认识甜甜。
“执行长,你这次突然想回台湾,行程在集团里并没有人知道,何况机票是由百合子订的。”
“百合子……”韩軦想了下,但很快地否定。“她不会做这种事。”
内田百合子是他的秘书,跟在他身边工作了五年,他信得过她,因为她是个正直的人,更是个可以信赖的手下。
“喔,还有丽子小姐。”大野突然想起。
“丽子……”一提到她,韩軦拧紧了眉结。
田中丽子,日本内务大臣田中介平的独生女,也是一个让韩軦头痛的人物。
正如邬老爹所言,已经恢复了记忆的韩軦,当然记起了他和丽子的关系。
她是父亲希望能成为媳妇的人选,目前虽没有婚约关系,但恐怕只是早晚的事,在他承接了日锋集团的大权之后,政策联姻将会是首要解决的事。
“是的,是丽子小姐,就在你上飞机的前一刻,执行长……你知道,我无法对她隐瞒。”大野利用停车的空挡,偷偷瞄了下韩軦的神情。
“这件事我不怪你。”韩軦放下抚着下颚的手,再度抬起头来。
田中丽子有多霸道、多么地得理不饶人,他又岂会不知?
前方的绿灯亮起,大野暂时将注意力又拉回,专心地开着车。
过了一会儿——
“不过,执行长,丽子小姐有可能吗?”
她会是将消息泄露出去的人吗?对于一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人,不尽到保护之责就罢了,还将消息透露给有心人,好让对方有机可乘?
“……”韩軦沉默地想了下。
大野将车子驶进饭店的地下停车场停好。
“大野,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丽子,还有,查查她和吉泽有无关系。”韩軦再度抬起脸来,平静的表情展现了他一贯的冷沉。
井川吉泽,韩軦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井川家唯一嫡出的男丁。
“执行长是指二少爷?”大野难掩诧异的神情。
终于要展开反击了吗?对于这个弟弟,执行长一直有着超强的包容力和忍耐度。
“嗯。”韩軦不作声,只点了下头。
两人对看了眼,大野点了下头,先下车,习惯地绕过车身,来帮他开车门。
“还有。”跨步下车前,韩軦突然想起。“不如就将计就计吧。”
“将计就计?”大野眨了两下眼。
“你照实回报我父亲,就说我失踪了。”韩軦迈开步子往前走。
“这……”大野顿了下,不明白他的用意。
“就让想我死的人顺心如意吧!”等着他跟上脚步,韩軦说。
未到电梯前,他想起了更重要的事——
“别让我在小山樱的消息传出去。”
听他的意思……“执行长,你还要回去?”到底那家面包店有何好依恋的呢?
“是的。”韩軦说着,一想起甜甜,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一抹笑。
望着他的笑容,大野很吃惊。
“还有,以后没事别来找我,去弄两支秘密手机,以后电话联络就好。”
韩軦回到邬家已是凌晨三点,没有钥匙的他怕扰了邬家人的清梦,心想干脆在门口等到天亮好了。
谁知,他才往门口的台阶一站,门就被人由里头拉了开来。
“你回来了。”站在门后的是甜甜,她眼眶肿肿、红红的。
“你怎么还没睡?”韩軦被她吓了一跳,进了屋子,才一拉上门回身,就瞧见了她的不对劲。“怎么了?”问着,他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捧起她的脸。
甜甜咬着嘴唇摇摇头。“没有。”真实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她的脸上才重新挂上了笑容。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小小声地,但声音里却满怀着忧虑。
她以为他已经恢复了记忆,因为她拨过电话给卫大哥,他说他根本没再回去找他。
“傻瓜。”韩軦松开捧着她脸蛋的双手,激动地抱紧她。“我怎么可能不回来呢?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所以到附近走走。”
“你都想起来了吗?”甜甜紧张地撑离他的胸膛,昂首看着他。
“你是怕我不回来了,所以就哭了吗?”韩軦没给她答案,心思几番翻腾,衡量着是否该对她说出真话。
甜甜垂下头来,一手在他胸口把玩着他衬衫上的扣子。“我好怕你会忘记我。”
韩軦的心激荡着、翻腾着。
“不会的。”他张开双臂抱紧了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啄。“我什么都没想起,就算有一天真的恢复了记忆,我也不会忘记你。”
他决定暂时隐瞒真相,为了不让他心爱的女人担心。
一早,甜甜拿着书本放进背包,穿上鞋子准备上学。
“东西都带了?有没有遗忘的?”邬老爹由厨房里走出来,缓步来到大门边。
“老爸,我都几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学生。”甜甜皱皱鼻头,噘着嘴说。
“是呀,时间过得很快……”樱子过世的时候,甜甜才刚上国一,偶尔睡梦中还会哭着喊妈妈。
邬老爹叹了口气,盯着女儿看了会儿。“这样吧,让韩軦送你上学,我顺便叫他买些东西回来。”
昨夜客厅里的那幕,他瞧见了。
一个男人独自扶养三个女儿,是个艰难的任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教他敏感的神经绷紧。
所以昨夜甜甜没睡,为韩軦守门到凌晨三点,他这个当老爸的不是不知,没出面制止和责骂,是因为他听进了韩軦的话,相信他会好好疼惜甜甜。
反正女儿养大了,终归要嫁人,只要对象有担当又肯疼惜女儿,他便没有多大的意见。
“真的可以吗?”甜甜的心里是雀跃的,但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你等一下,我去叫他。”知女莫若父,邬老爹没再多话,转身进去叫人。
不到一分钟,韩軦出现在甜甜的面前。“老爹说我们一同搭捷运就好了。”
对于邬老爹的态度,韩軦是惊讶的,因为他摆明了是默许他和甜甜交往。
“我以为老爸会要你开车载我。”不是说了要他去帮忙买些东西吗?难道要靠双手大包小包的提回家?
“你不想搭捷运?”
“不是。”甜甜摇摇头,眨了眨眼。“老爸不是要你去帮忙买东西吗?”
“买东西?”韩軦想了下,马上会意了过来。“嗯,只是一点小东西,用手拿着就可以了。”他想,这是邬老爹笨拙的借口。
“那,我们出门吧!”甜甜兴奋地道。
韩軦很快穿好鞋,两人一道出了门,走出巷口,碰到出门买早餐的卫仲绍,打过招呼后,两人走向捷运站。
数分钟之后,两人下了手扶梯,买票进到捷运站里。
“你今年几年级?”上班上课的巅峰时间,捷运站里挤满了人,韩軦护着甜甜,等在月台的角落。
“大四,今年暑假就毕业了。”感觉到他的体贴,甜甜安心地倚在他的手臂上,背包早由他代劳。
“今年毕业。”韩軦想了下,双眼凝视着她。“有没有想过毕业之后要做什么?”
“做什么?”这回换甜甜思考了。
“不想继续升学?”他问。
甜甜摇摇头。“其实我没什么兴趣继续念书,当个面包师父倒是可以,反正老爸年纪越来越大了,小山樱总要有人继承。”
韩軦微微拧了下眉结。“要继承小山樱,也不一定得是你,不是还有老大和老二吗?”
他先和她在台湾结婚,然后就带她回日本。
“你说大姐和二姐?”仿佛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甜甜脸上的笑容绽得过度灿烂。“大姐已经是个律师了,怎可能继承小山樱呢?至于二姐……”
一说到邬菟丝,甜甜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你要是要她拿面包来毒死人,倒是容易许多。”二姐是个厨艺大白痴,连白砂糖和盐巴都会分不清楚,更别说是学做面包了。搞不好面粉、太白粉、蕃薯粉,她还从来没有一天是分清楚过的。
“这样……”韩軦陷入一阵沉思。
过了许久,月台传来电车入站的声音。
“我们走吧,电车来了。”甜甜拉拉他的手臂。
两人上了车,韩軦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挡住挤人的压迫感。
电车一站站往前进,他们很快地到达目的地,随着人群鱼贯地走出捷运站。
“甜甜。”韩軦拉住她的手。
“什么?”甜甜转过头来看着他。
他将她拉到一旁的行道树下。“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结婚?”
他无法长期离开日本是事实,所以一旦他准备好要回去,便希望能带着她一起走。
“我……”是呀,她怎么没想过?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甜甜陷入深思。
“那是很久以后的事吧?”过了许久,她决定当只鸵鸟,暂时将这问题抛在一边不去思考。
韩軦看出了她的困扰,只撇了撇唇。
“走吧,要不,我快迟到了。”甜甜笑笑,拉着他。
“等一下。”韩軦的视线恰巧落到她的脚上。“你的鞋带松了,小心跌倒。”说着的同时,他已蹲了下来,体贴地帮她系好鞋带。
一手按在他的肩上,甜甜首度居高临下看着他,看他挺拔的身影蹲在自己的脚前,只是为了体贴地帮她系好鞋带……剎那间,甜甜的心口溢满幸福的感觉。
“今天下课,我来接你。”韩軦再度站起身,他炯亮的眸子中有着与她相同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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