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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亿一千万

人到中年的时候,最担心的是失去伴侣,因为这是件难以忍受的痛。刘芳失去丈夫大半年了,都没有办法从悲恸中平复,尽管亲朋好友催促她赶快看看她先生的遗嘱,早日料理好遗产,刘芳始终不肯去打开那个保险箱。保险箱里不只是她先生的最后心愿,也有他们共同珍藏的心爱宝物,他们的结婚证书,他们的定情之物,婚后每个结婚纪念日都买一个两人都看中意的戒指。那些,都会让刘芳更加睹物思人,她不舍先生的体贴、温柔、幽默、豁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中,整天以泪洗面,不肯出门。

刘芳的婆婆看不过去,要她振作起来,说国税局来催过很多次,要把财产做个什么结案的。刘芳只好会同律师一起打开保险箱,除了交代的非常仔细的遗嘱之外,她的先生还留了一个署名爱妻亲启的卡片,刘芳好奇地展开来读,原来,先生留给刘芳一个网络笑话:

“一个寡妇向朋友哭诉,老公去世之后什么也没留给她,只留给她两亿三千万!友人充满疑惑又非常羡慕地问她:你老公这么好,你该很满足,日子也该很好过啊!

“喔!不”,寡妇回答,“我先生给我的两亿是:回忆和失意。”

他的三千万则是一、千万要照顾好小孩,二、千万得孝顺公婆,三、千万别改嫁。”

笑话后面,她的先生继续写着:我比较穷,我只能给你一亿一千万,一亿当然是我们美好的回忆,一千万则是千万要忘记伤痛,快乐起来,你会怪我给的太少,而不肯要这份遗产吗?

看了卡片,刘芳在先生死后第一次破涕为笑,却忍不住勾出了她先生更多的好。她在婆婆面前哭哭笑笑,终于擦干了眼泪,牵起婆婆的手,告诉婆婆,她自己已经准备好今后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好花她先生的这笔遗产,一亿一千万,她怎么会嫌少呢?

人生如水

很久以前,有一个年轻人总是落魄不得志,便有人向他推荐智者。

智者沉思良久,默然舀起一瓢水,问:“这水是什么形状?”年轻人摇头:“水哪有什么形状?”智者不答,只是把水倒入杯子,年轻人恍然:“我知道了,水的形状像杯子。”智者无语,又把杯子中的水倒入旁边的花瓶,年轻人又悟道:“我知道了,水的形状像花瓶。”智者摇头,轻轻端起花瓶,把水倒入一个盛满沙土的盆,清清的水便一下融入沙土,不见了。

年轻人陷入了沉默与思索。

智者弯腰抓起一把沙土,叹道:“看,水就这么消逝了,这也是一生!”

年轻人对智者的话咀嚼良久,高兴地说:“我知道了,您是通过水告诉我,社会处处像一个规则的容器,人应该像水一样,盛进什么容器就是什么形状。而且,人还极可能在一个规则的容器中消逝,就像这水一样,消逝得迅速、突然,而且一切无法改变!”年轻人说完,眼睛紧盯着智者的眼睛,他现在急于得到智者的肯定。

“是这样。”智者转而又说,“又不是这样!”说毕,智者出门,这人随后。在屋檐下,智者伏下身子,手在青石板的台阶上摸了一会儿,然后顿住。年轻人把手指伸向刚才智者所触摸之地,他感到有一个凹处。他不知道这本来平整的石阶上的“小窝”藏着什么玄机。

智者说:“一到雨天,雨水就会从屋檐落下,看这个凹处就是水落下的结果。”

年轻人遂大悟:“我明白了,人可能被装入规则的容器,但又应该像这小小的水滴,改变着这坚硬的青石板,直到破坏容器。”

人生如水,我们既要尽力适应环境,也要努力改变环境,实现自我。我们应该多一点任性,能够在必要的时候弯一弯,转一转,因为太坚硬容易折断。惟有那些不只是坚硬,而更多一些柔韧,弹性的人,才可以克服更多的困难,战胜更多的挫折。

老实是一种智慧

有一名记者去访问一个当红艺人,当记者问:“我感觉你每个阶段都有明确的选择……一个人怎么做到选择这么正确和执着呢?”艺人答道:“不知道。可能比较幸运吧!”记者又问:“没有必然的因素吗?”艺人仍答:“不知道。”记者仍然追问:“你是如何做出今天的选择的,后悔过吗?”艺人答:“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后悔过。”记者有些无奈,也有些不满:“我发现你在谈话中用得最多的一个词就是不知道。”艺人这次正面回答:“这是事实,不知道的,我绝不能说知道。”

我相信,每一个听说这个故事的人,都会被艺人的诚实所打动。在这个世界上,诚实是一缕阳光,它能够照亮一个人的心灵。诚实是沟通人与人之间心灵的桥梁,它是彰显灵魂的美德之花,更是人生的一种境界。

“老实是最大的智慧”——这是著名作家铁凝在讲到写作时,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做人要老实,为文同样也需要“大老实”,“大老实”是一种返璞归真后的新境界,是一种顶点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