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希腊神话和传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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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大宴会

求婚的人们计划着谋杀忒勒玛科斯,如今他们陆续走进宫廷。他们都将披风丢在一边。肉类在铁叉上烧烤,仆人们在调和美酒。欧迈俄斯传递着酒杯,菲罗

提俄斯则分配篮子里的面包。墨兰透斯行过灌礼,于是开始饮宴。

忒勒玛科斯故意使俄底修斯坐在门槛附近,并在他的面前放上一只矮凳和一张小桌子。他叫人给他肉食和满满的一杯酒,然后说道:“安静地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来妨碍你!”甚至安提诺俄斯也警告他的同伴们不要干涉这外乡人,因为他看出来这是宙斯所保护的人。但雅典娜秘密地怂恿求婚的人们来说侮蔑的言语。

他们中间有一个名叫克忒西波斯的最可恶的人,他是从萨墨岛来的。他怀着一种恶意的微笑对求婚的人们说:“求婚的人哟,请听我说。这外乡人确实已经分得他的一份,并且,假如忒勒玛科斯漠视了这么一位高贵的宾客,那才真正是不可饶恕的。但是我得赠给他一件特殊的礼品。他可以将这礼品送给那位为他擦去身上的污秽的老乳母!”说着,就从篮子里捡起一只牛蹄向这乞丐用力掷来。但俄底修斯躲过,恶毒地笑了一笑,隐忍着心中的愤怒。牛蹄却击在墙壁上。

即时忒勒玛科斯站起来喊道:“克忒西波斯,你幸而没有掷中这个外乡人!如果你真的掷中他,我的枪便得射穿你的胸脯,那时你父亲要为你准备的将不是婚宴,而是一种葬礼了。希望别的人都不要在我的屋子里干这种野蛮的勾当。你们宁可杀死我,而不能侮辱我的客人!”

这严厉的话使求婚的人们都默默无言。这时达玛斯托耳的儿子阿革拉俄斯站起来说:“忒勒玛科斯的话很对!但他和他的母亲也必须讲道理。只要俄底修斯的归来还有些许的希望,那么拒绝我们这些求婚者还是可恕的。只是现在已毫无疑问,俄底修斯永不会归来了。忒勒玛科斯,请和你的母亲谈谈。怂恿她选定我们中最高贵且给她最好的赠礼的人作为她的丈夫,那时你便可以和平地享受你的遗产。”

忒勒玛科斯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敢指着宙斯发誓,我也不愿将这事再拖延下去。相反,我早已请求母亲选定一个求婚的人。只是我绝对不能强迫她离开我的宫殿。”

这话引起客厅里一阵哄笑,因为帕拉斯

·雅典娜正在使他们渐渐糊涂起来。

他们在傻笑着,装着鬼脸,将没有烤过的肉塞得满嘴,使得鲜血从嘴角流出。突然他们两眼充满了眼泪,无聊的欢乐已转为沮丧之情。预言家忒俄克吕摩诺斯看到这情形,他吃惊地叫起来:“你们都怎么了?你们的头脑昏沉,你们的两眼流泪,你们的嘴唇吐露着悲哀。而我看见了什么呢?宫墙也滴着血,客厅和门外的广场拥挤着从地府来的鬼魂,天上的太阳也突然不见了!”他这样说着,但求婚的

人们都嘲笑他。

接着欧律玛科斯对他们说:“这个外来的预言家和我们一起还只有很短一个时间,他不过是一个傻瓜!如果他在屋子里看不见光明,那末将他赶出去,让他呆在市场上或大街上吧。”

“我不需要你们的仆人带出去,”这预言家恼恨地说,“我的两眼、两耳和两足都是健全的,我的神志也是清醒的。我将自动离开这里,因我已预见到你们将要遭到毁灭,你们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说着,他就飞快地离开宫殿,到他先前的主人珀剌俄斯那里去,珀剌俄斯也高兴地欢迎他回来。

同时求婚的人们继续嘲弄忒勒玛科斯。“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接待这样坏的客人,”其中的一个人说,“一个污脏的乞丐,和一个冒称预言家的傻瓜!

你应该带他们旅行到西西里去,在市场上去卖钱。”忒勒玛科斯没有回答。他略一瞥视他的父亲,期待着他发出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