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里·卡尔凡康德和邓格拉斯的掌上明珠尤瑟妮终于要结婚了。当天晚上,邓格拉斯家中的大厅布置得富丽堂皇。
按照上流社会的规定,在宴会举行之前,先宣读结婚证词,然后双方父母和结婚人必须签名,来宾也要签名。
九点整,两位证婚人在桌子前,严肃地宣布:
“请各位来宾前来签名。”
于是,佩戴着各种首饰、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贵宾,像波浪一样一齐朝那方向涌去。
安德里小侯爵穿着一套精美的礼服,兴奋得像个犯了热病的患者,他不停地和朋友聊着。邓格拉斯也显得轻松愉快。只有新娘尤瑟妮满不在乎的样子,闷闷不乐地呆在一边。
邓格拉斯男爵首先在结婚证书上签了名,接着是卡尔凡康德侯爵的代理人。其次邓格拉斯夫人由维尔福夫人伴着上来签名。
“真抱歉!今天我先生有急事,不能来祝贺!”
在旁边的基度山伯爵见缝插针地说道:
“维尔福先生不能来都要怪我。因为上次从我家逃离的那个凶手,已经被维尔福检察官找到新证据了。”
接着,基度山伯爵告诉他们,他家的仆人在被害人身上搜到一封信。那信正是写给邓格拉斯的。他已经把信叫仆人送给维尔福检察官了,所以维尔福今天不能来祝贺。
“啊?信是写给我的?被害人有信写给我……”
邓格拉斯大叫了起来,在场的宾客也觉得不可思议。在旁边的安德里小侯爵更是惊慌失措,趁人不注意时,像只丧家犬一样溜了。
基度山伯爵为了能使婚礼照常举行,就大声说:
“哎呀,真对不起!请大家继续签名吧!”
于是,大家又开始热闹起来了,现在轮到新娘和新郎签名了。
“卡尔凡康德小侯爵阁下!”
证婚人叫了好几遍,却没人应。大家一瞧,发现小侯爵人无踪影。
就在这个时候,一班警察闯了过来。大厅内一片哗然,贵宾们纷纷后退。
“请问你们当中谁是安德里·卡尔凡康德?”带头的警务长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
“到底怎么啦?”邓格拉斯茫然失措地问警务长。
警务长向大家冷冷地说:
“他是都隆监狱的在逃犯贝奥弟托。基度山伯爵公馆的凶手案与他有很大的关系。”
这样一来,整个婚礼就泡汤了。所有的贵宾都跑光了,真是人走茶凉啊!由于疑凶无法找到,警察人员不得不回去了。
当晚,尤瑟妮这位新娘偕着知心的女音乐教师出走,到意大利去了。
好不容易快弄到手的安德里小侯爵的三百万,就这样没了。而且还受到这样大的羞辱,这件事一发生,邓格拉斯的信用和名誉就受到很大的影响。第二天,与邓格拉斯有利害关系的人,都向他追讨债款。
邓格拉斯面对那些要钱和要支票的人,采取了拉锯战,与他们磨嘴皮子,并许诺明天中午一定给他们付款。
“哼,傻瓜!明天中午你们去喝西北风吧!”
邓格拉斯感觉到在巴黎已无法待下去了,因此决定远走高飞。
他打开金库,取出了所有的现金,打算两个月后再把伯爵的那一笔钱取掉。
第二天晚上,邓格拉斯在巴黎消失了,而逃亡的安德里·卡尔凡康德小侯爵即贝奥弟托却被捕了,抓回了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