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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之后许韵寒又向皇帝哭诉了几次,希望他能收回成命,或者另换他人代替若惜远嫁,但都于事无补。若惜便也从中大致了解了母亲的地位,并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尊贵。她对皇帝的影响力着实有限,可能有的时候,她的说辞符合皇帝的心意,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酿成了某些祸事。但主宰权仍旧掌握在皇帝手中。

难怪曾经要夜天扬来帮助她。

卿溶也来闹过几次,被许韵寒狠狠训斥了一顿,才安静下来。

不管发生什么,若惜都只是冷眼旁观,任谁来闹谁来哭,都无动于衷。不几日,皇帝让若惜搬离华渚宫,与四公主同住,若惜知道四公主和夜卿宸要好,自然不同意。皇帝便又给她安排了别的寝宫,出嫁前在内学习礼仪和语言。

若惜整日和年长的女官在一起,除非必要,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时间长了,话就更少了。

转眼到了除夕之夜,若惜孤单一人在宫内听着殿外的燃放烟花的响声,想起过往一年发生的一切,恍然如梦。去年这个时候还和子兴一起放爆竹,他笨兮兮的差点炸到自己。若惜觉得眼睛酸涩,赶紧拂去溢出的泪水,心说大过年的不要哭,多不吉利。

“小主子,到时辰了,咱们该走了。”宫女莺歌这时走进来,提醒她:“宫筵要开始了。”她本是华渚宫的宫女,是许贵妃亲自挑选出来伺候若惜的。

若惜轻叹了一声,起身让莺歌伺候着穿衣打扮。

莺歌见她眉间略带忧愁,想了想,试探着说道:“听说今晚郕王世子也会到呢。”据她观察,花若惜似乎只在听到凤锦辞三个字的时候,才会高兴些。

果不然,若惜听了,淡淡的说:“这样的话,去参加宫筵还有些意义。”

若惜到达的时候,皇族中半数都落座了,她便挨个施礼,因此也得到了皇帝的赞许:“礼仪还不错,有些模样了。”一旁的许韵寒忙附和道:“她的确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又对若惜慈笑道:“来,坐到本宫身边来。”

若惜仿佛没听到,挨着四公主坐了,这让许韵寒脸面无光,恨恨的她剜了若惜一眼。

宫筵开始后,四公主一直和若惜低语,叮嘱她一定要好好备嫁,不能辱没了她的名声。若惜只是微笑着点头,不做其他回答,时间长了,四公主也觉得没意思,转而去和别的女眷攀谈了。

这时若惜微微抬头,向早就关注的男子投去目光,却见凤锦辞也在看着她,忽然心中一酸,忙别开了脸。稍作镇定后,缓缓起身,俯瞰众人,高声道:“皇上,我想敬酒给一个人。”

大殿内的视线都集到她身上,但她丝毫不退缩。

“朕许了。”喝的微醺的皇帝摆手道:“去敬酒罢。”

若惜便莲步翩跹来到凤锦辞面前,低垂双睫毛,轻问:“世子敢接我这杯敬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