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儿……怎么了。”赢扶苏一把扶住了她惊慌的身体。
“怎么?你与苏儿成婚后就不想着为苏儿开支散叶吗?”郑妃不解的看着她。
“我……我倒真没想过。”苏蒹葭想着自己与扶苏的婚姻不过是一张协定而已,看到他们认真的表情,有些啼笑皆非起来。
郑妃却突然笑了:“也是,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哪里会晓得这些。”
“我……”苏蒹葭大窘不已。
“苏儿这些年操劳国事,也未能好好的尽孝道。虽说成婚多年,却只与蒙然育了子婴一儿。我很是不安心啊……”郑妃语气里携满了深深的忧虑。
“子婴……子婴是你儿子?!”苏蒹葭听完之后竟觉得毛骨悚然起来,目瞪结舌的抓着赢扶苏的手臂。
“正……正是。葭儿……我委屈你了。”赢扶苏竟有些不忍。
“哦,他不是你叔叔?竟是你儿子!不行!不行!我真是要晕倒了。”苏蒹葭抚着头一阵晕眩,想着那子婴就是秦王朝的最后一个储君,竟急急忙忙的只做了四十六天皇帝,就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这个人竟是扶苏的儿子,她就呼吸不上来。这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未来在等待着她,等待着她一心要挽救的扶苏及他家族的命运。
“解巧,你快到药阁去抓几味进补的药来,一同带回上郡去。想我儿在那苦寒之地,我就于心难安。”郑妃吩咐解巧后,又抚着苏蒹葭的手说道:“哀家方才在门外听了你的谈话,知你修为甚渊,也知你对苏儿是真心的,哀家可放心了。不过,你对哀家说过的话,哀家希望你不可食言。”郑妃又不放心的再次提醒道。
“我会尽力去做的,这点不需要再强调。”苏蒹葭还是回答得不温不热,“你只需与扶梓一道固守咸阳城,巩固自己原有的权势,等着扶苏从上郡搬师回朝即可。”
“如此最好!”郑妃见她态度冷漠,知是昨日的事她还怀恨在心,也觉无趣起来,转过身抚着赢扶苏的手腕,很是不舍的说道:“苏儿,如此一去,哀家又不知要增添多少想念。等你父皇东巡回京后,哀家会力劝你父皇,你也是时候回京了。”
“多谢母亲!”赢扶苏感动得长揖在地,此时此刻方深深体会,郑妃多年来,为了守护自己与扶梓,是多么的举步维难。
郑妃长叹道:“此番哀家让梓儿成婚,也是为了稳住他的生性,他也该到了尽责任的时候了。苏儿,虎穴不能久置,只有你与梓儿都在哀家身旁,哀家才感到睡得踏实呀!”
“儿臣惭愧,让母亲多虑了。”赢扶苏带着对着郑妃深深歉意安慰着。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苏儿,这点你一定要慎记在心。”郑妃郑重其事的说。
“多谢母亲教晦,儿臣会慎记于心的。”赢扶苏神情很是箫肃与恭顺。
苏蒹葭听了他们母子的对话,又看到赢扶苏对郑妃恭顺的态度,心里不由得暗忖道,史说这赢扶苏是出了名的愚孝,今日所见,竟完全符属,对郑妃尚是如此,如果是面对秦始皇又该如何……
她暗忖着到底要如何去做才能逆转这一切呢?赢扶苏现在早已是重兵在握,朝里又有郑妃、蒙毅等大臣相助,如果他不想死,谁人又能拿他奈何。总不能提前找人到沙丘去,干掉赵高、李斯、胡亥那三个沙丘之乱的主谋吧……而且,如果真是这样做了,只会将历史给提前预支了,后果必会不堪设想,更为混浊。赢扶苏的失败,应该是败在心理上,败在愚孝上,败在对秦始皇的不确定上。看来只有从心理上去疏导他,让他深信秦始皇是器重他的,是真的要将皇位传给他的。如此一来,就那怕是沙丘那三个小丑再如何跳梁,也是无可奈何。就算最终心理线突破不了,以赢扶苏对自己现在的信任,到了紧迫关头,就直接告诉他事实的真像。那么,这场仗就会拥有十成的胜算。
苏蒹葭终于解决了这段时间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难题,唇边不自禁的泛起丝丝舒心的浅笑。
“葭儿!”突然,赢扶苏的声音在耳边悦耳的响起,苏蒹葭不由得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母妃出去了你也不知晓?”赢扶苏眼神里似有了怪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