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就哭出来,没必要掖着,藏着。”喻中泽不紧不慢的说着。
苏蒹葭见他态度竟还是如此优闲,气上心来:“你……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转过身急步走出芦苇荡。突然,脚下似乎碰触到了一块硬物,瞬间芦苇丛内发出几声急促的“嗖!嗖!”声,听得喻中泽在后边高喊:“小心!”身子即被他护入怀内,整个人随他翻腾而起,跃到了十步开外。
苏蒹葭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紧张的牢牢抓住喻中泽的臂膀,惊魂未定的问道:“是……是什么东西呀?”
喻中泽却并未回答她,眼睛警觉的直视着前方,那灿若星子的黑眸里竟凝结了浓重的笑意,紧抱着她的手也渐渐松弛下来。只稍一会,就听得前方一阵芦苇倾覆的声音,有几个身影从那片翠绿的深处走近前来,为首的是个青葱少年,年龄约摸十三四岁,生得黑眸红唇,身穿束腰衣,背着一把青铜剑,手执弩弓,向着他们立身处寻来,忽然看到喻中泽他们,很是吃惊,转而又带怨的说道:“喻叔叔,你怎的也不寻个好地,竟来我的围兽里私会佳人来了?”
喻中泽带笑的责备道:“你还说,差点就将我做獐子捕了。”
“叔叔,我守了三日三夜,这下可全完了。”少年脸上布满了失望与不舍,俯下.身去与随从一道查看那些捕兽的机关,他们用手轻轻拨开草丛,即看到隐避在里边的五六个带箭头的弩弓,有几个已经被启动了。
苏蒹葭看见那些月光下冒着寒气的箭头,极度的后怕起来,感情自己刚才走进了他的埋伏圈里了。如果不是喻中泽及时的救了自己,恐怕现在就真是成了这少年的兽物了。
“子婴,獐子的血固然可以补气,但抓来却很是不易,回去吧。你的一片孝心,你父亲会明白的。”喻中泽拍了拍少年的背,安慰道。
“子婴!”苏蒹葭惊骇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捉住他的手臂问道:“你是子婴?你真是子婴?!”
“叔叔……你的女人是不是疯了。”子婴不悦的看了喻中泽一眼,伸手便推开苏蒹葭牢扣的手腕,见苏蒹葭还是怔怔的盯着自己看,眼神怪异的问道:“喻叔叔,你舍得你那瓷娃娃了?”
“休要胡说!”喻中泽的脸孔迅速消沉下来,摆出了一副尊长的容颜斥道:“你父亲已没什么大碍了,还不回去?明天还要随蒙叔去巡视长城。”
“是!”子婴见喻中泽不悦,不敢再说,竟乖巧的应承着,正准备收弓,但见黑影一晃,“咣、咣”的两声野兽叫喊,一只橘黄色斑点的獐子从他们身旁窜了过去,子婴大叫了一声,即像狼一般追了出去。
后边传来苏蒹葭着急的叫喊:“那獐子是濒危动物,受国家保护的,你不能伤它!”
“喻叔叔,快把你的女人保护起来吧,不然她这次可就真的会变成濒危动物了!”子婴的声音已远远传来,苏蒹葭立刻收住了脚步,想这芦苇荡里定还设有其它机关,不敢再冒然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