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赢扶苏的口中直喷而出。
“扶苏!”喻中泽急忙扶住他的身体,劝道,“你……切不可着急,苏姑娘会明白你的用心的!我已让蒙将军护住了城门,纵是他们有三头六臂,也难飞出这上郡城!”
“葭儿……我又做错了吗?对不起……我竟又一次让你受到了伤害……”赢扶苏眼眸里透出深深的自责,喻中泽亦是满目的无奈,扶着他发颤的身子,茫然的看着那被秦殇撞开的门庭。
“爹爹!我们已经将这两坛十八年的‘女儿红’掏出来,哥哥还偷尝了!爹……”落叶与落云各抱着一罐酒,满面春风的从偏院走了出来,即被满院的兵士吓住了,“这……这是怎的了?!”
“扶苏殿下,喻侍郎这是……”落云满眼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脸已如严冬般肃瑟的荣贵男子。
“容风哥哥……”落叶的目光已变痴了,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如松般直立着的喻中泽。
喻中泽寒着脸喝道:“落云,你父亲私通反贼,违反律令,私造假币,现已潜逃!你束手就擒吧!”
“啊!”兄妹俩顿时如五雷轰顶般,愣在了当场,落叶手中的酒罐子“啪!”的一声便掉到了地板上,碎裂成了数片,那埋藏了十八年的‘女儿香’流溢了出来,纯香的酒气立刻扑满了整个院落。几名精壮的兵士已扑上前来,擒住了还发愣的兄妹,强拖着带了下去。
落云这时方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大声呼唤:“冤枉啊,殿下明查!喻侍郎明查啊!”凄唤声伴着落叶受惊的抽嗒声,随着浓烈的酒香顿挫起伏。
“唉……”赢扶苏长长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已暗然神伤的喻中泽,即跨步走了出去。
一溃蹋的黄土窑内,松把在一角熊熊燃烧,照得苏蒹葭的脸色惨白无血,她此刻有如孤魂般直躺在土炕上,肩上的伤口已包扎好,但血仍丝丝浸出。
秦殇良久的凝视着她,伸出手来轻柔的为她理发理额前的乱发,叹道:“女人,但愿你能明了我的用心,不要再这般执迷下去。”
落青平在旁垂首立着,满头花白的头发在松火的照映下更为显目,他声音很低沉,似带着一股浓重的担忧:“主子……定是这女子将消息传出去的,她……会坏了大事的。”
“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既已做了,又怎怕他人知晓?赢扶苏,他纵是不寻我,我也会让他不得安宁!”秦殇的声音里透出了凛凛阴森。
“只怕落云他们有危险了!”落青平终于将担忧说了出来。
“落堂主,你放心!我既然与你滴血明了誓,就定会保你家小无恙!”秦殇自信的说道。
“主人……我多虑了!”落青平终于舒下了一口气,但很快又说:“这女子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