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紧随着的将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各自散去,紧抿的双唇方始启开,向着驻立于帐营外的女子问道:“飞红,夫人还是不肯进食吗?”此人竟是那个在上郡城内私制假币,后潜匿不知踪向的‘灭秦教’头领秦殇。这个驻立于帐外的女子却是他的贴身护属楚飞红。
楚飞红猛的见到他时,竟有些惊诧,忙回道:“主人,她还是老样子,不进食也不说话!如此下去,恐难再撑住了。”
“辛苦你了,给我吧。”秦殇脸色一沉,接过她盘中的食物,正要掀开帘子跨步入帐去,楚飞红竟先他一步快速的入帐来,秦殇有些吃惊,但立刻就看到帐内那个卷缩在地上的女子,即大怒的喝道:“楚飞红!你好大的胆子,竟又束着她!”
楚飞红忙不迭急的解开系在女子口中的系带,并急速的退掉了她手足上的拷链,不安的回道:“主人,你不在时,她糊糊迷迷,就寻利物伤自己,我又不能老制她的穴位,血流会不畅的,我……实在没法了……”
“都……伤着哪了?”秦殇将手中的食物置在桌上,走近女子身旁,伏下身就将她抱到一旁的床榻边上,口里怨怜的说道:“夜深寒重的,为何又坐到地上了?”松开她的衣衫,迅速的查看起她身体上的伤来,即看到她脖子下的一道如绳般的伤痕,秦殇的手竟握得起了寒青,抚着她憔悴瘦损的容颜,心疼的叹道:“蒹葭,你……要我如何待你才好?”这个被缚束的女子,竟是两年多前已死在芦苇荡内的苏蒹葭。
“扶苏……”苏蒹葭的口中低沉的吐出那个牵动她心魂的名字来。
这个名字立刻使得秦殇的脸色暗沉下来,双眉迅速凝结在一起,怀里的人儿似又朝他怀里钻了钻,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手儿向上伸攀,勾揽住他的脖子,将脸儿贴抚在他的下巴下,口里恳求道:“陪葭儿……别再离开了……”
秦殇紧紧的将她揽住,心头止不住的颤泣起来,口中凄惶的念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还是不能忘了他……”怀里的人儿鼻息渐渐平缓下来,似已晕晕欲睡,秦殇一惊,轻轻的恍动她,连哄带怨的说道:“好葭儿,莫又睡着了,听话,我们必须先吃些东西才行。”
“唔……”苏蒹葭这才睁开迷茫的双眸,倦倦痴痴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竟似相识又似不曾相识。
秦殇用手抚着她瘦损的脸庞,痛惜的命令道:“听话!嗯!”随手拿起一旁的食物呈至她口旁。苏蒹葭木然的开着口,任由他将食物送至口中,许是食物太过于干燥,那咽下去的饭食竟****呛了出来,秦殇着急的抚拍着她的背,唤道:“飞红,快!快呈水过来。”
楚飞红赶忙将水给她喂下,脸色绷得紧紧的,说道:“主人,把她送回下相吧,你……你不能老如此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