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又入了喉底,苏蒹葭醉眼微漾的瞧了喻中泽一眼,见他已紧皱起了眉头,即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熨平那耸立起来的‘山峰’,迷迷糊糊的取笑道:“我说喻大公子,什么时候竟会皱起眉头来了?快展开,嗯,对了,这样才更迷人呢?葭儿才会喜欢!”
“蒹葭……”喻中泽一下便将她紧拥至怀里,温热的呼吸阵阵扑落到她耳略处,他的语气比她还要茫然,不断说道:“你……要我如何是好……如何去做才是最好……”
“嗯……容风,你……又在酒里下毒……”苏蒹葭无力的推开他,双脚也直发软,脑子却偷得了片刻清醒,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结舌的戏笑道:“如果明天我真死了,你……将我带回芦苇荡内埋了,罚你……罚你为我守一辈子的墓……”
“小娘子……放心,容风不会让你死的……”喻中泽在她耳旁坚定的说着。
可是,饭饱酒足的苏蒹葭,却已在他怀里呼呼大睡了起来……
喻中泽将她抱起,放到一旁的软榻上,便和衣躺在她身旁,让她舒舒服服的窝在自己的臂弯内。低凝着她那张已是绯红的小脸儿,心里却泛起了些许淡淡的陈味,如月似的唇角轻轻的向上一扬,即说道:“第五……蒹葭……真把容风排了第五了吗……”
“嗯……第五……”苏蒹葭却有意无意的重述着,在他怀里扭动的一下,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式,又继续睡去。
她的身体软和至极,有种无法言喻的香气直扑至鼻端。喻中泽将脸庞深深的埋入她的乌发内,顿感整颗心都被幸福给缠揉住了,他轻轻的吸吻着她的耳垂,偷笑道:“那好吧……如果每日都可如此伴着你……容风也不计较了,第五也无妨……”
破晓时分,喻中泽从浅梦中惊醒,却发现苏蒹葭已不在身旁,心间一下就落空了,向外叫唤着:“蒹葭……”他打开仓门,迅速的扑了出去,却迎面撞上了正在门外徘徊着的落叶。
“容风哥哥……早……”落叶羞红了脸,手指不安的绞弄着垂悬在胸前的发辫。
喻中泽满脸着急的问道:“有没有看到苏蒹葭。”
“没……没看到!”落叶一时错愕的抬起头来,他……怎的一睡醒就找苏蒹葭,难道……他们昨晚一直在一起!
喻中泽没有再理会她,径直的就朝蒙然的仓室走去,兰沁见他入内来,急忙给他行礼,说道:“喻公子早安!”
“嗯,苏姑娘有过来吗?”喻中泽边问着,边走到榻前,见蒙然气息已是平和,脸上还浮出淡淡的粉色,伸手向她额上探了探,即放心的松了口气。
“薄姬娘娘四更时,就已经过来了,现在应在伙房内吧,她说是要亲手熬些粥给皇妃开开胃。”兰沁回道。
“嗯……”喻中泽转身向外走了几步,立即又回转过身来,朝着兰沁严谨的说道:“以后不要再称她为娘娘,称苏姑娘便好……如今局势不稳,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喻……喻公子!”兰沁有些心惊,想着苏蒹葭原本是大殿下的弃妃,不叫娘娘似也应该,很快便点头称是。
喻中泽行至伙房前,却听到里边传来了轻咳声,走了进去,立刻看到苏蒹葭边添柴边忙着搅拌一锅稀饭,见他入内来,即向着他招手。
“这些让下人来弄便好,为何要亲手操执。”喻中泽将她扯了起来。
“他们弄得不合胃口。”苏蒹葭不以为然的说道。
“天还未亮,为何……就起身了……”喻中泽伸手为她理了理额旁的发丝,满脸的爱责,他的指尖上似还残留有昨夜的温度。
苏蒹葭白了他一眼,立刻严正其词的回道:“不起来……难道还等天亮了,仆人们都过来,叫一声‘夫人,早上好!昨晚可睡得安稳’吗?”
“蒹葭……容风不介意做那第五个……”喻中泽的脸庞在昏暗的伙房内,仍可看到已腾起的红云。
“什么第五个?”苏蒹葭不解的看着他,继续去弄那待出锅的粥。
喻中泽吃了一惊,难道她又将昨晚说过的话都忘记了?手紧抓住她,说道:“你……怎么能这样,我……自会负责的!”
“负责?哦,原来是那件事,呵呵,没什么的,我没计较。”岂料,这苏蒹葭竟大大方方的摇起头来。
“你不计较,我计较!”喻中泽突然大声的喊了出来,他的声音惊动了正要进来帮忙的落叶,落叶立刻满脸狐疑的看着愣愣相视的俩人。
“哦,落叶,你来得正好,帮我将这些早点呈出去吧。”苏蒹葭边朝着落叶说道,边分开被喻中泽紧扣着的手臂,将他朝外推,急速的在他耳旁说道:“我们……一会再说。”
喻中泽却反推开她的手,倒退了两步,星眸里闪现过一道晦暗,一拂袖即快速的转身走开了。苏蒹葭看着他略为负气的背影,暗叹了口气,即与落叶一道,将早点给蒙然端去。
兰沁见到她与落叶同时进来,脸上竟现出异样的高兴,她朝着苏蒹葭说道:“苏姑娘,喻公子说,蒙皇妃应到午时才会醒来,这早点……”
苏蒹葭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昨晚至今晨,这丫头不是一直叫自己薄姬的吗?怎的现在却突然改了口了?她心里竟起了微漾来,该不会昨晚自己醉在喻大公子房中,这些下人就都已经知道了。怎就如此粗心呢?这可是在二千年前的封建古代呀,以前赢扶梓说过什么,不小心看到女子的小腿就会娶回来,为妻为妾,更何况是同眠一榻。难怪得方才喻大公子那张俊脸都变了颜色,这回可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口里即说道:“那你们吃就好了,别放着,凉了就不好吃了。”
却已看到兰沁抓住落叶的手,一副待诉离情的模样。遂朝她俩点了点头,又解释道:“我一会再过来。”抬脚就匆匆朝喻中泽的仓室走去。
刚欲近得仓门前,船身竟晃摇起来,苏蒹葭一下始料未及,整个身子就被猛的摔到船沿边上,几乎就被震到江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