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还未喊出口来,门即快速的被撞开了,两侍女看到苏蒹葭手执着头上的芙蓉珠叉,紧紧的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喝道:“苏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很简单,让我过去,我要立刻见到儿子!不然,收尸!”苏蒹葭脸上虽是凛然至极,可心里却自得的想着,我就不信,这电视里常用的脱身招试,会屡次失效。上次与楚飞红对持时,是自己没有坚持住,而此次,只要项羽不舍得杀自己,就必可生效!
“苏夫人,你真想死吗?”一个年长些的侍女阴沉沉的看着她。
“生如不能顺意,死又何足挂齿!领路!少与我打口水战。”苏蒹葭将金钗又朝太阳穴顶了顶,那尖尖的钗子竟与自己的太阳穴直接亲密接触了一下,她心里大叫了一声,还真不是一般的痛!这古人自杀时,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你死了就不能见儿子了,那小公子没有娘亲不是很可怜吗?”另一个侍女也满脸惋惜的说道。
苏蒹葭心里大赞不已,好厉害的谈判专家,知道直截自己心底最薄弱的一环,看来项羽收罗的人才还真是不少,就连这看门的侍女都如此老练多谋,可她想劝降自己,就选错对象了,想当年,在‘网拓设计’时,纵是抬高设计费,也能让客户心悦臣服的她,可不是吃素长大的。她清了清嗓子,手上比划着的珠叉却没移动半分,满脸决然的吐出一个字来:“走!”
两侍女见她一意孤行,满脸寒霜,心底断定她没见到儿子之前,绝不会自杀。但万一失手伤了她,也交代不了。立刻交头接耳起来,其中一名侍女抬头回望了她一眼,即快速的转身出去了,另一位侍女则和声的对她说道:“苏夫人,我知道你是心肠慈善的人,一定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请先容我们向主人通报后,如若你还要执意而为,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做,如何?”
“不行!我既然这样做了就绝不会收手,你们通报你们的,我看我的儿子,我们是两不相干。快走!”苏蒹葭朝前步步紧逼。
侍女也不敢造次,只得倒退着身体走着,满目戒备的看着她,劝道:“苏夫人,你把叉子放下,我立刻带你去,你这个模样,走出院去会将家里的奴仆都吓着了。”
“你不是做不了主吗?能让我放下叉子的理由只有一个,带我去见恒儿!”苏蒹葭顽强的坚守着底线。侍女无奈,只得边走边防着她,朝院内步步退去。
突然,听闻几声婴孩的啼哭声从院门外传了过来,苏蒹葭一颗心猛的紧搐起来,鼻子一酸,眼泪即润湿了眶帘,口里高声喊道:“恒儿!恒儿!妈妈在这儿,不要怕,妈妈来救你了!”
才方扑向前两步,那侍女即趁她激动的时候,抬手就捉住了她紧握芙蓉叉的手,想将趁机将叉子夺下来,却不料苏蒹葭紧握的叉子的手却依然防备得生紧,相扯之下,那叉子竟猛然在苏蒹葭耳略的脸颊上划下了一道深深的长痕,血立即扑涌而出。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口里更是厉责的喝道:“让开!不想我死就让开!”
侍女见伤了她,早已吓得脸如土灰,但捉着她的手却没有放松,另一只手已去强拽扯她手中的叉子,正在两厢撕扭着,却听道一声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楚飞红已经抱着婴孩出现在了前边的院门前,一大众奴仆也纷挤着涌在了院门口,都惊诧的看着院内发生的这一幕,却被楚飞红一伸手,她身旁的几个佩剑侍女,即统统的将那些个瞧热闹的奴仆给都挡了回去。
苏蒹葭已清楚的看到了那个弱小的身子,无助的偎在楚飞红的手臂内,立刻失控的抽泣起来,叫道:“飞红,把恒儿给我!给我!”
“夫人!恒儿很好,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好他的。你现在立刻回屋,不然一会主人回来了,我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楚飞红大声的说着,也许她的声音太过于震耳,她怀内的婴孩竟又吓得哭啼起来,那声音很是响亮。
楚飞红又转对紧抓着苏蒹葭的侍女喝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带夫人下去上药,在等什么?!”
那个侍女也不敢再怠慢,用力的夺下苏蒹葭手里的珠叉,强扯着她朝屋内拉,苏蒹葭使劲的挣扎着,叫嚷道:“飞红,这些年来,你是最明白我的。求你,别要这样对我,你也知道恒儿是需要我的,给我!把恒儿给我……”
“夫人,你就听话吧,顺从着他些。再这样强拗下去……我也不能保证得了恒儿的安危!”楚飞红的声音里满是告戒及无奈。
苏蒹葭愣了一愣,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项羽已经知道赢恒不是他的儿子……不!不可能!以他的个性,如果他能确定的话,只怕自己早就被撕成碎片了,而恒儿也不会安好的躺在楚飞红的怀里。一定还不能确定的,一定不能的……
听到恒儿那响亮的哭声,她心里稍稍有些安心,可以证明他身体是无恙的。可是……这声音在这样的雨夜里回响着,为何竟会与平时如此的不同……他现在已经开始认人了,是不是被吓着了,还是突然在陌生人的怀里害怕了?苏蒹葭一凝神,想着自己自入屋来,就没有得抱过赢恒,对楚飞红求道:“飞红,你让我抱一下恒儿,他想我了,这样哭会伤着身子的,我让他安静下来,就给你,行吗?”
不料,楚飞红竟绝情的说道:“不行!送夫人回房!”转身就离开了院门。
赢恒的哭声似越发震耳了,如千万根银针般,声声穿透入苏蒹葭的心脏里。她痛苦的叫喊着,被两个侍女推入了房内。至此,她所使用的三大必杀绝招,随着那声震响的拢门声而全部无疾而终。
夜还是如此的漫长,耳边还能偶尔听到赢恒断断续续的哭啼声,苏蒹葭如被抛入油锅内煎炸般,在屋内焦虑的来回走动着,一颗心早已被那无助的抽泣声揉碎成了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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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步正在边写边放……边写边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