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儿……”赢扶苏扶着她的手轻微的颤抖起来。
“苏蒹葭,你认为自己还有资格与哀家谈条件吗?”郑妃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你真是那个口唱‘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的女子吗?”苏蒹葭竟淡淡的说道。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竟会知道这词?”郑妃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表情甚是惊骇。
“过去,每当读到这诗时,我就会猜测,这写诗或是唱曲的人,应都是个真性情,懂感情的人。却没想到,今日的娘娘,为了权势与名利,还是一样的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子都’是什么人?我想你心里最清楚。”苏蒹葭故作心有成竹地慢慢说道,眼睛却一刻也不敢松懈地盯着郑妃那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的面孔,手心已浸出了汗水。
“你到底是什么人?!如何知道‘子都’?”郑妃一屁股便跌坐到了椅子上。
看到郑妃失魂落魄的模样,苏蒹葭知道自己的话已产生了份量,又接着的说:“娘娘,你并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只需明白,在陇西郡时,我救扶苏公子决不是个偶然。因此,我也同时有能力辅助他走向辉煌的人生!”
“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对扶苏的真心?”郑妃目光很是锐利,像要洞察苏蒹葭一般。
“这我就没办法证明给你了,不然你就再拿我去试一下宫刑?或许又可以得到应证!”苏蒹葭无不讽刺的说道。
“葭儿……不许胡说!”赢扶苏紧张的揽住苏蒹葭的肩头。
“哈哈,果然是有胆识之人!”郑妃却突然大笑起来,“哀家这回可以相信你了!”
“葭儿,你……不要受母妃的迫胁。”赢扶苏吃惊的看着苏蒹葭的突然转变。
“扶苏,你母亲确实威胁了我,但,我也是心甘情愿的。”苏蒹葭看着赢扶苏叹道。
“葭儿,你……真的……真的愿意做我的妃子吗?”赢扶苏眼眸里竟闪现出动人的七彩光芒。
“扶苏,我认为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一会再告诉你理由。”苏蒹葭用手抚着脸,似在权衡着什么。
“葭儿……我是这世间最幸福的男子。”赢扶苏激动的将苏蒹葭紧紧拥在了怀里,苏蒹葭竟微微吃了一惊,白玉般的脸颊上顿时飞起了两朵红云。
“对了,这不是最好的吗。羽儿,还不过来礼拜你的大皇嫂。”郑妃瞬间开怀大笑起来。
“皇嫂?哦。羽儿,见过皇嫂。”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多时的郑施羽,竟巧笑嫣然的就对着苏蒹葭盈拜起来。
郑妃紧接着对门外说道。“解巧,既然你这么忠心于大殿下的妃子,哀家就替梓儿作主了,今后你就随了她吧。”
“谢……谢娘娘不杀之恩。”解巧赶忙从地从爬起来,战战惊惊的站在赢扶苏与苏蒹葭的身后,在苏蒹葭身旁轻声的叫道:“小姐……你受苦了,可是扶梓公子……”
苏蒹葭用手抚着她的脸,轻叹着说道:“解巧,回头我们再说。”
“许海,将此事速呈报皇上,并记入祖典,今日扶苏纳苏氏为妃,并赐名‘薄姬’,明日即行礼。”
“是。娘娘,已记载下来了。”许海在旁答道。
“薄姬?!”苏蒹葭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振动,一下便抓住郑妃的手,说道:“要……要哪个‘薄’字?”
“‘薄’字当是用‘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薄’了。蒹葭,哀家想你当明白是何意。”郑妃笑着拍了拍苏蒹葭的手背,说道:“不要负了哀家的期望才是。”
苏蒹葭吓得手心直冒寒气,隐约记得这‘薄姬’历史上确有其人,但此人在历史上有何作为,又似很不清晰,她不安的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我改名?!”
“因为你的苏姓对大殿下犯了忌讳,连这也不明白。”郑施羽竟在一旁大笑起来,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及幸灾乐祸的表情。
“母妃不必如此,我只喜欢葭儿的原名。”赢扶苏对郑妃说道。
郑妃却含笑着对赢扶苏摆了摆手,说:“还是不要违背了祖律为好,就用‘薄姬’这个名字入正典吧。”
“蒹葭,我……从初见你就知道你是个不平凡的人。没想到你竟会做了大皇妃,女儿……”郝姨亦惊亦喜的抓住苏蒹葭的手腕说道。
“妈妈……今后我不能再服侍你老人家……要多保重身体。”苏蒹葭持着郝姨的手满脸的悲戚。
“蒹葭,只要你好……我便什么都好。”郝姨早已是悲喜参半。
“郝氏与薄妃有恩,赏黄金一箱,锦帛十匹,置宅封地。”许海拉长着嗓门说道:“郝氏,还不快谢恩!”
“谢……谢娘娘,谢谢大殿下!”郝姨立刻拜倒在地。
“葭儿……真有‘子都’其人吗?你如何得知?”赢扶苏饶有趣味的看着苏蒹葭。
苏蒹葭对他挤了挤眼,轻声说道:“这‘子都’是历史上有名的美男子,我只知你母亲最爱唱这首‘山有扶苏’的小词,而且后世人都说,你的名字也是从这首小词中延伸而来的。刚才我也是为了自救,情急之下才乱猜测的,不想真的是瞎猫撞上了死老鼠。”
“这子都与母妃……有何关联?”赢扶苏揽住苏蒹葭,眼神突然变得很是担忧。
不料,苏蒹葭却言简意赅的笑了笑,说道:“什么关系?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突然,殿外传来了一阵笑声,一个银铃般的声音说道:“姐姐,你今日是双喜临门啊,为何不传唤妹妹同享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