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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人生没有绝境,跌进谷底也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很多时候,你并没有陷入绝境,但如果你的心堕落到了谷底,只顾捶胸顿足,怨天尤人甚至逃避责任,只能埋葬在山谷不见天日的泥土里,腐烂,消失。

乐观的人生,永远都不会有真正意义的绝境。横竖,得让自己活着,要不过把瘾就死。甜也好,苦也罢,尝出点滋味就不会亏了投生一回的买卖。

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位旅人,某日行至险峻山道,不慎失足跌下山崖,空谷山风刮耳而过,求生的本能让他抓住了一根悬于崖壁的枯藤,幸免于糊涂摔死。正当他惊魂未定之际,天哪,顶上一只硕大的山鼠正在啃噬那一根救命藤,底下是一片“深不知几千几万尺”的漆黑,恐惧让他闭上了眼。但他是个勇敢的旅人,从小受过最优秀的训练,恐惧只是在一瞬间袭过他的全身,紧接着他便开始正视自己的处境,环顾四周,无处落脚。他想:对一个钟情于山水的人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至少人生的最后一刻也活得相当刺激,而奔波一生所求的不过于此。如此,他便悠然起来,甚至对旁边一株红得亮丽妖艳、几乎与他的窘迫境况形成反讽的野莓产生了兴趣。“将死而尚有秀色可餐,岂不快哉!”就在他准备品尝这人生最后的滋味时,奇迹竟然出现了:伸手间,蓬松的野莓枝叶下,一块足以立身的山石突兀而出……

很多时候,人并没有陷入绝境,自断其路的是我们悲观的心。古人云:“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可见,人是自烦自扰的动物。假如我们像那位旅人一样,能够适时适地换一种想法:“人生无非几十年,有花堪折直须折”,好一种人生境界,潇潇洒洒来去无牵挂,爽!不然的话,就反过来再换一种想法:“人生无非几十年,赤膊拼将阎罗去”,则又是别一种的壮烈慷慨,活得酣畅淋漓,胡不为?

也许,山谷与山峰曾经在同一高度。撕心的沮丧粉碎了它的脊梁,裂肺的绝望折断了它的臂膀,胸膛一次次地被无望涨破,山峰陷了。可悲地向失败乞讨来一个“底”字,向上望着,望着,羞耻地将自己叫做,底谷。

乌江染红的霸王血,熔化了断石分金的宝剑,血气弥漫的山谷用震耳欲聋的声响一遍遍怒吼着苍天不公的愤懑。他输了,一代枭雄,虞姬在他身边歌舞着香消玉陨,青白色的骓听着四面楚歌倒在营帐外。他输了,输给死也不能输的刘邦小儿。他战无不胜的戎马一生,这唯一的一次失败,让他怕了,怕身边低声哭泣的八千亡灵,怕周围饮血食肉的二十万厉鬼,甚至怕江东那比江水还凄冷的同情,怕他的霸王之命丧于敌军剑下。剑光一闪,那唯一一条渡船的木桨应声断裂,他裹着“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千古绝唱纵身一跃,跌进了自己设想的山谷。永远没有再站出来。

看惯了西楚霸王的英武张扬,这个人面黄肌瘦,虽是中山靖王后裔,贵为皇族宗亲,但全无王者之气,只凭着垂手下膝的异容稍稍与众不同。官渡一役,曹操大破袁绍,势力弱小的他偷袭许都失手,只得仓促逃往荆州投奔刘表。屈居新野小郡的皇叔一时间顿感失落哀伤,一个巨大的山谷横亘在他瘦弱的面前,于是经常寄人篱下的他几经波折,也难成气候。其实,谁又相信他能成气候呢?

可这曾经的草鞋小贩却在人生最谷底的位置上,开始着自己新的起点,皆因为他胸怀兼济天下的宏伟抱负。于是,他躬亲南阳,三顾茅庐,请得卧龙出山。虽不久后再次败逃江夏,可至此之后,借孔明运筹帷幄之智,关张万夫莫挡之勇,一鼓作气收荆州、夺西川、占汉中,以摧枯拉朽之势划出蜀汉版图,力促三足鼎立之局。公元221年,成都称帝,立国号为“汉”。

他叫刘备,蜀汉政权的创立者,一个让人们明白了谷底也不是绝地的英雄。

山谷塌陷了,脊梁已碎,臂膀已断,却还有壮志雄心以绝境重生。如果心毁在了谷底,只顾捶胸顿足,怨天尤人甚至逃避责任,只能埋葬在山谷不见天日的泥土里,腐烂,消失。

有人说,若你是所有人中最不出众的那一个,你是应该高兴的。因为任何人都有跌落谷底的时候,而你,只能前行。哲人曾经说过,世界上的每一件事情,若要改变它,则在于你怎样看它。对半杯水而言,有人叹它只剩半杯,也许另一个人会说它还有半杯。对一座山而言,有人认为山脚是山的起点,是想要攀登顶峰的必经之路;但同样也有人认为,山脚是山的最低处,是山的“谷”,爬不出的谷。

也许,这个世界上从没有过“谷”。“谷”不过是人们心中的模样,是人们心中对荆棘之地的畏戒之心。当你跌入人生的低点,你若相信命运的不公平,你若只是低头哭泣而不是摸索前行,对不起,你永远也走不出生活的阴影。

当你面对人生中突如其来的高山,当你在山脚下徘徊不定犹豫不前的时候,不要停下踌躇的双脚。攀登是危险的,你也很有可能在攀登时重新坠下悬崖,但如保尔曾写下的日记中所说,人活在世上,是应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的。若选择放弃,你舍弃的便不只是一次攀登高峰的机遇,而是你人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