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读物天平上的人与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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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冰湖惨剧

博斯腾湖是新疆境内的高原湖泊。每到冬季,湖面结冰,白茫茫一片,常有钓鱼爱好者在湖上凿开一只冰洞,静等鱼儿上钩。

这一年冬天,在孔雀河的上游,也就是博斯腾湖的出口处,生产建设兵团一位年轻战士与十几名同伴冒着严寒在刚凿开的直径约1米半的冰洞旁垂钓。不到两个小时,他钓的鲤鱼已有4公斤之多,成功的喜悦使他忘乎所以,钓兴大增,企盼有更多的大鱼上钩。

等候之间,他忽然心里一阵狂跳,神情紧张,呼吸急促,因为一只足有脸盆大的鱼头出现在冰洞口。那两只鸡蛋大的鱼眼睛向他射来两道寒光,令人生畏。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鱼。急于获取猎物的贪欲和兴奋促使他鼓起勇气,高举鱼叉,伺机进攻。那叉柄上系着一根长线,是为了防止鱼叉丢失而特意绑上去的。线的另一端牢牢地缠在他右手腕上。鱼头在洞口里晃了几下游了过去,后面是摇摆而进的庞大鱼身,如半张扑克牌大小的鱼鳞似铁青的甲胄幽光闪闪,令人不寒而栗。这时,年轻战士瞅准时机,将举起的钢叉奋力投向鱼背,只听扑哧一声,鱼背渗出鲜血,洞口的水被染成红色。那巨鱼突遭重创,又惊又疼,摆动着扫帚般的尾巴向湖心冲去。年轻战士猝不及防,手中的叉柄连同柄上的几米失手线迅速被巨鱼拖入水中。这战士求胜心切,哪料到凶险在即!他仗着年轻气盛,又有几分蛮劲,心想眼看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放它溜脱。于是他双手提线,企图把夺路而逃的巨鱼拽回来。那绑在右手腕上的线越绷越紧,他感觉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有些害怕起来。这时,他的双脚已站立不稳,被叉柄上的线一步步拖向洞边,他无法阻止向危险滑落,而绑在手上的线一时又怎么也解不开。他惊恐地大喊“救命”,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硬是被那条拼命逃窜的巨鱼连叉带线拖进冰洞,淹没在湖中。当同伴们听到呼救声跑过来时,他已从冰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洞口中只有几块浮冰随着水中漩涡而旋转。同来的伙伴们一下慌了神,大家纷纷跑过来,在出事的冰洞周围又打出许多冰洞。希望能找到小战士。然而,那片冰面几乎被全部打开,一切也是徒劳。大家猜测,那湖中的怪物要么将小战士拽到湖心的冰层之下,要么将他拖入湖底,此刻要救他出水,已是不可能的了。此后,整整一个冬天,再无人敢在冰湖涉足,更无钓鱼者。有人说湖里有水怪,有人说湖里有水鬼,绘声绘色,令人毛骨悚然。

第二年春天,冰雪消融,博斯腾湖又是一片波光粼粼。在距惨剧发生之地约10公里处,几位兵团战士发现了浮出水面的那位遇难战士和大鱼的尸体。他已成了一具骷髅,右手腕骨上还缠着失手线,那条夺走他性命的鱼王,背上还叉着那根钢叉。它可能是因为伤重又无法摆脱,终因失血过多体力衰竭气绝而死。这条巨鱼长达两米,体重超过70公斤,这么大的湖鱼,人们还头一次见到。

一位目击者后来感叹:“假如他当初不是猎奇好胜,在势单力薄时毅然舍弃,或者把失手线不要死绑在手腕上,便不会发生惨剧。”

其实,岂止是垂钓叉鱼,人在处理任何事情时,都要进行理性思考,得舍有度,该出手时就出手,该舍弃时就舍弃,才能有所得益。贪得无厌,利欲熏心,得到的只能是酸涩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