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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如果她还活着

“二叔,你在想什么?”纪茹晶有点不高兴自己的恳求被忽视,“你们大人真是麻烦,我不过想多交个朋友也会让你走神想别的。”

纪恒晞被她嘟嘴的样子逗笑,“好啦,快去幼儿园吧,二叔答应你一定帮你找到昭然。”

“真的吗?”纪茹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又有点好奇地问,“二叔该不会也喜欢昭然的妈咪吧?”

纪恒晞拿起公文包蹲下来抱起她,“你这小丫头最好不要胡思乱想,要记得做个乖孩子,在幼儿园听老师的话。”

“知道,知道……”纪茹晶乐颠颠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可惜她的吻技还不怎么好,弄得纪恒晞脸上都是唾沫,更让他哭笑不得。

叔侄俩下楼之后,纪毅迎过来从纪恒晞怀中接过女儿,半开玩笑地说道,“恒晞天生招惹女人喜欢,这丫头才三岁就粘着他不放,长大了还得了?”

一家人都忍不住笑了,纪茹晶却一点都觉得好笑,胖乎乎地小脸嫣红,如漂亮的苹果,“我喜欢的人不是二叔,是昭然。”

“昭然是谁?”

纪茹晶刚要开口,纪恒晞忙咳嗽了两下,帮她说道,“茹晶刚刚在幼儿园里认识的小孩,蛮可爱的。”

纪李素莲坐在餐桌旁抿了口粥摇头失笑,“现在这些小孩子可怕的很,才几岁就懂得这些事情,我和你们爷爷那时候到结婚才知道对方长得什么样子呢。”

“时代不同了吗?再过几年,我们都要落伍了。”Coco用餐巾按了按唇角,从女佣手上接过公文包,“奶奶,我们走了,您慢用。”

“好,好,都走吧,不用管我这老太婆了。”人终究是老了,吃饭也比别人慢半拍。纪李素莲听到车子一辆辆离开宅邸,才对一旁的汪伯说道,“那本册子准备好了吗?恒晞老大不小了,也应该再给他找一门合适的婚事,三年了,他也该把玖音忘了。”

汪伯迟疑了几分钟,直到她催促,才开口说出实情,“小册子被二少毁了,他早就发现了老夫人的意图,所以……”

“这么说,他还是没有忘记玖音?这个逆子!简直是大不孝,难道我就这样一直让他落拓不羁地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吗?你看看他,对茹晶也疼爱有佳,也是喜欢孩子的嘛,让他结婚怎么就这么难呢?!”

汪伯叹了口气,“恐怕有些伤口是没有那么好愈合的,尤其是伤在心底深处的伤口,不但见不得光,更不好愈合,每每提及,还会叫人痛不欲生。”

“玖音这丫头真的对他这么重要吗?可我听说她已经死了。”纪李素莲心里唏嘘感慨,人活着的时候,她气恼过,厌恶过,人死了,却才发现这个女人不可缺失,“恒晞是我们家最有出息的,难道他就要这样苦一辈子吗?老天实在太残忍了。”

汪伯也不是没有发现纪恒晞最近的小动作,而且,他早就收到过汪一墨的信,玖音尚在人世。“老夫人,您这话的意思是,如果玖音公主伤在人间的话,您乐意让她和二少成婚?”

“恒晞如今已经快三十岁,不过还有五六十年可活,若是玖音活着,陪他走完人生,也不错,至少他是开心的。”纪李素莲最怕纪恒晞会和她一样,孤独终老。煎熬的滋味儿并不好受,尤其是垂暮之年,一天天数着日子,似乎总也到不了头儿,可死神就在那端对着她招手,每逢冬冷夏暖的身体也不听使唤似地发病,身边没有人照顾总是不行的。

汪伯见她又对着餐盘怔愣走神,忍不住提醒,“老夫人,饭菜都凉了,我再命人给您热一热?”

“不必了,我吃饱了。”一想到纪恒晞的未来,纪李素莲胃口大失。

她刚刚从餐桌旁起身,路上负责打扫她房间的女佣便下楼来,“老夫人,您得手机响了,似乎已经响了几次了,声音调到了震动,我刚刚才发现。”

“是谁?”

“显示一个陌生号码。”

纪李素莲接过手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才接通电话,“喂,你好,哪位?”

“纪李素莲,你好,我是血族梵卓族公主玖音,有些事我想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下的,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在你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见面吧。”玖音在那边拗不过儿子咄咄逼人的追问和威胁,才打了这通电话。

小家伙信誓旦旦地说,他有认祖归宗的权利,若是玖音不同意他与自己的亲生父亲相认的话,他就割破自己的脖子,让自己血尽人亡。

人类的小孩早熟难管束,血族的小孩更是叛逆无法五天,玖音不只是已经后悔生下这小子,真恨不能将他塞会娘胎里,让他恢复成一颗细胞再融化掉!就在她对纪李素莲讲电话时,他还拿着一把水果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要玩断颈自刎的戏码。

“你……你还没死?”这就是所谓的“说曹操,曹操到”吧,刚她和汪管家才刚聊到她,她竟然就打电话过来,难道上天注定让玖音和恒晞在一起吗?“你真的是玖音公主吗?”

“是,我真的是玖音,半个小时候见面,希望你准时到。”

纪李素莲没有迟疑,马上叫佣人拿了披肩和手提包下楼来,让汪管家开车带她去了纪氏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谁知,玖音竟然比她到的还早。纪李素莲在她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来,仔细打量了依然惊艳绝伦的玖音,这才发现,玖音身旁的高背沙发椅上还坐了一个三四岁的非常可爱的小男孩。

“这是……你儿子?”纪李素莲心里凉了半截,她本还想对玖音说自己时日不多,希望她能陪伴恒晞继续走下去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实在开不了口。

玖音抿了口红酒才开口,“他叫昭然,的确是我的儿子,是我和纪恒晞的儿子。”

纪李素莲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仔细看着那个小男孩,心中五味沉杂,说不出到底是高兴,是惊恐,还是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