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音摇头一笑,赫然想起在酒会上汪一墨找辛蒂搭讪却被甩冷脸的事儿,这小子大概是过的太寂寞了。“我会尽力帮你找一个合适的,不过,就看有没有这个缘分了。”
“缘分?哼哼……”汪一墨又忍不住冷讽,“吸血鬼也会说这个词,你知道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么?”
玖音挑眉,她不过是想借由“缘分”一次推辞,等到他说出恒晞所在何处,她再勉为其难的应允给他找女人,没想到竟然被这小子又是一顿挖苦。她不服气地咬住牙根,唇角扬起一丝冷笑,“你似乎很懂。”
汪一墨见她的注意力再次被转移,心下长吁一口气,他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墙上的猫头鹰挂钟,还有半个小时,纪恒晞那边的会议才结束呢。
“佛家云:世间万物皆因缘而生,因缘聚则物在:因缘散则物灭。有人不解,问隐士,何谓缘。隐士想了一会说:缘是命,命是缘。此人听的糊涂,去问高僧。高僧说:缘是前生的修炼。这人不解自己的前生如何,就问佛祖。佛不语,用手指天边的云。这人看去,云起云落,随风东西,于是顿悟:缘是不可求的,缘如风,风不定。云聚是缘,云散也是缘。”
玖音听得稀里糊涂,他摇头晃脑,说得高深莫测,头头是道,让她压根儿就捉摸不透这其中的深意。是她的错觉吗?眼前这个男人越来越像恒晞了。“汪一墨,你说了一大堆,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要给我找女人就找女人,不要归咎于缘分。因为缘分这东西是自然而生的,不是谁能安排的。只要人出现了,有缘我就能和她在一起,无缘,强求也强求不来。”
“哦……”玖音恍然大悟,他的意思是说,她压根儿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一定要给他弄一个女人来试试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缘分才可以。
“能帮我收拾一下房间吗?实在太乱了。昨晚我喝醉了,到现在头还痛着呢。”
玖音叹了口气,她是求人来的,该帮的当然要帮。于是,又给他收拾房间,打扫卫生,两人闲聊了大半天,品了半瓶红酒,已经是11:30。
玖音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时间,耐心也终于到了头,“汪一墨,你知不知道恒晞在哪?”
“呵呵……原来你是来找纪恒晞的?”他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没在家吗?”
“他一早就出来了,我本以为他会和你在一起,所以才找来这里。”
“听你这口气,他好像是离家和什么女人约会似地,你放心,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基’情!”
玖音的忍耐终是到了极限,她厉声嘶吼着从沙发上跳起来,扼住汪一墨的脖颈将他丢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汪一墨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女人抓狂竟然会有这样疯狂的举动,他周身的骨骼似要被摔碎似地,痛得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才彻底缓解。“女王陛下息怒!”
玖音走过来,尖锐地高跟鞋后跟刺在他的脖颈上,“说,恒晞到底要做什么?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说,我说……可你这样弄着我,脖子好痛,要我怎么说?”
玖音只得移开脚,“说吧,如果你再敢和我扯东扯西,我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挂在窗口,让楼下路径的人们看看你这个刚刚被转变的吸血鬼是如何在阳光下灰飞烟灭的。”
“是,我绝对不敢胡言乱语了。”吸血女鬼发飙的厉害他总算是见识了,先前虽然他也和莉莉丝在一起呆了一段时间,可莉莉丝对他温柔体贴。而以前见纪恒晞和玖音恩爱,他还以为玖音是一个贤妻良母型的淑女人物,没想到……吸血鬼的凶残本质果然是被他刚才那些冷嘲热讽和打扫卫生折磨地原形毕露了。
他从地上狼狈地坐起来,翻手揉了揉被摔痛的脊背,这才说道,“今天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那洛杉矶的吸血鬼们要对恒晞这位公爵殿下汇报一下前几个月的总结,毕竟他病了那么久。威廉姆陛下也勒令他不得有丝毫松懈,你做了梵卓女王,万一杜克公爵还有其他长老再妒忌他的公爵身份和斐然的成绩从中作梗在收拾就更麻烦了。”
原来父王昨天在花园里与恒晞嘀嘀咕咕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把心放进了肚子里,“既然如此,他应该是在吸血鬼酒店里正在召开总结会议吧?”
“或许吧,不过,这都已经中午了,他铁定是在什么地方用餐呢。”
“这就好。”
眼前身影一闪,门板呼啸,汪一墨再环顾四周,已经发现没了玖音的踪迹。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就走了?喂——你可说过帮我找女人引导我的,不要食言。”
可惜,门板没法回应他干巴巴的提醒。
他走到窗口,见玖音驱车离开,这才给纪恒晞打了电话过去。“你知不知道你有个很凶悍的母夜叉老婆?”他真的好同情纪恒晞。
恒晞正在那边召开杀手秘密会议,“怎么了?玖音找到你那边了?”
“她刚刚走,你那边的会还没有结束吗?恐怕不到半个小时,她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你好自为之。”
“我知道了。”他听出汪一墨的声音不对劲儿,“怎么了?你被玖音打伤了?”
“只是被她摔了一下,还能忍得住。”背上还是有点痛,希望骨头没有被摔断。
挂断电话之后,恒晞言简意赅,交代清楚一切,对眼前十三个训练有素的杀手问道,“还有不明白的吗?任务一旦执行,只有团队内部的人知晓联络方式,一旦有误,马上终结任务。”
“属下明白,请公爵放心。”
“飞机已经在楼上等着,带好自己的武器去吧,我会在明天上午8:00抵达南美与你们会合,你们过去之后先除掉名单上的人,不得有误。”
“是。”
他清冷地一挥手,整个秘密会议室内顷刻间只剩了他自己。看了眼手表,他将手上的文件都缩进保险柜,走出来,转动办公桌下的按钮,一个巨大的书架缓缓移动,挡住了刚才的会议室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