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菲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纪家离开的,她发动车子,漫无目的的驶向大道,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太阳穴也一直在突突直跳,耳边却仍是回荡着纪恒晞阴冷的警告。
“敢用我的亲兄弟威胁我,我会让亚摩斯生不如死,至于你顾菲菲,你继续作践自己也好,自生自灭也好,都与我纪恒晞无关。不过,若是被我知道你再利用亚摩斯做任何伤害玖音的事,我会连你一起杀!”
她知道这次自己彻底完了,可她还是不甘心。为什么玖音只与恒晞见过一面,他竟这样爱她?而她在他身边十多年,他却偏偏视而不见?为什么他竟连这样绝情的话都能说出来?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了爱他,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她整容,修骨,痛不欲生,背着父母独自失踪了几个月。
后来,她又不得不委身凯里,被他像个玩物一样玩弄于股掌之上,被催眠,被吸血,那段时间,她每一天都在出卖自己的灵魂,都走在刀尖上。
现在,有个主动与她合作的亚摩斯,她不相信自己还扳不倒玖音,若是玖音彻底不在了,恒晞还能无视自己的存在吗?既然他能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她就让他知道,终有一天,他也会跪在她面前,祈求她的爱恋!
如此想着,她狠狠地踩下油门,车子往前,疾驰而去。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后面一辆黑色跑车正紧追不舍,而车内的人带着黑色墨镜,肌肤白皙如雪,唇角冷笑时,露出两颗森白尖利的獠牙。他戴上耳麦,按下一个号码。
“恒晞,我找到她了,果然如你所料,她刚刚正加速行驶,似乎是着急去做什么事。”
“好,一墨,你盯着她就好,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如果她去了亚摩斯的老巢,我们寻忻沛也就好下手了。”
“亚摩斯的老巢所在这个女人会知道?整个血族恐怕也没几个人知晓吧。”亚摩斯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奸诈毒蛇。
“别小看了顾菲菲,她比任何一个吸血鬼都心狠手辣,而且,她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恒晞说到最后,已经口气颓然。有时,他真的很想杀了顾菲菲,也好永绝后患,可他身为一个人类,怎能残杀同类?
自从混迹血族以来,他见识了太多的血腥,也杀了太多的吸血鬼,虽然有些恶鬼该杀,可有些也是迫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多添罪孽。
他仍是在客厅沙发上静坐着,身边一阵淡雅的芬芳袭来,随后,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握住他的手,她手指上的那枚婚戒闪亮夺目,让他隐隐心颤。
“玖音,你还在怪我吗?”
她本想质问他的,刚才他和顾菲菲争吵时,她一直站在地下室的出入口偷偷听着,他和顾菲菲之间的事,她已然难做评判,爱情中的幸与不幸都是两个人造成的,所以至于谁对谁错,连当事人都无法说清,更何况在这件事——她只是一个局外人。
他和顾菲菲之间的吻与亲热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刚才他那最后一句话,已经真正表明了他的立场——若是顾菲菲敢借由亚摩斯伤害她,他会杀了顾菲菲。
这个“杀”字无疑斩断了他和顾菲菲之间的一切。
她不禁莫名地同情顾菲菲,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收获了一身不该存在的伤痛,却还是如此执着于一段本不应该再坚持的感情,这个女人,注定一生悲苦。
人类的佛家信仰不是一直都有教人舍得与放下吗?为什么有些人类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呢?
“恒晞,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好不好?”
他从她手中抽手,把她揽在怀中,“好,我听老婆的。不过,老婆你也要好好养胎,不要再胡思乱想才好。不然,宝宝也会很忧郁。”
“嗯,所以,你要答应我,以后都不准再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我答应你。”
“还有……不准和别的女人接吻。”
“如果是别的女人强吻呢?”
“你不知道推开吗?还有,就算有人死死拉着你强吻,也不准回应。”
他玩味一笑,“为什么呢?”是因为飞机上那个勾魂摄魄的吻么?早知她这样迷恋他的吻,他就该多吻她,每天吻得她七荤八素,她也就没有心思胡思乱想了。
“不准问为什么。”她红着脸嗔怒瞪他一眼,逃似地返回地下室去了。
她竟然又在脸红?看样子,和他在一起久了,她的身体也会产生或多或少的变异。只是她的变异让她越来越迷人,而他的变异则让他……罢了,还想这些做什么呢?只要还活着就好。
他跟进卧室里,就见玖音已经换好睡衣准备睡觉,有孕在身,她的身体还未有太大的变化,却越来越贪睡。白天她几乎只有一两个小时是醒着的,害他都不得不跟吸血鬼这怪异的生活习惯吃醋了。
玖音梳理好头发,坐在梳妆台前未起身,瞥了他一眼,却又不敢与他太过灼热的视线对视,“咦,你不去追查忻沛的下落,到卧室来做什么?”
他脱掉身上的针织衫,只穿着长裤走到她近前,从镜子里看着她说,“已经派人去追查了,亚摩斯只是想利用忻沛得到勒森巴族的统治权,应该还不至于伤害他。”
她不敢与他的视线接触,却忍不住从镜子里欣赏他精装结实的身体,胸肌腹肌清晰可见,却又不像那些健美运动员那般夸张的慑人,他宽肩,厚背,窄腰,比杂志上的男模更美,尤其是他腰间的腹肌,让她更是羞赧地难以自持。
“你……你这么放心忻沛?”
他不想再聊这种浪费脑细胞的事,从身后环住她,滚烫的胸膛贴着她半露的后背,此刻……他喜欢她的清凉与芬芳,这样亲昵接触,宛若置身深秋的花海。“我们在飞机上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呢!”
“色胚……”他弟弟的命都没有这种事重要?她嗔怒也不是,推拒也不是,因为……他带有魔魅力量的吻已经印在她最敏感的耳畔。“恒晞,我们是不是太频繁了?这样会不会伤了孩子?”
“怎么会?宝宝可结实着呢,你开心了,他自然就会开心了。”
他也为此细细查看过关于吸血鬼的书籍,吸血鬼的孕妇与人类的孕妇不同,人类孕妇在前三个月最是脆弱,一不小心就可能导致流产。而血族胎儿则与父母的感应格外强烈,如果他感觉到父母热切相爱,才会更健康。所以,表达相爱的最佳方式,不是空口白话的甜言蜜语,而是身体力行。
玖音却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她被镜子里脸红心跳的一幕弄得越是羞涩。
“可是什么?”他的吻细密移到她的香肩,手也隔着她轻薄的丝缎睡裙轻轻揉捻着她丰盈的胸部,口中却呢喃着戏谑揶揄,“难道你不开心吗?你不喜欢这样?”
“……”她说喜欢也不是,不喜欢也不是,说开心也不是,不开心也不是。感觉到他抵在后腰处滚烫坚硬的部位,她整个人顿时窘迫地不知道该做什么,想按住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早已经凌厉地移到她的腿间,一阵酥麻的撩拨,让她几乎尖叫出声,身体却在他怀中越来越软,气息也变得紊乱。
“恒晞……不要……不要这样啦!”她快受不了了,身体好难受,那种空洞的感觉迫切需要什么填补。
“不要了吗?”他故意逗她,并停止一切动作,“真的不要了?”
她难耐地拧动腰臀,脖子后仰,手臂向后勾住他的脖颈,身体婀娜如一个S,妖娆妩媚地在他身上磨蹭着,那动作极有规律,宛若最美的舞蹈。
他从镜子里欣赏着,却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折磨人的亢奋,手臂一带,让她站直,却并没有让她转过身,而是借着两人胸背贴着的姿势,轻轻一推,让她趴在了梳妆台上。
他直接拉下裤子,隐忍着,缓慢深沉地侵入她的深处。
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细微的战栗和沉醉情~欲时嫣红的脸,不禁闪过一丝疑惑,却并没有来得及细究,就被他掠夺了神智,她低低啜泣似地娇喘着,视线也被他从镜子里攫住,两人就这样……动作越来越快,梳妆台上的护肤品,首饰盒,都乱七八糟地歪倒,有的滚在地上……
这样的狼藉并没有打扰到旖旎痴缠的两人,相反的,他们越来越是激烈,她主动脱掉身上的睡裙,踮起脚尖,弯身迎合着他歇斯底里的侵袭,身体的快意让她抑制不住的尖叫,长发如舒展开的海藻随着两人的动作飘舞摇曳。
他狠狠地吻她,尽管这样拥着她,占据她,却还是觉得不够似地,“玖音,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他拧着眉,沉溺浓重的****,神情却近乎痛苦。
“恒晞……恒晞……我爱你!我爱你……”
他与她十指相扣,吻着她的脖颈说,“我也爱你,我爱你会比你爱我更多更多。”随着他坚定如忏悔似地的话音,两人奔赴云端的低吟着,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仿佛尘埃落定,时间停止,他们却默契地没有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