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本王的女人,死了也要同本王葬在一起。”回答她的不是孟深,而是匆忙赶过来的北函。听奶妈说孟深带书颖出去散心就知道到这个地方来了,刚到就听到这样的话,该死的。
书颖只是冷冷的看了北函一眼,继而又继续看着她的孩子的坟,一旁的孟深看见王爷,立即站了起来,喊了声:“王爷,属下该死。”
“你的确该死,回去领十大板,滚。”北函吼道,该死的,竟敢违背自己的意愿带书颖来这个地方,不知道她现在还在月子里,不能吹风,况且现在已经非常的虚弱,不能受任何的刺激了吗。
孟深立即离开。北函弯下腰要抱起书颖,看到坟前多了一块木牌,木牌上全是血迹的写着舒平安之墓,在看看书颖的手,满是泥土,但是能看到血迹,当下便明白书颖这字是书颖写的。平安,那两个字刺痛了北函的眼睛,也刺痛了北函的心,抱起书颖,说道:“地上凉,快点起来。”书颖则是仍旧赖在地上,冷冷的说道:“起来,起来我的孩子能活吗?你这个凶手。”北函则硬是将书颖抱了起来,离开了这个地方,任她打自己,任她咬自己,终于,她累了,终趴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下去,就是不松开,眼泪透过她的脸,他的衣服终于淹没到她咬的地方,那个地方是非常的疼痛。最后直到回到了王府,进了沉香苑,终于松开了牙关,无声的哭泣,伤心的梗咽。这声音就在北函的耳边响起,从不哭泣的北函眼眶红了,苦涩的液体流到了嘴里,他知道,他扼杀了他们的孩子,他知道,他错了。可是,趴在他身上的书颖不知道。
书颖回到府里就病了,发烧了,什么都吃不下,好不容易之前有一点点生气的脸,现在又是一片苍白,大夫说是因为着凉外加伤心过度,便病倒了,这一病,就是两个月。期间,齐府的人过来看一次,书颖的情绪非常的激动,北函知道了,将管家狠狠的斥责了一顿,这事大概是传到齐府了,齐府的人后来就再也没有来看过,书缘因为怀孕了,身子重,就没有过来看书颖,让人个书颖送了一件自己做的衣裳,书颖拿到手后,摩挲了半天,终究还是让奶妈给收了起来。本来北函和落雪是最近一段时间要成亲的,但是北函的心情一直以不是好日子为由,实际上是他不想看着书颖还没有好就成亲,虽然知道对不住落雪,可终究还只能是对不住,所以成亲的事也是一拖再拖。平王因为那次和北函打了一架,就再也没有来过。还有北函后来知道是那个丫鬟告诉书颖孩子喂狗了,将那个丫鬟的舌头割了,遣出了府,自此府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在书颖的跟前嚼舌头了,事实上,沉香苑除了小竹、奶妈和孟深,其他人是进不去的。而北函偶尔会去下落雪居,大部分时间则是呆在沉香苑的。书颖在这两个月里什么都不说,即使是奶妈和她说话,也是不开口的,要不就是看着某一处不动,要不就是闭着眼。天也渐渐的冷了,北函命人给书颖做了很多寒冬的衣服和鞋子,小竹高兴的拿给书颖看的时候,书颖是没有一点反应的。落雪也来过沉香苑几回,碍着丫鬟和孟深在场,不好发作,只好假仁假义的安慰了几句,书颖仿佛没听见一般,让她心里很生气,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理解的样子。因为沉香苑一直有人守着,所以没有找到机会让人要了书颖的命,不过她不着急,因为着急吃不了热豆腐。
两个月以后,已经是深秋初冬的天了,天很冷了。书颖已经到府中已经一年了,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天书颖叫过来孟深,说道:“孟大哥,齐府中还有一把我娘亲留给我的琴,孟大哥能帮我拿过来吧。”看着外面的落叶,书颖忽然很想弹琴,音乐是最好的能表达自己思想的一种语言。孟深听了,像王爷请示了一下,王爷心里一阵高兴,她能弹琴也好,只要不像之前那样,她做什么,都好。
琴很快就被送来了。书颖拨动着琴弦,轻轻的弹着曲子,曲声忧伤,站在门口的北函听了,心里也难受。这个忧伤的曲子在北王府的上空传着,也传到了落雪居,落雪生气的拂掉了手边上的茶盏,该死,听着就像王府死了人似的,看来,得抓紧除了书颖,不除了他,也要抓紧让王爷娶了自己,只要成了王妃,后面的就慢慢来。
这天晚上,北函同往常一样将书颖搂在怀里,一直没有同北函说话的书颖说:“将奶妈送回去吧。”北函说好,现在只要是书颖说的,都好。第二天一早,奶妈就走了。奶妈走了以后,书颖能下床了,偶尔也走动走动,但是也只是在沉香苑,不是孟深一声不吭的跟着,就是管家大气也不敢出的跟着,大部分的时间要不坐在绣着什么东西,要不就到王爷的书房里写写字,对于这些,北函是不管的,还是那句话,只要是她想干的,不管是什么,都好。
那个香包快要绣好的时候,一旁的小竹说道:“舒姑娘,你绣的真好看,是给谁的呀?”
“给平王的。”书颖依旧在绣着,连头也没抬说道。外面的北函正好将她俩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该死的,绣给平王的,肚子里一阵闷气。走了进去,小竹见王爷脸色不好,唤了声“王爷”就退了出去。
北函走上前,看着书颖绣的香包,压低心底的怒气,说道:“给本王也绣一个吧。”书颖依旧头也没有抬,过了半响才说道:“王爷还是让王妃去绣吧。”北函听她拒绝了自己,压在心底的怒气又串了上来:“你是本王的女人,要绣也只能给本王绣,其他人,休想。”书颖抬起头来,看着生气的王爷,没有任何表情的说:“王爷,我不是你的女人,我只是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