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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最后的冲刺

——小儿麻痹症即将被攻克

1953年,美国医生、病毒学家索尔克在实验室里成功培育出了具有免疫效应的脊髓灰质炎疫苗。次年,索尔克进行了一项更大的实验,确定疫苗培育成功。人们得知消息后,工厂鸣响了汽笛,教堂敲起了钟声。这种曾肆虐于人类的传染病终于得到有效控制。

脊髓灰质炎也叫小儿麻痹症,是一种急性病毒性传染病,它的病毒经饮食传播,通过咽部或肠胃道吸收,进入血液或淋巴循环分布全身,最后到达中枢神经系统,造成肌肉松弛性瘫痪,甚至死亡。

作为一种古老的疾病,脊髓灰质炎病对人类的侵扰几乎和人类的发展史一样长。据考古学家发现,约公元前1500年时期的古埃及一个浅浮雕上,就有一个人像带着明显的患过脊髓灰质炎病的标志——萎缩的右腿和跛足。历史上最著名的一位脊髓灰质炎患者莫过于富兰克林·罗斯福。1921年的夏天,他在一次游泳之后染上了脊髓灰质炎,最终造成了下肢瘫痪。然而,一直到18世纪,人们才意识到作为一种特定疾病存在的脊髓灰质炎。1789年,英国的医生伍德胡德作出了世界上第一例脊髓灰质炎的临床描述。1840年,德国的医生海涅系统研究了脊髓灰质炎,认为它很可能牵扯到脊髓。由于当时条件的限制,海涅无法进一步了解这种传染病的本质。

1909年,奥地利裔医生兰茨泰纳和波普尔分离并确认了病原体——脊髓灰质炎病毒。1916年,脊髓灰质炎在纽约暴发。这次著名的事件最终导致数千人死亡。在20世纪早期,为了治疗患有脊髓灰质炎的病人,一种叫做“铁肺”的呼吸辅助装置应运而生。这种对于今天的年轻人非常陌生的设备在当时北美的医院随处可见。

1947年在匹茨堡大学医学院的索尔克选择了棘手的脊髓灰质炎疫苗作为研究对象。1950年美国病毒学家安德茨首次分离出脊髓灰质炎病的动物病毒,并人工培养成功,这一开创性的工作,对抗病毒疫苗的研制带来了良好前景。当时学术界认为,不可能用疫苗预防脊髓灰质炎,只有得过这种病的人才有免疫力。索尔克不为所动,坚持研究,他用处理流感疫苗的方法,终于取得了无感染力的脊髓灰质炎疫苗,通过给志愿者作限制性试验,结果证明它的确能预防脊髓灰质炎,且对人体无害。随后,经过对药品的安全性作严格的检验,经过有领导有组织地在150万幼儿中作实验观察,进一步肯定了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一年之后,索尔克正式宣布预防脊髓灰质炎的疫苗研制成功。

当索尔克把他的研究成果公布出来时,有记者向他询问谁拥有疫苗的专利,索尔克回答:“没有什么专利,你能够将太阳申请专利吗?”

1954年,当小儿麻痹症一度在北美大陆流行时,由于索尔克及时地在广大疫区进行疫苗预防注射,使成千上万的人免遭病患。1955年4月12日,疫苗在美国投入使用,并迅速在世界各国推广应用,脊髓灰质炎的流行得到控制,发病率大幅度下降。

1971年,美国总统授予索尔克自由勋章。

1988年,第41届世界卫生大会提出并通过了在2000年完全消灭脊髓灰质炎的计划。具体参与这一计划的是世界卫生组织、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美国疾病控制中心等组织。而提出计划的当年,全世界共有35万儿童新患上脊髓灰质炎。到了1994年,美洲国家率先消灭了脊髓灰质炎。2000年,包括中国在内的西太平洋地区也达到了这个目标。2002年6月,欧洲地区也被证实为无脊髓灰质炎地区。

除了常规的免疫计划,这场战役中,短时间内大规模的疫苗接种行动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一行动被称做“全国免疫日”。在持续数天的全国免疫日中,成千上万的医护人员和志愿者为全国每一位5岁以下的儿童接种口服脊髓灰质炎疫苗。

然而,尽管这一计划让脊髓灰质炎的发病数量急速下降,2000年——也就是计划的目标年份——全世界仍然有将近3000人发病。世界卫生大会所确定的最初目标没有能够实现。

虽然脊髓灰质炎很可能成为继天花之后被人类完全消灭的又一古老而致命的疾病,但是在目标完全达到前,它仍具有咸鱼翻身的机会:经费、战乱、贫困和宗教等因素使得人类眼看着就要到手的胜利仍具有不确定性,这就需要全人类的共同努力。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千百年来人们口耳相传的遗传规律,直到这一天才得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