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川
你递给我深情的目光,那是没有开放的花苞,在我起伏的胸膛上幽幽地吐出芬芳。
哦,我的船哟,连我也不明白,是怎样悄悄地解了缆,启航了。我痴望着,我的船驶进你温柔而恬静的港湾。
我渴望雨夜,淅淅沥沥,忘不了的,絮语的雨夜。在我的伞下,青春和爱像种子一样在悄悄地爆芽……
父亲已人老年,但在父亲看来,他似乎从来没有服老。他每天起早带晚与母亲一道奔波于家与市场之间;去从事着小生意的经营。
父亲总说,自己能多做一点事情,就是多为小辈减少一点负担。
父亲就是这样以他特有的方式——辛勤的劳动来显示他对小辈们的爱。
父亲的能坐在乡村中是出了名的。
一年四季他从来没有闲时。
小时候,我只知道父亲在社办窑厂工作,往往加班加点得连续几天几夜不回家。我们常常傍晚在村口的老枣树下盼着父亲回家。
终于盼着父亲回家,我们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可父亲却少不了听到母亲的唠叨。因为那时生产队里的许多事情单靠母亲一个人是很难做的,需要有父亲来作主。
但尽管母亲唠叨,父亲依然走向了去上班的路。父亲在厂里带着一个班,且从事着全厂最累最苦又是最关键的工种。
父亲的出色得到了同事和领导的好评,因而他年年被厂里评为先进。我和弟弟逢星期天去厂里玩,父亲总要让我们看报上登的他的事迹。
父亲—干就是十几年,从无怨言,直到后来转厂。父亲以他多于别人几倍的艰辛,抚育我们成长。
父亲对我这个长子更是宠爱有加。
我很小的时候体质较差,再加上我的视力有些先天近视,这更让父亲母亲多操了心。那时虽然家里比较艰难,可是只要听到附近村里有谁家杀猪,父亲总要赶去问人家买猪肝。
父亲说吃了猪肝对眼睛有好处。我读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在村东的一座土地庵里。村和学堂之间是又长又窄的泥路。
每逢下雨,小咯又烂又滑。因厂里露天作业无法进行而休息在家的父亲总要背着我上学放学,害得我总要被班主任批评。
十多岁的时候,每年农历八月、十月及年底,父母总要和队里的社员们上山樵柴,我们就要到山上去送饭,井渐渐地帮着挑柴。我挑着柴走在父亲的前面,遇到过陡的山坡或难过的沟,父亲总要放好他的担子,先帮我把柴担挑过险段再让我挑。
夏天在山地里清理山芋草的时候,父亲总是让我干一会儿就去树荫下休息,惟恐毒日把我晒坏。
父亲从不轻易打骂我们。记忆中只有一次。
那是我在家里的菜园里锄地,不小心把父亲下的菜秧地锄坏了。父亲下班后看到他辛苦播种的止待发芽的长苗的菜地被我锄坏了,跑上来就打我。
我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因为这些菜苗直接影响到日后家中的吃菜。所以那次父亲打我,祖母、母亲都没有拦住。
自此,我在菜园乃至后来的责任田里耕种时特别当心。
我忘不掉我是家中的长子。在后来我们兄妹的就业、婚姻中,父亲更是操碎了心。
正是父亲独特的爱,才使我们健康快乐地生活、成长。及至我们自己成了家有了孩子时,才更深深地体会到人间的父爱是那么弥足珍贵。
欢乐和痛苦从来就是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