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课外雅致生活-巴赫生平与作品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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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铸就伟大(1)

巴赫出生在德国中部的爱森那赫,其家族以“盛产”音乐家而著称,巴赫的先辈和他自己的几个儿子都在音乐史上占据着一定的地位。巴赫的一生为这个世界贡献了大量的优秀音乐作品,除歌剧之外,其创作几乎涉及到当时的各种音乐体裁,而这些体裁的创作都与他的艺术生涯有关。巴赫一生曾在三个城市担任过音乐要职。1708~1717年,巴赫在魏玛担任教堂管风琴师,因此,这一时期的创作主要集中在管风琴音乐,著名的《D小调托卡塔与赋恪》和《C小调帕萨卡里亚与赋格》都作于这个时期。1717~1723年,巴赫服务于科腾的利奥波德亲王的宫廷。在任宫廷乐长的这一时期,巴赫的创作重点转向了室内乐与乐队作品,六首《布登堡协奏曲》和许多奏鸣曲组曲都是这时期的产物。1723年是巴赫艺术生涯中极为重要的一年,他被任命为莱比锡圣·托马斯教堂的音乐指导,这一音乐职务的重要性是人所共知的。莱比锡城的悠久文化传统和作为德国北部路德教重镇的圣·托马斯教堂的音乐传统使得人们对于担任这一音乐要职的音乐家寄予非同一般的厚望——用他的音乐展示宗教精神的伟大。巴赫担任这一要职前后长达27年直至他于1750年去世。他没有辜负人们的厚望,为人类留下了与宗教音乐文化相关的丰厚遗产。传世之作《马太受难曲》、《约翰受难曲》、《B小调弥撒曲》和大量的宗教康塔塔不仅反映了巴赫的音乐才华和对宗教文化的独特理解,而且给予后世作曲家深深的艺术启迪。

在巴赫活着的时代,巴赫的知名度主要来自人们对他作为一名管风琴演奏大师的认同,而作为作曲家,巴赫的名望并未达到他身后的高度。这一现象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巴赫的管风琴演奏技艺在当时的确已征服了音乐圈内与圈外的众人。曾有同代人对巴赫的管风琴演奏做过这样的描述:他的管风琴演奏可谓是技惊四座,手指不动,仅用脚在管风琴踏板上的“运动”与“控制”,就能奏出美好和令人心动的音乐,而这奇特的声响他人甚至用手弹奏都很难达到相似的艺术效果。在巴赫的时代,管风琴作为一种高度发展的乐器被用于众多路德教教堂之中,管风琴音乐也就自然成为路德教礼仪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管风琴师可在多种礼仪情景中演奏音乐,有些是与众赞歌的曲调融合一体,有些则是自由的音乐展示。巴赫的管风琴音乐也可划分为这两大类,而且都被视为当今管风琴曲目中的“经典”。巴赫大约有160多首管风琴曲都“引用”了先已存在的众赞歌曲调。众赞歌音乐在路德教音乐文化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因为这类音乐与“民众音乐”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尽管巴赫的整体音乐创作与“民众音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以众赞歌为基础创作的管风琴曲则显露出与“民间”与“会众”的艺术交融。然而,巴赫并不满足于在管风琴上对众赞歌做简单的“改编”,他更乐意抓住众赞歌原作中的某些艺术特征做创造性的发挥,展示他对宗教性和艺术性的独特理解。巴赫的另一类管风琴音乐与赋格曲密切联系。到了巴赫所处的巴洛克晚期,赋格曲已成为复调音乐中最为突出的艺术形态。在音乐艺术领域,赋格是一种相当特殊的现象,它既是一种创作技法,又是一种体裁样式,其独特的织体构建和音乐逻辑表现出以单一主题的模仿和变化为基本“音乐动力”的复调思维。巴赫的这些管风琴赋格曲通常用一个主调织体的音乐部分作为“前奏曲”,它能很好地“导引”出后面作为“主体”的赋格曲音乐。建立在管风琴特殊音色上的两者问鲜明的对比无疑形成了这一类作品的独特品格,其宏伟的气派和深邃的意境令人对巴洛克艺术多了一些感悟。

巴赫的古钢琴音乐是晚期巴洛克器乐的另一道“风景”。如果说巴赫的管风琴曲给人一种深厚、高远的感觉,是对“神性”个人化阐释的话,那么他丰富的古钢琴曲则让人体悟到世俗天地的平和与多彩。有人称他的前奏曲、创意曲、帕蒂塔和组曲为回味无穷的风景画、抒情诗和叙事歌。他的“套曲”类作品,例如《法国组曲》和《英国组曲》等都与舞曲音乐密切相关,这就使得这类音乐自然地散发出人世的气息。巴赫的音乐通常给人庄重、深沉的印象,但他众多的古钢琴曲表明这位艺术大师也有轻松和“娱乐”的一面。他的《法国组曲》和《英国组曲》实际上都受到法国古钢琴学派的影响,但巴赫能在已为时尚的法国古钢琴艺术中进出自然,别具一种洒脱。在摆脱法国人那种精制与嬉游趣味的同时,巴赫在自己的乐曲中融入的是德意志式的闲适与温馨。讲到巴赫的键盘音乐,我们必须提到他的《平均律钢琴曲集》,因为它是键盘音乐历史上划时代的杰作。这套曲集共由两集组成,每集都包括24首前奏曲与赋格。第一集作于他在科腾任职期间,第二集的乐曲实际上作于各个时期,巴赫于1740年前后将它们汇集而成。在键盘乐器上使用平均律的探索始于十六世纪,即将一个八度内的音均分为12个相等的音,其优势为各音程在所有的调中都能得到相同的理论解释与听觉效果。顺便一提的是,中国人在讲到十二平均律时总有一种内心的“不畅”,因为我们明代的乐律学家朱载堉(1536一约1610)曾先于西方人精算出十二平均律(称之为“新法密律”),但由于时代与文化的原因,朱载堉的“科研成果”只能作为纸上谈兵的“纯理论”,与音乐实践没有任何关联。这一理论联系实际的功劳自然就归属于西方人了。J.K.F.菲舍尔(1665—1746)已在巴赫之前尝试过构建于平均律基础之上的键盘乐曲的创作(《阿里阿德涅新曲》,1715),但真正对平均律键盘音乐做出伟大贡献的是巴赫。巴赫写作《平均律钢琴曲集》的基本意图是用创作实践来证明十二平均律的“可行性”和调性、调式展现上的优势,而且这些乐曲都具有数学的公用,但巴赫对每首前奏曲与赋格都进行了独具匠心的作曲构思和性格化的艺术处理。由于这48首前奏曲与赋格曲所呈现出的丰富多彩的音乐形态,毫不夸张地讲,巴赫的《平均律钢琴曲集》可以看作巴洛克晚期盘乐领域主调与复调写作的“百科全书”。十九世纪著名的指挥家、钢琴家和作曲家汉斯·冯·彪罗将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比作钢琴音乐的“新约全书”,而将巴赫的《平均律钢琴曲集》比作“旧约全书”,这或许是一个更为形象和令人回味的比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