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孤傲一世,自认只有当今天子才配得上我,到头来竟然让他给骗了。”从来没失败过的卿苾柳终于失败了,败得彻彻底底,败得她发起狠来想要最后一博,没想到竟然挑起剑径直朝隋毅刺去,也不再管其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今日是我大意,竟然傻傻的相信皇上爱我,还是我小看他了……哈哈”她提着剑一边往隋毅冲来,一边犀利的诡笑。“如果他没那么厉害,那个老女人也不会栽在他的手上!”输得她心服口服。
隋毅依旧冷峻得不苟言笑,仿佛不是在进行一场生死的搏斗,他快速的挪动身子,也抽出了剑:“不是你们女人家该觊觎的东西就别妄想,如果不是你们,皇兄不会背负这些枷锁十五年,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会顶着异姓生活十九年,你试过以皇室的金躯去伺候下人?你试过逃进庙堂与祖宗抢食?”难得隋毅这个冰山讲那么多话,琢磨着也是怒到了极点。
反正卿苾柳留着也没用,干脆一剑杀了。不仅报飘雪失明之仇,还能报墨唯竹被袭之仇,卫良语、陇汐玉冤死之仇,一举数得……
隋毅有着杀手般冷峻的性子,起初只是只防不攻,却没想到卿苾柳每一剑都是往他的死穴刺来。
“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他凝起了眉。
“要杀便杀,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卿苾柳也算是个女中豪杰,这样剑弩拔张的情境中还能如此傲然。
隋毅无奈的摇摇头,招式一下子变快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
兵刃交手的声音,最后隋毅一剑刺入了卿苾柳的胸膛,樱红色的血液沿着剑刃流出来,她放在袖口中的免死金牌“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滴在了衣襟上。
卿苾柳已经受了致命的伤,但她一不做二不休,死也要死得傲然,自己竟然先一步咬舌自尽了。
大殿外头,南宫轩逸扯着肃亲王东扯西扯,最后再走进来,发现卿苾柳已经躺倒在地上,隋毅的剑上还滴着血,他站在尸体旁,血腥没有减弱他半点冷峻之气,整个人依旧如青松般劲拔。
“死了?”南宫轩逸挑了挑眉。
“什么?死了?”肃亲王则是另一种反应。
隋毅面无表情的点头:“死了”
“阿漓猜得没错,她肯定不会束手就擒”南宫轩逸一手拍到了肃亲王肩上:“若是刚才老王叔进来了,那可能就性命不保,这女人武功太厉害。”
肃亲王面露难色,干笑了几声:“老夫老了,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了。”说罢心里叹了几口气,事已成定局。
南宫轩逸听罢也没心没肺的笑着,摆了摆手让禁军们把地上华服的女人抬了下去,如玉般的容颜……却有蛇蝎一般的心肠。他在心里默念道:“阿漓,终于……你终于有个日夜是可以安心睡觉的了,最后一支乱党也清除掉了,我也该回我的封地去了。”
一切都恢复了最初宁静的模样,当初进宫的四大妃,除了飘雪全死了,陇汐玉,卫良语,卿苾柳,唯一剩下的飘雪也在宫外,双眼失明。深宫里头的女人都是可怜的,每个人主动地、被动的,都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权势阴谋的斗争之中,一不小心就会焚身碎骨,骨灰洒在那一口枯井之中,繁华富贵,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此时飘雪正在宫外,一双眼睛依旧漂亮灵气,可是注意看却能发现眼神是迷离的,涣散的,看不见一丁点东西。
白玉又端了一碗安胎的药汤进来,调皮的怨道:“帮主,你怎么又站起来了?”
“躺着累,所以就站起来了”飘雪笑着指着窗外的一座阁楼,苦恼的问道:“这是什么树?”
白玉捧着药汤的手抖了抖,突然就咬了一下自己的唇,憋了一会才答道:“常青树……”
飘雪扯了个无邪的笑容:“原来是常青树……我猜了好一阵子了,这眼睛越来越不好了”
白玉急忙的转了话题:“帮主,快点来喝药,要不然凉了就不好喝了”
飘雪听话的回过身,不再去纠结外头的究竟是什么“树”了,捧起药汤喝了一口:“怎么这味道越来越浓了……”
因为药量又加大了。
“对了,白蝶人呢?怎么今日都不见她人?”平常都是白蝶守着自己,然后白玉出去与楚月凉打闹,今儿怎么如此反常?
“张默公子去找神医谷的人了,所以只好白蝶去取加急密函了,知道让其它人做帮主你会不放心,所以还是自个去。”
飘雪正听着白玉的答话,外头说曹操,曹操就到,白蝶一掠白影回到了屋里,手上还拿着几份密函:“帮主,宫变了。”
“宫变了”这就是白蝶出现后的第一句话。
飘雪人虽然出来了,可一颗心都系在东方骏洛的身上,一听宫变立即问道:“白蝶,怎么了?宫中怎么了?”
“当朝陇太后被指****后宫,二十年前诞下了一双之女,流落民间,既帮主你回宫那日拦御驾的那一双姐妹”当时她们正隐于飘雪身边护驾。
飘雪没料到阿漓收局如此突然,“那双兄妹竟然是陇太后的儿女?”
“那一双兄妹是当朝九王爷的遗血,其中还包含着一段秘闻,陇太后诱.惑了九王爷夺权却又在事成之后暗下杀手,九王爷防范疏忽一失足成千古恨,死在了陇太后手里。此时陇太后已被削掉太后之位,送与肃亲王,皇上羞愧之下‘卧床’不起,决定不管这事,交了一把御用之剑,让肃亲王全权处置;宫中的柳贵妃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