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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千万生灵的镜子

——《约翰·克利斯朵夫》

◆作品简介

《约翰·克利斯朵夫》是罗曼·罗兰的代表作,是他最重要的长篇小说。他为此获得了1915年度诺贝尔文学奖。

《约翰·克利斯朵夫》一书以贝多芬为原型,写平民出身的德国音乐家约翰·克利斯朵夫以个人奋斗来反抗社会,但最终失败,只得安于孤独和宁静的生活。小说描述了克利斯朵夫如何战胜自己怯懦卑鄙的阴暗面,由幼稚走向成熟的心灵历程。它又是一部音乐的史诗,作者用他对音乐精神的深刻理解,描述了病态堕落的艺术与健康奋进的音乐之间的斗争,歌颂了一种充满生命力的音乐理念。该书又通过音乐折射了不同民族精神的融和与冲击,把20世纪初那一代人的奋斗与激情,用宏大优美的艺术手法表现得淋漓尽致,是一个时代精神的真实写照。《约翰·克利斯朵夫》实际上是罗曼·罗兰的另一部《名人传》,只不过是小说体的。

◆作品内容梗概

约翰·克利斯朵夫生于德国莱茵河畔的一座小城里。约翰的祖父米希尔和父亲曼希沃都是宫廷的音乐师。母亲鲁意莎替人家当厨娘。祖父对父亲娶了一个女仆做妻子一直不高兴。

约翰长得丑,小时也很淘气。但他有强健的体格,倔强的个性。祖父常常带约翰去散步,跟他讲历史上伟大的人物,并经常提到征服过欧洲的拿破仑。约翰的父亲曼希沃是个酒鬼,经常喝得醉醺醺才肯回家。但他发现自己的儿子是个音乐天才,便带他去参加音乐会。约翰有着丰富的联想。可是父亲却用老一套的教育方法和呆板的练习曲折磨他,使约翰“骄傲与自由双方面都受到侮辱与损害”。

约翰也喜欢创作。祖父把他在钢琴上弹出的曲调,整理编成《童年的乐趣:歌、默奴哀、华尔兹进行曲》,并署上“约翰·克利斯朵夫全集卷一”的字样。这使约翰得意非凡。此时约翰才六岁。

约翰从舅舅那里,则接受了另一种教育。他舅舅名叫高脱弗烈特,是一个流浪小贩,常出没于大自然和乡间。约翰的祖父和父亲都瞧不起他。但他是个自由独立的人,他懂得很多古老的谣曲,并能在大自然中体验出音乐的美,歌也唱得十分动人。他告诉小约翰说,唱歌是心的声音,他要外甥不要去编什么新的歌,不要去做大人物。约翰把自己作的曲子唱给舅舅听,舅舅说:“这多难听!”舅舅和祖父、父亲的文艺观根本不同,舅舅是为生活而艺术,祖父、父亲是为艺术而艺术。

祖父把约翰作的《童年的乐趣》题献给雷沃博大公爵,并特地为约翰组织了一次音乐演奏会,大公爵也亲自出席了。约翰演奏得很成功。公爵称他为“再世的莫扎特”,并送给他一块金表。而约翰却向公爵小姐透露:乐曲中最优美的一节《脱利奥》是祖父的作品,现在冒充为自己的。

约翰满十一岁了,他向圣马丁寺的琴手弗洛李昂·霍才学“和声学”。这一年,他被公爵任命为“宫廷音乐联合会”的第二提琴手,仅次于他的父亲。

不久,祖父中风死了,约翰很伤心,对天伸着小拳头诅咒上帝夺去了他的祖父。父亲仍常喝酒,宫廷演出时他老迟到。约翰便被提升为第一提琴手。接着父亲被爵府辞退了。这样一来,约翰在十四岁上便担负起抚养父母兄弟的担子。

约翰被乐队的指挥多皮阿·帕弗邀请到乡间去野餐。在船上他结识了富商的儿子奥多·狄哀纳。他们很谈得来,约翰向他表白了自己独立自由的性格。这次结识之后,约翰对奥多的亲热,发展到产生变态自私心理的地步,只要奥多和别的朋友接近,他便嫉妒得要命,直到奥多升大学,他们才逐渐疏远起来。

约翰父亲因酒醉掉到沟里淹死了。失恋、丧父,使约翰产生了这样的认识:“人生是一场没有休息、没有侥幸的战斗,凡是要成为无愧于‘人’这一名称的人,都得时时刻刻向着无形的敌人抗战:天性中致人死命的威力,摇惑人心的欲望,暧晦幽密的思想,那些使你堕落、使你毁灭自己的念头都是这一类的顽敌。”他听见了自己的“上帝”在呼喊:“前进吧,前进吧!永远不要歇息!”这时他才十五岁。

约翰和母亲搬到祖父的朋友于莱家居住。老于莱想把外孙女洛莎许配给他。约翰却爱上了开小杂货铺的年青寡妇萨皮纳。

萨皮纳是个慵懒的、苍白的、病弱的女人。她连自己的小店铺也懒得经营,把顾客都得罪走了。约翰则认为她是个自由的人,不受任何约束。萨皮纳也爱约翰。约翰被人邀请到科仑和杜赛道夫两地演奏。回来时,萨皮纳患流感死了。约翰开始放纵自己。他勾搭上了帽子店的女职员阿达。这事被宣扬了出去,闹得满城风雨。约翰受到来自各方面的指责。老于莱一家更是气愤。从此,洛莎对他也死了心。阿达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和约翰好了一阵子后,不久又和约翰的弟弟恩斯德好上了,把约翰抛弃了。约翰感到苦恼,他对舅舅高脱弗烈特说,他有过志向,也奋斗过,但一点也不中用,他还是蹉跎了人生。

约翰尝试着对德国的音乐作些改革。他憎恨无热情的作品,认为人生一切的欢乐只是创造的欢乐:爱情、天才、行动都是独一无二的火焰喷射出来的花朵。

一个法国喜剧团路过约翰居住的小城市。约翰认识了其中一个女伶奥弗丽。她告诉他巴黎是个自由的城市,使得约翰对巴黎产生了向往。

约翰创作的歌剧《依斐日尼》,在本城举行公演,但音乐不合观众的口味,演出遭到失败。后来,约翰便从事音乐批评工作,对时兴的音乐进行猛烈的抨击。大公爵曾当面警告他,不要作一个社会主义的音乐家,还禁止他在攻击公爵的报纸上写文章。约翰反驳说:“我不是您的奴隶,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结果公爵把他撵出了宫廷乐队。约翰失去了靠山,生活也难以维持了。不久,他舅舅也死了。约翰感到空虚和孤独。

一次,在一个乡村的节日舞会上。约翰看到一个军官在打一个不愿和他跳舞的姑娘,他挺身而出,为那个姑娘打抱不平。结果引起一场斗殴。村民和士兵冲突起来,约翰在混战中,打死了一个下士,立即受到追捕。他来不及回城和母亲告别,便搭火车逃离德国,到法国去了。

约翰来到巴黎,举目无亲。他去找过去相识的朋友狄哀纳和高恩帮忙,却遭到冷遇。出版商高恩对他说:“法国是女性的……假使您想成功,也得利用这一点。”经由出版商高恩的介绍,约翰进入巴黎交际场中,亲自看到了女人在巴黎社会中占有最高的地位。高恩自称是个艺术家,他主张为艺术而艺术。约翰毫不客气地对他说:“你们都是伪善之徒”,你们“用‘艺术’和‘美’的名词来遮饰你们民族的荒淫。为艺术而艺术!……嘿!多庄严的信仰!”

在一次夜会上,给翰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奥维德·耶南。他是个破产的银行家的儿子。他的姐姐安多阿纳德,就是约翰在德国时送戏票给她而被解雇的女教师。奥维德生性温婉,姐弟皆爱好音乐。他一直由姐姐照顾着,安多阿纳德以当家庭教师的收入来维持弟弟的上学和生活。她在德国被辞退后,回到巴黎,不久前患肺炎死了。约翰为此感到很伤心。他和奥维德的感情更加亲近了。

这对朋友感情上很融洽,但他们的气质完全不同。一个浪漫派,一个现实派,一个善于幻想,一个要求行动。约翰主张法国人应“团结起来打扫房子”,不能让少数坏蛋把人们踏在脚下,不要等拿破仑再世,才去改造世界。而奥维德则说:“暴力是我所厌恶的”,“我们的国家可不能为仇恨而建设”。他相信法国潜在的德性、光明与理想主义的力量,并极力反对共产主义和工人革命。他的梦想是建立一个友善的欧罗巴,集中全部努力来建造一个更公平更近人情的世界。

这时期,约翰认识了一个工程师的女儿雅葛丽纳·朗依哀。约翰很爱她,但他看到自己的朋友奥维德也在爱她,便主动退出,让他们结合。不久,奥维德和雅葛丽纳结婚了,并到意大利去蜜月旅行。约翰失去唯一的朋友,感到很孤独。但他仍孜孜不倦地进行音乐创作。这时他的艺术思想起了变化,他曾写信给俄国作家托尔斯泰,请求他把他的“歌”集寄给他,但没有得到回信。正如歌德不理修倍尔脱与斐里奥士把杰作寄给他一样。

奥维德旅行归来,当了一名中学教师,仍然和约翰住在一起。他的新婚妻子不满意奥维德的冷静,她喜欢约翰的热烈。她想把两人都抓到手里。约翰为了忠于朋友,只好离开。出版商哀区脱购买了约翰的作品,并把它篡改出版,这使约翰很生气,他买回了自己全部的作品,因为他不愿意出卖自己的思想。

在一次奥国大使馆举行的晚会上,约翰遇见了他过去的学生葛拉齐亚,她已经出嫁了,葛拉齐亚在巴黎已成为一个引人注目的少妇。当时巴黎报纸正要诋毁约翰,葛拉齐亚在暗中调停,才挽救了他的名誉。约翰对自己的学生十分感激,甚至疯狂地爱上了她,但她只给他一种恬静的友谊。

雅葛丽纳生了个男孩。过了不久,她爱上了一个风月场中的老手——巴黎的一位作家,丢下儿子和他一同私奔了。奥维德为此受了很大打击,情绪消极,他除教养儿子外,开始做起了慈善事业。约翰则不相信将来会有一个公平合理的社会。他只相信人生的情绪和艺术的情绪是真实的。这时,他受到平民的吸引,想创作一些大众化的艺术作品,开始和工人接近起来。但他反对社会主义,而愿意站在蒲鲁东工团主义的一边。同时,他认为艺术品既不在金钱之上,也不在金钱之下,而是在金钱之外。

巴黎工人举行“五一”示威游行。约翰和奥维德虽不属于任何党派,但他们受群众高昂的激情的鼓舞,也参加了工人游行的队伍。在游行时,警察和工人发生了冲突。奥维德被人群踩倒,约翰则打死了一名警察。这样一来,约翰在巴黎呆不住了,工人们掩护他出逃,并把他送到了瑞士。

奥维德因伤势过重,过了没多久就死了。约翰在瑞士闻讯后,要赶回巴黎为朋友复仇。但他走错了路,走到了德国边境的村庄。在这里他遇见了老相识勃罗姆医生。在医生的挽留下,约翰在他家担任了家庭教师。这时,他对艺术作了新思考:一方面,他感到不能靠作曲来逃避现实;另一方面他不明白为谁而写作,甚至他觉得艺术一无用处,填补不了死亡造成的空虚。

勃罗姆的妻子阿娜出身于富商家庭,她歌唱得很好,约翰陪她到郊外野游,他用音乐“打开了她的心灵——重门深锁的密室”。他们竟发生了肉体关系。约翰欺侮了恩人的妻子,他苦闷得想自杀。于是,他辞别勃罗姆一家,出外旅行。但过了半个月,他又感到离不开阿娜,于是便回来了。他和阿娜的关系,渐渐被人察觉了。阿娜开煤气自杀,恰巧被约翰发现了,他救了她。然后,他下决心离开了医生的家庭。

约翰在瑞士一个山村隐居起来,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一个巴黎的朋友经过瑞士时来约翰隐居的地方拜访,并告诉他,他的作品在欧洲各地演奏,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他在德国杀人的旧案经葛拉齐亚帮忙也已撤销了,在巴黎打死警察的事也逐渐被人遗忘了。约翰屈指算算,他逃离巴黎已快十个年头了。

在一个明朗的夏季,约翰的学生葛拉齐亚带着两个孩子来瑞士疗养,这时她已经新寡了。约翰和她相会后,重新对她燃起热情,但她仍然只给他一种恬静的友谊。秋天,约翰到罗马去找她,表示要和她结合。葛拉齐亚回答说,她对婚姻已没有信心了,而且他们两人的性格很不同,难免会发生冲突的,从而拒绝了他。在意大利逗留期间,约翰接到巴黎方面的邀请,要他在几个音乐会上担任乐队的指挥。葛拉齐亚劝他接受下来。这样约翰便起程重返巴黎了。

约翰到巴黎后,给葛拉齐亚写信,告诉她巴黎没有改变,“可是我,我改变了,不敢再对他们严厉了”,并说:“你瞧,我老了,不会再咬人了,牙齿钝了。”经过十年隐居的生活,约翰的确变了。他在巴黎受到热烈的欢迎,演出也很成功,连反对他的敌人也捧他了。他对巴黎的生活也“感到兴味”,不再刺人了。

奥维德的孩子乔治也已长大成人。他很爱好音乐。一天,他来找约翰伯伯,要求约翰伯伯接纳他当学生。约翰想起和他父亲的友谊,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不久后,葛拉齐亚也带着两个孩子从意大利来到巴黎。她十一岁的女儿叫奥洛拉,很像母亲,也向约翰学音乐。这样约翰便竭尽全力去培养这对少年,并有意促使他们结合起来。不久葛拉齐亚死了,约翰悲痛欲绝。

约翰晚年仍继续从事创作,但作品的性质已有很大的不同。如果说约翰早年的作品是雷雨,那么他晚年的作品便变得恬静了,它像夏日的白云,积雪的山峰。

乔治和奥洛拉的婚礼是在罗马举行的。约翰亲自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但在他们结婚前两天,约翰得了肺炎,从教堂回来后,他晕倒了。为了不妨碍新婚夫妇的蜜月旅行,他并没有把自己的病告诉他们。在患病期间,约翰对自己的一生作了回顾。他认为“我的目的达到了”,“青年时期拼命的努力……顽强奋斗,为了要跟别人争取自己生存的权利,为的是要从种族的妖魔手里救出他的个性。即便是胜利后,他还得夙夜警惕,守护他的战利品……友谊的快乐与考验,使孤独的心和全人类有了沟通。然后是艺术的成功,生命的高峰……不料峰回路转……遇到了丧事、情欲、羞耻、上帝的先锋队,他倒下了……劈面遇到上帝……努力在主替我们指定的范围内完成主的意志。”最后,他死了。

给孩子的启迪

从《约翰·克利斯朵夫》一书中孩子可以体会到当时人们在精神方面所经历的艰险和约翰·克利斯朵夫愤世嫉俗、勇于反抗的精神,感受作者对当时欧洲社会风貌的描写,对丑恶的黑暗势力的憎恶,对善良的劳苦大众的爱心。阅读《约翰·克利斯朵夫》可以培养孩子爱憎分明的优良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