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最后的考验
因为享受过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的幸福,恢复单身后的许舒瑶才会孤独。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孤单单。是的,她想他了!想他的好,以及他对她的不信任!
“铃铃铃……铃铃铃”手机铃声不停地响,应该是有急事吧,这样想着,许舒瑶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拿起手机。
“喂” ,有气无力。
“Christian,我听林媛说你和徐毅天分手了,这事就真的没有还转的余地吗?”Adam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很开心而是惊讶,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为彼此量身订做的,不管是谁都无法插入他们的世界,可是却在所有的难题都解决的时候闹出了分手这件事,这他实在无法接受,他不能让她为了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哥们,你真会打击人,一大清早的就说这烦人的事情,我想你已经听说过我们分手的理由了吧?也应该知道,一旦我有所决定,就不会再更改”。她终于想起林媛的笑了,在心里苦笑了下:原来媛媛是想让她的好哥们来当说客啊。
“哥们,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错过自己的幸福。当徐毅天悬在崖上的时候,出于人的本能,他完全会紧紧地抓住你的手不放,只求自己可以活命,可是,他对你的爱,却让他只想到你的安危”。他有意停顿了下,发现一直爱辩解的她竟然会保持沉默,看来是有被他的话影响,他更加有自己地说着:
“Christian,你要明白,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在那种情况下,他对你安危的考虑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所以他才会选择放手。况且,你一直在强调让他站在你的立场想想,可是,你为什么不能站在他的立场想呢?换做是你,在那种情况下,你会让自己的理智超越情感吗?”
“我,我……”是的,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地不站在他的立场想想,她突然记起刚刚的梦,在自己看到徐毅天会淹死时,她想到的也是他的安危,而不是理智地分析,其实他有自救的能力,毕竟,游泳还是他教会她的呢。
她想通了,是的,是她太任性,顿时,她觉得自己全身轻松,活力充沛。
“谢谢你,哥们,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要去找他了”,她挂上电话,飞快地爬起床,她想通了,她要去忏悔,去要求他的谅解,要和他在一起,于是她甚至忘记了要打电话给他,也没有梳洗,就要到江映雪的公寓去找他。
可是,她刚踏出房门,就看到了一个戴着墨镜的老人,他浑身散发着强烈的王者气息,以及,让人觉得寒心的掠夺气息,撇了眼他身后的保镖,她,突然想到,这个人,应该就是很少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毅名企业的总裁,徐毅天的爷爷,徐毅翔。
就在她想说点什么客气话,甚至请他进门坐一下的时候,他说话了,不,是在命令人,用着威严的语气:
“我想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这样很好,我是来告诉你,我不希望你和毅天在一起,他才战胜徐啸林需要的是对抗其他的反对势力,而不是谈情说爱”。
许舒瑶有点惊讶,眼前这个只考虑到企业利益的人,就是徐毅天说的最爱他的爷爷吗,她强烈地怀疑徐毅翔需要的只是一个帮他管理企业的棋子,而不是一个孙子。
不然,他现在该说的是,谢谢她对徐毅天的照顾,以及让她继续留在他身边,毕竟,疼爱一个人就是要成全他的心意,可是这个人却是在搞破坏。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很好奇,是怎样一个当家的人,让自己的家里发生那亲人相残的局面,看来这个人的本意并不是维持自己的家,不然,就算他无法阻止一场战争,却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势来消停一场战火,除非,他不想要这么做,除非,他的目的就是要从战斗中找到一个强者!
想到这儿她真替徐毅天叫屈,于是不甘心地顶回去:
“我怀疑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你晓得所有的事情,却只是袖手旁观,因为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强者,一个让毅名企业永葆第一的强者”
“你确实是个聪明的人”,徐毅翔真的很喜欢聪明的人,但是他不会让徐毅天爱上任何的人,有爱的男人都是胆小鬼,他们的心中只容得下自己的女人,做什么事情都会以爱的人优先,失去所有的雄心壮志,就像他最爱的儿子徐毅天的爸爸,徐啸远一样,为了一个酒家女竟然背叛他这个做父亲的,以及他本来可以拥有的一切美好,甚至在最后丧生。
“你不配做爷爷,他是那么的相信你,爱着你,可是你却只是想要利用他,他是人,不是你挣钱的工具”。没想到他竟然连谎都懒得撒,真是有够恶劣地,于是,她大声地职责。
“他是我的孙子,有他要承担的使命”
“你太贪心了,你的贪心让你失去自己最爱的儿子,难道你还要搭上你的孙子吗?”
“如果,他不能自保,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弱者,我们徐家不容许弱者的存在”。决绝,冷酷无情,许舒瑶从来没想到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人存在。她突然觉得徐毅天真的很可怜,就算天才如他,也只是一颗棋子。但是,没关系,她会好好地爱他,好好地照顾他。
“可是我执意要和他在一起”
“虽然许氏企业在全球排名第九,可是我绝对有能力让它消失”。
“你太过分了”许舒瑶怎么忘记了这点,她现在脑子里想得都是徐毅天,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家人,是啊,她相信无情如徐毅翔的人,绝对有能力捣毁妈妈一手创立的许氏,可是,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许氏是妈妈的骄傲,那是爸爸和妈妈共患难共幸福的地方,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爱情而自私地毁掉它。
她失望地靠着门,慢慢地做在地上。
“我只是个商人,在努力争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你不是个人,给我滚,现在,立刻,马上……”说完,她站起身,把门狠狠地甩上,然后,颓废地躺到床上。她还是不能和徐毅天在一起,还是不能。
“该死的徐毅翔,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许舒瑶大声地吼着,发泄心中所有的不满,他很清楚地知道,家人,在她的心里是最重要的。
“该死的徐毅翔,你会不得好死”吼完了,暂时舒畅了,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事实是,她必须和徐毅天分开,她笑了,那么苦。
“毅天,你要加油,不然,我怕你会被你最爱的爷爷给祸害”
许舒瑶发誓回国后,她也会加油,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不让任何人有伤害她家人的机会。她现在要做的是振作,而不是颓废,她,连颓废的资格都没有。好吧,该去跟好朋友们告别了,先去见一下面具人吧。她走到浴室,快速地梳洗一番,给面具人打了个电话,吃碗泡面就跑到约好的咖啡厅。
当许舒瑶赶到咖啡厅,看到坐在指定位置的美女时,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面具人长得这么美啊,是个中美混血人,有着西方人的立体五官,还有浑然天成的东方含蓄美。她坐下,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你长得真美”。
“谢谢,可是跟你比起来就差远了”。她笑起来竟然会有两个酒窝,而且,她的声音很好听,甜而不腻。
“现在事情都解决了,你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听这语气,许舒瑶不是在提问,而像是在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
“其实你已经猜出来了,不是吗?”
“你真的是他的堂姐吗?可是看起来,好年轻”
“当然了,我也才三十岁啊”她优雅地端起咖啡杯,小口地喝着。许舒瑶从包里拿出一些小的药包。
“这是给你的解药,你每个月一号给你爸爸和弟弟一粒”
“谢谢你”
“是我该感谢你。你那么疼爱小天,甚至为了他,还帮我在你爸爸及亲弟弟的酒里下毒”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只是不想看到爸爸他们再错下去,同时,也想弥补小天,要不爸爸他们,小天他现在就可以和叔叔婶婶在一起生活了”她一脸的惭愧。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他们为了活命,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你记得要把解药藏好,不然,我怕你会有危险,不过,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相信一个外人,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毒药会让你弟弟他们立刻死亡吗?”
“你不是外人,是小天爱的人,况且,我就是有种直觉,觉得你不会是坏人”她笑着,停顿了一下:
“你真的要和他分手吗?”
“是的,那已经成了定局”许舒瑶无奈地耸耸肩。
“我看得出你是爱他的”
许舒瑶苦笑,心不在焉地喝着咖啡。
“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的东西值得我们去珍惜”。
“你有什么苦衷吗?”
“没有,只是头一次觉得自己很无能,而这个社会真的很残酷,有的人竟然连和自己爱的人交往的资格都没有”。
“有人逼你吗?”
“我不想说那个话题,说点开心的吧”就这样,两个女人开始像多年的好朋友久别重逢一样,谈论着有趣的事情……
许舒瑶走后不久,她们后座,那个带着墨镜,打扮成老伯伯的男人走到前面坐好,诚挚地对徐圣伊说:
“堂姐,谢谢你”
“我想,那个人应该是爷爷吧,今天早上,他去找过她,你想怎么办?”
“储存好能量,争取和自己爱的人交往的资格,我发誓,下一次和她见面,我一定要带给她幸福”。徐毅天望着许舒瑶离去的背影,自信而深情地说。
许舒瑶呆躺在公寓的卧室里,寒风吹得那急需装修的窗子咯咯响,她没听到。她从Grace那儿骗来的丝绒被子只盖到她的膝盖,从窗子里逃生进来的夹着雪的风吹得水结冰,也吹得她身上起了一地鸡皮疙瘩,她没感觉到。她只是呆呆地盯着看了一年多的天花板,她没事可做,不对,是没有做任何事的心情,就连摸到让她曾经心动不已的钱,她都激动不起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老,可是她才二十岁呢。
这就是所谓的失恋后遗症吧,徐圣伊刚刚打电话过来,说徐毅天今早就去了法国,并准备在那里的分公司去实习,这么说,他是不可能和她一起回国了,她像个被风霜侵略多年的老妪般叹了口气。
无奈地苍凉地说了句 人生真是多变啊。前天她还在想,分手后,她该如何和他保持所谓的朋友关系,特别是他们还得在一起生活,离开雪的别墅时,他说过他会回许家的,他说过他到这儿来并不是为了要当毅名企业的继承人,他说他只是想让大家承认他和雪的存在,并且为自己的爸妈报仇。
但是,哎,应该是徐毅翔搞得鬼,他怕他们两个在一起总会旧情复燃,怕他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徐毅天真是个混蛋,就算要到法国去也该给她一个电话啊,依然是朋友,依然是一表三千的表亲,可他显然把她当路人甲乙丙丁。
她是真的很任性吧,和她在一起的他是痛苦的吧,她甚至让骄傲优雅如他般的男子跪在她的面前,想到这儿,她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对不起,毅天”,她喃喃低语,她现在才知道她那么在乎自己被不被他信任,并不是因为她自私地只在乎自己的感受,是她太在乎他。
太爱他,爱得把所有决定她幸福的因素都放到他的手里,所以在他不信任自己的时候,她才会怀疑自己的价值,所以当自己不被他信任后,她会无法像原谅其他人一样去原谅他。
“毅天,我好想你!”她没说出口,她想她第一次见到他时表面上的优雅,背地里的桀骜不驯,想他小学时,恶作剧地烧掉她的头发,并且告诉她,那是她怒火的实际表现形式时的恶魔微笑;想他初中时,收下她花了三天才有勇气写下的战贴,却诬陷那是她写给他的情书,在看到她被老师以早恋名义罚站一天的窘境时的得逞奸笑;想他表白时在她耳边轻轻说他是她的时,那无法言语的深情和深深地期待……
她想他,很想,想得心都痛了,他们在一起还没一个月,可是她却爱了他,爱了好久,一辈子那么久。如果她早点发现自己对他的爱,那么结局会如何,如果,多么美好却没有任何意义的词,她苦笑了下,曾经,她是最讨厌如果这两个字的人,因为它只代表了无能为力的苍白。
“铃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