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亡之谜
另一方面,经调查骆见叶生意上几乎败掉了所有的股份,而买他股份的人正是他的合伙人冯琛!骆见叶还是个赌徒,常常去澳门赌博,简直是逢赌必输,欠下不少高利贷,但是每次去赎他的人却又是冯琛,而且最近听说冯琛与骆见叶在公司大吵了一架……
“头,在装尸体的麻袋里面找到一个打火机,鉴证科验过指纹……”沈风说。
“谁的?”
“是冯琛的!”
“走,去创亿集团!”
张子山、徐飞和沈风来到创亿集团,出示身份后,创亿的秘书直接带领着他们俩到冯琛的办公室。
“冯琛,请你看一下这个打火机是不是你的!”徐飞拿给他看。沈风则在一边作笔录。
“对,是我的,这是我女朋友在法国给我买的,全球只有10个!”冯琛仔细看了看很肯定地说。
“你是什么时候掉的!掉在什么地方?”
“已经不见一个星期了!具体掉在什么地方,我也不太记得,记得的话我就找回来了!”
“请问你6月18号那天下午6点至凌晨2点在哪里?”
“我记得那天晚上8点我刚从法国回到香港,是我女朋友Queen来接我的,之后我们去吃晚饭,晚上十二点送她回家后我就自己回来,收拾东西就睡觉了。”
“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是的!”冯琛回答,继而又说,“阿Sir,你不是不相信我吧,我是清白的!”
“我们做警察的会做调查!”沈风没好气地说。
“对了,听说不久前你与骆先生在公司吵了一架?有没有这回事?”徐飞继续问。
结果冯琛还没来得及说话,沈风突然又叫起来:“噢,我记得啦,我记得一个月前你和骆先生在COLY酒吧吵架,他一怒拿酒瓶打破了你的头,你还被送到医院缝了几针呢?我当时问你要不要起诉他,你非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你该不会落了什么把柄在他手上,然后怀恨在心杀了他吧?”
“阿Sir,我真的没有杀他呀!”冯琛又叫起来,看向子山!
“要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说出实情吧!”
“我……我之前是跟他吵过,你们也知道见叶老是赌,一赌就赌几百万,我为他打理生意辛辛苦苦,他每次回来就要钱,这十几年来我忍了他,可是前不久公司刚接到一个大的Case,而且交了订金,谁知他当天又来找我要钱一百万,我哪里来那么多钱给他呀!他……他就说要把自己的股份卖了,我担心他会卖给高利贷,只好跟我女朋友借钱把他的股份买过来,我变成公司的大股东,现在也不至于会谋财害命要他这家公司吧!”
“那之前所为何事?”
“我打算退股,跟我女朋友移民去澳洲,他不同意,就、就……动手了!”
“他为什么不同意?”
“这……这个公司的股份几乎都是我的,如果我退股了,他当然没有地方拿钱了!”
“那他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不告他呢?”沈风问。
“我们……我们是好兄弟!”冯琛心虚地说。
“好兄弟?”
“好了!谢谢你!”子山说,“如有需要我们还会麻烦到你,希望你近期不要出国!”
“你放心,找不到见叶我也很担心,暂时不会出国的!”冯琛松了一口气。
几天都过去,每个有嫌疑的人似乎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张子山、徐飞他们真的毫无头绪。在警局里一遍又一遍的翻阅着那些资料。
“冯琛的女朋友会不会是同谋呢,然后帮他做假证!”徐小珍说。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沈风就派你跟踪冯琛好了!”张子山说。
“那我要小珍陪我一块去!”沈风抗议。
“嘿嘿,我陪你去,小珍去保护骆美凡了!”新来同事宋飞涛在一旁插嘴进来。大家都知道沈风追徐小珍,而宋飞涛对徐小珍似乎也有好感。
“你?哎,那好吧!”
“切,你以为我很想跟你去呀!我只是不想给你和小珍单独相处的机会。”
“你……”
这时张子山的电话响起,“喂,小珍什么情况?”
“头,刚刚骆美凡接到绑匪电话,下午3点在彩虹咖啡厅交赎款!”
“好,你悄悄跟着骆美凡,我们现在先去彩虹咖啡厅附近等候!”张子山看了看表,当时已中午快十二点了。
张子山挂了电话,“沈风你们两个先去盯着冯琛,看他有没有什么举动!”
“Yes sir!”
路上,沈风打电话过来说冯琛那边也有动静,张子山让他暗中跟着冯琛。
这时骆美凡的手机也响了,张子山从窃听器中听到对话,
“喂,我已经到咖啡馆了。”骆美凡紧张地说。
“钱准备好了吗?”声音是通过变声器处理传来的。
“准备好了,我Daddy呢,我要听我Daddy说话!”骆美凡试探性地问,希望骆见叶还活着!
“废话少说,如果还想姓骆的活命的话,现在立刻到东湖公园来!”
“东湖公园在西贡,离这里很远的,我……”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收线了。骆美凡一下愣在那里。
“美凡,照他的意思做,快!”张子山只好催促她,担心绑匪会看出异样。
骆美凡立刻提着钱坐计程车往东湖而去,张子山和徐飞尾随其后。
这时沈风又打电话过来,“头,冯琛去他女朋友那里提了一个大包出来,现在似乎往西贡而去!”
“西贡?沈风你要盯紧他。”
“好的!”
骆美凡来到东湖公园时已经三点半了,她走进一座凉亭里等着,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每一个路过的人对她来说似乎都有嫌疑,所有的人几乎都冒冷汗,“I’m big big girl,in a big……”骆美凡的手机又响起来了,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骆美凡深深吸了口气接起来:“喂,我……我到了!”
“没报警吧!”依然是通过变声器发出来的声音!
骆美凡盯着张子山的车定了定神,说,“没有,你不要伤害我Daddy!”
“现在我要你再把钱提到龙顶山上来!”
“龙顶山?这里是西贡,又去九龙?”
“我要你去就去,少啰嗦!”说完绑匪挂了电话!
骆美凡只好按绑匪的意思去做,来到龙顶山时,快六点了!骆美凡徒步向山顶走去。六点半骆美凡走到半山腰,绑匪又来电:“看到半山腰的亭子了吗?”
骆美凡抬眼一看“看到了!”
“听着我的指示去做,你现在走进亭子的栏杆边,”骆美凡缓缓走过去,“我到了!”
“现在把你手里的袋子从栏杆上丢下去!”
“丢下去!”
“快丢!”绑匪爆怒。“不然就等着收尸吧……”
“别,别,我丢!”骆美凡把袋子抬到栏杆上丢了下去!而张子山他们的则开着车沿盘形路开下去,倒要看看接钱袋的绑匪是谁,很快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白色小轿车,后面也跟着一辆车,前后两车堵住中间的白色车,令他无路可走,三辆都停了下来。
张子山和徐飞下车,白色车上下来的正是冯琛,后面的那辆车下来的人则是沈风!
“冯琛,果然是你!”徐飞冲上前用手拷拷住冯琛。
冯琛一惊,“你们……”
“子山!”沈风也很惊讶他们也会在这里!
“你们为何捉我?”
“我们怀疑你绑架了骆见叶!”张子山走向他的车,
“我没有,我是冤枉的!”冯琛喊道。
张子山用眼神示意沈风去搜他的车,沈风走过去打开冯琛的车门,真从冯琛车里提出一个与骆美凡之前拿的钱袋一模一样!“你怎么解释这个钱袋?”张子山把钱袋拿到他面前。
“这是我的钱袋,我没什么要解释的!”
“你还想狡辩!”骆美凡也从山上跑了下来,指着冯琛说,“我在钱袋里做了记号,打开袋子的第一张看到的钱的编号是QL792034211。”
大家听了都跑过去打开钱袋,抽出第一张钱,看到的编号真的是QL792034211。“真的耶!”沈风惊讶地叫了起来。
回到警局,张子山和徐飞在审问室里审问冯琛。骆美凡,沈风等人则在隔壁的房间里静静地听着。
“骆见叶是不是你绑架的?”张子山问。
“我没有绑架他,阿Sir,我真的没有!”冯琛急了。
“那你为什么会去龙顶山,那一袋钱你又怎么解释呢?”
“我……哎,前几天你们跟我说我才知道那无头尸的事,我当时也以为骆见叶死了,可是今天下午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他说要我交赎金去赎见叶,要一千二百万,我还真真切切地听到见叶的声音,他叫我救他!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只好去向我女朋友借了,他说要去东湖公园交钱,我到那之后绑匪让我把钱放到公厕第二格内,然后我回到车里等他的消息,可是过了十分钟,绑匪又打电话给我说改了交赎金的地方,他要我去龙顶山,我又回到厕所把钱拿回开车驶向龙顶山,后来就遇到了你们……真的,我所说句句属实!我真的没有绑架他!我真的没有……”冯琛说。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徐飞说道,“可骆见叶那样对你,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要钱,甚至打你,你为什么还愿意帮他?”
“我……”冯琛欲言又止,“他是我兄弟,我的好伙伴!”冯琛依然那句话。
“冯琛,如果你有所隐瞒,我们也无能为力!”张子山劝道。“如果他仅仅是一个好兄弟、好伙伴,一个常人是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几十年的,到法庭上说法官会相信你吗?”
“哎——”冯琛长长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内心十分纠结!
“有什么隐情你就说吧!”
冯琛又沉默了几分钟,把当年的事说了出来:
当年我与骆见叶是好兄弟,我们一起创业开了公司,可是一有钱,见叶就忍不住要赌博、喝酒,那天我们几个哥们去见叶家打麻将,骆见叶很烦燥地叫他老婆倒茶,那天我就看到淑珍,也就是……就是见叶的老婆、美凡的妈妈!她很漂亮,很温和,给我们倒茶的时候不小心把杯子打掉到地上了,滚烫的水把她的手烫得通红,见叶不但不安慰她,还斥喝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倒杯茶都不会,丢我的脸,进去擦点红药水再换一杯茶过来!”淑珍不停地道歉,我看着淑珍远去的背影,我忽然觉得很心疼,我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偷偷溜去看她,我看到她盯着伤口在流泪,于是我发誓要好好地保护她,我忍不住走进去看她:“很疼吧!”
“我……你……”淑珍有点不好意思,似乎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吧!“我没事!”淑珍吸了吸鼻子。
“我帮你上药!”冯琛上前抢过淑珍手中的药水。
“呃,不用了,不用了,你快出去打吧,我自己来就行了!”淑珍着急着止住他的手。
冯琛却反而握着她的手,“淑珍,你还记得吗,我们上次就见过面了,那天你接你女儿放学差点被车撞了,我……”
“噢,是你救了我女儿!”淑珍激动地说,那天多亏了他救了骆美凡,不然后果不勘设想……
“嘿嘿,是的,我当时就喜欢上你了,我觉得……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受保护、呵护的女人!”冯琛深情地说。
“我……”淑珍低下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她!
“让我为你做点事吧!”冯琛坚持为她上药,淑珍也只好由着他,“淑珍,我看骆见叶对你好像不太好!”
“他……他以前还好,婚后没多久就开始早出晚归的,经常去澳门赌博,脾气也暴了一点,其实他很爱这个家、这个女儿的。”
“你呢?他爱你吗?”冯琛抬头看着她。
“我……我也很好!”淑珍避开他的眼。
“不,你不好,我看得出来的,你不好对不对!”冯琛激动地握住她的手。
“我……我……”淑珍的眼泪叭嗒叭嗒像断线的珍珠项链一样掉了下来,见者犹怜。冯琛觉得一阵心痛,“你的手怎么啦!”冯琛忽然看到淑珍的手臂上都是伤,拉开她手臂上的衣袖!
“呃,我没事,我没事!”淑珍连忙扯下来,
“他打你了?”
“他只是喝醉才……”
“你跟我走吧,我很喜欢你,我不想看到你受伤、痛苦地活着,我带你去马来西亚!我们离开这个地方!”
“不,我不会跟你走的,我有丈夫、有女儿、有家,我不会走的!”淑珍摇摇头。
“我会对你好的,我可以为你放弃这里的一切荣华富贵,如果你舍不得你女儿,我们可以带着她一起走,我会对她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的,你相信我!”冯琛依然抓着她的手。
“你们,你们!”两人一转头看到骆见叶站在门口,指着他们叫喊:“你们竟然背着我做这种事!”
淑珍急忙挣开冯琛的手:“见叶,你别误会!我没有……”淑珍抓着骆见叶的衣角。
“滚开!”骆见叶怒道,一甩手把淑珍打到地上。
“淑珍,你没事吧!”冯琛走到淑珍身边想把她拉起来,却被骆见叶揪住衣襟,“亏我还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说着打了他一拳,“勾引我老婆!”又打了他一拳,“你……”冯琛自知理亏,没有还手。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见叶!”淑珍抓着骆见叶的胳膊。
“你打吧,如果你能放我和淑珍走,如果你能消消气你就打吧!”冯琛盯着他,“反正淑珍跟着你也不会幸福!”
骆见叶松开手,沉思了一会,忽大笑:“哈哈哈,好!如果你给我三千万我就放你们走!”
“见叶!”淑女珍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老公竟这样对她,这……这不是摆明了卖自己的老婆吗?
“好,我给你五千万!”冯琛竟毫不犹豫地掏出笔和支票,写了五千万的支票递给骆见叶,“明天下午三点我来接淑珍走,记得你的承诺!”说完拂袖而去。
第二天下午两点冯琛就开着车来到骆见叶家,到了大门外,看到那里停着一辆救护车,冯琛冲上前去,看到医护人员抬着一个女人上车,此人正是淑珍,冯琛震惊了:淑珍竟然割腕自杀了!
跟着走出大门的是骆见叶,他冲出来就狠狠地给了冯琛一拳,冯琛一下子后退了几步,嘴角都流血了,“都是你!都是你害得她割腕自杀,是你害死了她!如果不是你,我们会是多幸福的一个家!都是你!”骆见叶吼起来,面部青筋爆起。不停地对冯琛拳打脚踢。
“我……我害了淑珍,我……”冯琛情绪失控了,低着头叨叨地念着,感觉一片茫茫然……
“后来,后来淑珍真的死了!”冯琛掩着脸交代当年的事,大家都沉默了,许久许久冯琛吸了吸鼻子,“我一直觉得我欠淑珍的,也害得骆美凡没有了妈妈,害了这么一个好好的家庭,所以我在事业上一直帮他,任他发泄,他要多少钱我都给,怎么打我我都不会还手。我只求骆美凡还有个爸爸疼爱,有个良好的生活环境,让淑珍在天之灵也能安息!”冯琛边回忆边说,眼中闪着泪光,看过这一段情对他的伤害也很大!
徐飞拍了拍冯琛的肩头安慰他:“谢谢你!你先休息一下吧!”
走出审问室,“你信他所说的吗?”徐飞问张子山。
“你呢?”
“我觉得……”徐飞想了想,说,“我个人的,我个人直觉就是他是可以相信的!”
“直觉不能破案!”
“那我们再看看案子的资料吧,或许我们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哎,看来看去,还不就那些……”沈风抱怨道。
“好啦!要不你先去帮忙买个宵夜回来吧!我请客!”张子山说。
而徐飞则在一旁仔细地翻阅,“咦,你们看!”
大家凑上前看徐飞手中的文件,“这里写着骆见叶失踪前两天去保险公司买了保险,保险金额为五千万,受益正是骆美凡!”
“难道你怀疑美凡?”张子山惊叫。
“子山,你不要感情用事,依现在手上的资料就只有骆美凡嫌疑最大了!”
“可是……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啊,美凡和她Daddy感情这么好,这怎么可能呢?”
“说不定会有什么隐情,总之,我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徐飞盯着张子山笃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