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二十四史-粱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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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萧憺修堤安民

州①大水,江②溢堤坏,憺③亲率府将吏,冒雨赋丈尺④筑治之。雨甚水壮,众皆恐,或⑤请避焉。憺曰:“王尊尚欲身塞河堤⑥,我独何心以免。”乃刑⑦白马祭江神。俄而水退堤立。邴州在南岸,数百家见水长⑧惊走,登屋缘树,憺募人救之,一口赏一万,估客⑨数十人应募救焉,州民乃以免。又分遣行⑩诸郡,遭水死者给棺槥,失田者与粮种。是岁,嘉禾生于州界,吏民归美,憺谦让不受。

《梁书·始兴忠武王萧駰传》

【注释】

①州:指荆州,在今湖北、湖南等省,治所在江陵(今湖北荆沙)。

②江:特指长江。

③慵(dán):萧憺,渠武帝弟,时任荆州刺史。

④赋丈尺:意谓规定了高度。

⑤或:有人。

⑥“王尊”句:王尊,西汉人,为东郡太守,河溢堤坏,众奔走,尊立堤上不动,终于转危为安。河,特指黄河。

⑦刑:杀。

⑧长:同“涨”。

⑨估客:贩货的行商。

⑩行:巡视。

槥(huì):小棺材。

嘉禾:优异的粮食作物。

【译文】

天监六年,荆州发生大水,江水超高,冲坏大堤,萧憺亲自率领州府的武将文吏,冒着大雨,定了高度,修筑堤坝。雨下得很大,水势很盛,众人惊恐。有人劝萧憺到比较安全的地方躲避,萧憺却说:“王尊尚且要以自己的身体来堵塞河堤缺口,我为什么要贪生怕死呢?”于是杀了白马祭江神,不一会儿水势稍退,堤坝立起来了。邴州在江南岸,有数百家人家,见水涨,纷纷惊慌奔走,有的上屋,有的上树,萧憺出钱让人援救,救一人赏一万钱,那些商人有数十人应募救人,使州民免于死难。又分别派人巡视诸郡,对水灾中死亡的人员给予棺材安葬,而无力及时播种的给予粮种。这一年,嘉禾出现于州界之内,一州上下,都称赞萧憺的德政。但他谦让辞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