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骞见状,扶着头,差开话题,说道,“爷爷,好酒量,我已经开始头晕了。”连声说甘拜下风,实在是不能再喝了,再喝恐怕起不来了。
何爷爷听了,心里高兴,忙说:“行,那你别喝了。”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便说:“今天就到这,咱们也撤了吧。”何处忙扶着爷爷回房睡。
回到卧室的何爷爷倒是看不出醉意,却突然说道,“丫头,你们俩住一起吗?”
何处吓了一跳,差点把她爷爷绊倒。她爷爷可是保守思想根深蒂固,要是知道她差点与曾一骞擦枪走火的事,事情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她和曾一骞双双殉情,要么他俩立地成婚。
何处打哈哈说:“爷爷您想什么呢。老爷子思想要净化,请积极响应我党的扫黄打非工作。”
然后何爷爷说:“这样的话,咱们家还真没地方睡了,小曾个头比较大,他那么高,小床根本睡不舒服。”
何处说,“没事,我睡小床,我昨晚睡得就挺好的。”
何爷爷说,“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家常睡冷的地方容易生病。”
最后何爷爷说,“这么着吧,今晚上让小曾和我一个床睡。”
何处出来时,曾一骞正精神抖擞的喝汤。何处瞪他,嘿,那心计,真是骗死人不偿命,没好气的说:“曾一骞,你能耐呀,刚才装的挺像的。”倒把她爷爷哄的服服帖帖。
曾一骞嘻嘻笑,拉着她的手说:“为什么装作不会喝酒?”
何处吓的往她爷爷房里看了一眼,警告说:“你可别让我爷爷知道我会喝酒抽烟啊,不然,你给我滚蛋。”
曾一骞不解,说:“这也没什么,你又不是小孩。”
何处瞪他,“你知道什么!总之,你记住就是了。”
何处爷爷是老师,一世清濂,在何处父亲出事之后,气得一病不起,所以对何处的管教格外严格,在家里是滴酒都不让沾的,更别说抽烟了。就怕何处染上什么恶习。
何处以前跟着父亲,后来又在酒吧打工混出点酒量。但她在爷爷眼里,一直都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孙女。老辈人观念陈旧,若知道她喝酒还曾学着抽烟,一定认为她在外面学坏了,还不得气死。
曾一骞明白过来,不怀好意的笑:“想让我保守秘密,总得有点表示。”说着,搂着何处,不满的说:“你在我眼前一天,我都没能好好亲亲你。”
何处明知道爷爷已经睡了,还是不免有些紧张,见曾一骞已经开始对她上下齐手,说道,“我爷爷说了,你今晚跟着他睡。”于是她看见曾一骞的脸有些绿。
何处拍拍他的肩,说道:“那个,我爷爷可能会打呼噜。你且行且珍重。”说着推开他,围上围巾就要往外走。
曾一骞忙问:“这么晚了,你去哪?”
何处说:“哪有很晚,还不到七点好不好。我去看看萧叔叔和萧妈妈,一会儿就回。你看电视吧,外面挺冷的,别出去了。”
曾一骞一听她要去萧逸家,脸顿时拉了下来,站起来说道,“你去他家干什么?没看到他妈不正常吗?去那儿找虐啊?”
“就因为萧妈妈不正常我才去看看的,你别管了,我去去就回。”
看她那架式是非去不可。曾一骞心里纵有千万个不愿意也无可奈何。拿起车钥匙,说道,“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去。”硬是跟着她下楼。
两人大约开了近四十分钟的车,到了机关大院,曾一骞不放心,非把她送进去。去的是萧逸家,他能放心才怪。
穿过精致的花园,大院里冷冷清清的,几乎没人走动,有些萧瑟。何处指着前面一栋小洋楼轻轻地说:“那就是了,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比哪里都安全着呢。”
想她的童年和初少女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另一栋房子,眼神黯然,那里也曾是她的家。
何处心思不宁,而曾一骞在醋坛打翻之前,看见门前的树下有一对小情侣正抱作一团。一开始一笑置之,待看清赶紧拉着何处往里走。
何处一晃神,莫名其妙,问他,“怎么了?”曾一骞不说话。何处伸头往外看,却只看到那对情侣往外走的背影。虽说只是背影,那男子的身影却让何处感到异常熟悉,直觉告诉她,那是萧逸。顿时心下阴冷,站在那里即没开口喊他,也没有动。
曾一骞连忙揽过何处的头窝在自己的臂弯里,感觉到她身体僵硬异常,就明白过来,何处八成是认出萧逸了,见她这样,他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终究经历多了,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回去吧,改天再来。”他知道萧逸一旦回国,何处总有碰上他的一天,想瞒都瞒不住的。
何处依然一动不动,低着头想事情。她想不到萧逸已经回国了,竟然带着一个女孩来家里吃饭,她虽然看不清那女孩的长相,但是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一时间不知是何滋味,意兴阑珊的。
曾一骞叹气,抱着她亲了亲,说:“回去吧。”
这时何处忽然摇头,“不,既然来了,还是去他家里坐坐。”总要面对的,逃避不是办法。她一直想知道萧逸出国的原由,现在看,她差不多已经知晓了。
何处让曾一骞先回去,站在门前冲他挥手,推开铁门进去。曾一骞没走,一直到她人影看不见了,这才出来找了间咖啡店坐下。拿着手机拔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他说道,“薛嫣然,我在R市市机关门口的迪欧咖啡店,你过来。”
不多会工夫,薛嫣然就走了进来,脸上难掩惊慌。见曾一骞坐在那里,走了过去,低声叫了声,“二表哥。”
曾一骞脸上看不出喜怒,点了一支烟,半晌才说道,“不是让你在美国呆着吗?为什么又回来?”
薛嫣然见曾一骞并没有生气,静了静神,说道,“萧逸的妈妈身体不好,他回来看看。我就陪他来了。”
起初接到曾一骞的电话时,她真吓坏了,没想到刚回来,就被她这位笑面虎的二表哥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