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不说话,恭顺的听着,心里却颇不以为然。什么姻缘天定,老人就是这样,想的太多。上次跟葛荀在山上,那算命老头还说她二十出头喜得贵子。她才多大,她虽然也喜欢曾一骞,可远没到要想终身问题的那个地步。
当晚何处开机后,曾一骞就打进来的电话,问东问西。何处困得不行,就不耐烦的说道,“我要睡了,有话明天再说。”然后就扣掉他一半的话音。
曾一骞委屈的不行。他下了飞机就给何处打电话,却没有人接。回公司忙了一些事,回到家里又遭到曾一翩一通搅和。再给她打电话,结果就关机了。差点没坐当晚的飞机再回去。
现在还没说几句话,这丫头就嚷嚷着说,困得不行,还把电话说挂就挂。压根没把他这个男朋友当回事。想再打回去,又怕她生气。只能作罢。
第二天,何处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她的两个姑姑要来她家陪她爷爷过年。免不了一番拾掇,还要准备待用的菜肴。
曾一骞却有事没事的打了好几通电话,还要求跟何处视频。何处哪能功夫跟他瞎扯,嚷道,“我这个月的流量包月已经严重超了,你别有事没事就打。”怕他不高兴,连忙加上一句:“你真闲的无聊,给我发短信吧,啊!”
曾一骞说:“谁耐烦发那东西呀。要不,我给你充话费?”
何处当然不肯,说:“要你充话费干嘛!又不是你手机!”说完又觉得不对,这手机好像还真是他的。暗地里吐了吐了舌头。
曾一骞却对何处这样的性格颇为无奈,她在金钱上划分的很清楚,让他有种无处着手的感觉。一旦何处不屑于他的钱了,他对她还真是患得患失,只好厚着脸皮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
这时何处的大姑姑带着一大家子人来了,何处忙着去开门。
曾一骞听见她那边有小孩的声音,问她在哪。何处说:“我大姑家还有我的小侄子来了,我得陪着他玩了。我挂了啊。”
曾一骞不满:“何处,你怎么连接个电话都不乐意?我好歹也是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他跟人小孩较上劲了。
何处头疼,“我哪不乐意了?我这不忙着嘛!”想起一事,试探的问:“你这几天在我家,你爸妈没说什么吧?”
他那样的家庭,应该很重视这个才对。曾一骞却说道:“这有什么,我本来就很少回家。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外面。”
何处又问:“那你家人都还好吧?”意思是他家人有问过关于她的事吗?必竟有曾一翩那个大嘴巴,想隐姓埋名都难。
曾一骞见她问候他家里人,不由得笑,调侃说:“怎么,过了年准备来我家见家长?”
何处脸一沉,厉声说:“胡说什么呢!小心我跟你急呀。”他的家,她躲都来不及。
曾一骞觉得她一时可能吓到了,便略过不提。心想慢慢来,等时机成熟了再说,何处实在太年轻了。可别逼的她说翻脸就翻脸,她那臭脾气他是领教过的。
曾一骞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何处翻翻白眼,还没过完年呢。他就这么催。突然想起昨晚的事,试探的说道,“萧逸说,他过了年也要回B大处理了一些事情。我可能跟他一起走。”
这件事要从昨晚说起,何处挂了曾一翩的电话后,与萧逸再无言。转身准备回去。萧逸叫住她,轻轻的问,“安安,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了吗?”
何处的心颤了颤,她不明白,萧逸明明说对她没感情了,却还这样挑动她心弦。想了想说道,“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萧逸看着何处,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是何处看不懂的东西。半晌,他忽的一笑,说“何处,让我再陪你坐最后一次火车吧。”
何处没有直接拒绝。虽然她已接受她和萧逸也许不会再有未来,却依然伤感。他们过去有很多回忆,不是说忘记就忘记的。
有些东西真是扯不断,理还乱。何处想,自己不但不是个淡定的人,还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曾一骞听的心脏一紧,声音瞬间提升了好几个分贝,“你要和他一块回来?”
他当然、非常、不愿意。
对曾一骞来说,萧逸就是颗定时炸弹,不止要千防万防,还得加防护板。再说何处跟他是青梅竹马,就算何处保证不再喜欢他,可有些感情最是闹不清的。
灵机一动,他当下便说:“你别买车票了,我送你的时候就说去R市出差,结果也没去成。过两天还得去。再说我车还你那里。到时候咱们开车回来,又舒服又便利。”还又舒服又便利!上次开过来,他浑身散了架一样,真是用心良苦。
何处想了想说,小心翼翼的说道“那能让萧逸也搭你的车吗?反正顺路的事。”
曾一骞听了差点没顺过气,这丫头脑子不会是短路了吧。情敌!什么叫情敌,她懂吧?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扯过来对她的屁股暴打一顿。也不哄着她了,急声厉气的说道,“我临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不是让你跟他保持距离嘛!何处,我自开始追你,就没有跟别人再搞过暧昧,现在你是我女朋友,怎么反而跟别的男人扯扯拉拉的?像个什么样?”
何处被他一阵数落得无言。再加上昨晚她爷爷的一通教育。觉得自己是该和萧逸保持距离。说道,“知道了。你那么凶干嘛?我还想在家多待些日子,你要真来,就等过完元宵节再说吧。”语气已经有了做错事时才有的柔软。
曾一骞哪会放心,思忖着大年初二就把何处带北京来,说道,“来北京咱们俩一起过元宵不也挺好吗?你这两天抽空收拾收拾,该带都带上。乖啊,你研究生不是还答辩嘛,早回来准备准备。”他连学习的借口都拿出来了。
何处当下无语,半天才说:“我想多陪陪我爷爷——”
曾一骞哄着她说:“等你想家了,我们再回来好不好?现在交通多方便呀,坐飞机两三小时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