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应该找他们问个清楚?
想到薛嫣然,她也算个悲苦的人,到了现在,何处不想再埋怨她,不敢指责她用这样的方式追求幸福,她的幸福显得如此重要和紧急,因为在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内心早已被践踏得一片狼藉。
而处于尴尬身份的何处,实在不知应该以什么立场去面对他们这场婚姻。要是不知道真相就好了,何处不由想,她本来已经默默接受了他们在一起,然后她过她自己的日子,走她自己的人生。
自和曾一骞在一起,她就这么打算的。她与萧逸的曾经,都已经过去了。
何处麻木地走着,手机响了,她木然的接了起来,听到曾一骞说道,“何处,我有件事需要处理一下,一会回来接你,我让人给你找了一间休息室,你在那里等我,还有,离那帮记者远远的,我没打算让你涉及影视圈……”
曾一骞还没说完,何处就挂了电话。让电话那端的曾一骞只有苦笑。
何处继续往外走,在路上遇上了乔曼。乔曼唧唧歪歪地说着点什么。何处什么也听不见,只知道要往外走。
却不料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包记者围住。
这时一精瘦的记者走上前来,说,“请问,何处小姐,你为什么和曾先生分开走,这是为了撇清什么吗?另外,何处小姐,冒昧地问一下,你前天刚去过医院,是因何去医院的?”
何处看着那些记者如此如狼似虎的奔涌过来,感觉脑门突突的跳,不知是不是拉肚子脱水的原因,还是薛嫣然与萧逸的那段对话,让她心律不齐,头也开始有些晕。有些站立不住。
很显然,那些记者并不关心何处是不是不舒服,他们热衷的只是刺激的劲爆的、哪怕没有多大新闻价值的消息。
一个下巴尖尖的女记者挤到前面来,声音中带着极度的不屑,问,“请问,何处小姐,早传闻你为挤入演艺圈而卖身于曾先生,近日又传闻你为了拴住曾先生而怀有身孕,但是遭遇曾先生拒绝。那么何处小姐,请问,你几天前入院是去堕胎的吗?”
放你妈的狗屁!
何处几乎出离愤怒,羞辱和委屈笼罩了全身。在如此的侮辱之下,怒火攻心,甚至忘了娱乐的规则,不能跟狗仔队讲道理,怒声问,“你们记者就是拿信口雌黄,不辩是非来赚钱的吗?”
那个尖下巴的女记者很傲慢地回视着何处说,“发问是我们记者的义务和权利!如果何处小姐,没有堕胎的话,怎么怕我们发问呢?”
何处愣愣的看着包围她的人群,无从脱身,心情开始无比焦躁。而耳边却响起了那些新一轮的尖刻的问题,他们进一步向何处展示着娱乐记者锋利无比的思维方式。
“请问,何处小姐,有传闻说你与interplanetary的当家薛小姐争夺一夫是真的吗?您堕掉的孩子,您自己也分不清是谁的是不是?”
“何处小姐,那个传说与你有染的男士,还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是吗?”
那一刻,何处在那些闪烁的镜头前,表情麻木而空洞。
何处脑子彻底懵了,这些记者在问些什么啊?替她杜撰人生吗?他们用伦理的锋利的刀,刺破她的自尊,看着那些记者一张一合的嘴巴,何处很想让她们通通都闭上。
却不知如何还击,眼前,一片无底的黑暗。何处喃喃着,“你们闪开,你们闪开。”一边扶着着层层人墙,试图离开这些八卦到疯狂的记者。
但是,他们却是这样冷漠地无视何处近乎崩溃的情绪,依旧有不绝于耳的残忍的问题抛向她,且不给她闪开任何离去的道路。
何处不知道她伤害了谁,需要有这样的报复施加在她的身上。
只能在心里呐喊,曾一骞,你在哪里?丁浩,你又在哪里?为什么她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迷乱之中的何处,看着迷乱的现场,头更疼了,她只想安静下来,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胡乱飞舞的手触摸到一个冰凉的瓷器,下意识的拿了起来,将花瓶掷于空中。
血!
鲜红的血!从一个女子的鼻腔和嘴巴流出来。
周围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小三把正房打了!
好吧,何处承认,她将花瓶扔出去时,希望它能砸中其中一个讨厌的记者头上。却不料砸在了正好挤来劝解的薛嫣然脸上。
薛嫣然立刻晕了过去,有人拨打了120和110,120带走了薛嫣然。110也来了。
警察自然不可能为难记者,他们还是对这些舆论的监督者报以敬畏的心理,谁都不愿意有什么不好的报道安置在自己的身上。
终于,那些娱记没有了。
此时何处愣愣地看着那些不断攀问自己的警察,愣愣地呆在原地,迷茫而无助。
曾一骞,你在哪里?
何处茫然的看着面前的警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时,一双无比温暖的大手出现在何处眼前,将她拉起,紧紧地拥在怀里。他的指尖带着春风一样的气息,轻轻拨开她凌乱的头发,眼睛如同春水一样,凝视着何处,说,“何处,你还好吧?我以为你跟曾少在一起呢?发生什么事情了?”
何处茫然地看着前方,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也很想知道。她对丁浩说,“师兄,我想回学校。”
丁浩跟警察交涉了一番,并让助手跟着警察去做笔录,说,“我带何处小姐先回去,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给她做担保。”
“丁总,你这么做可是包庇罪,薛嫣然还生死不明呢,万一何处跑了怎么办?”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乔曼突然开口了,眸子里闪着幸灾乐祸的光。
丁浩看了乔曼一眼,嘴角荡开淡淡的笑意,说,“警官都已经批准的事,乔小姐就无须费心思干涉了。何处是我的员工,我有义务替她担保。”
乔曼笑,“丁总,你真是多此一举了,人家何处有曾少这个后台,到了警局也就是喝喝茶,很快就出来的,有啥好担心的,不过话说回来,发生这种事,曾少怎么也没露个面啊。噢!对了,杜云凉不舒服,他早陪她回去了,听说曾少还送了一套房子给她,青梅竹马的感情就是不一样!不是我等能羡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