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骞家里没有座机,她的自己手机也不知被藏到哪里去了,她又急忙去翻曾一骞的西服,除了刚才她翻找的钱包,只有一把车钥匙了。
“手机呢?”何处咬着嘴唇,站在房间中央,双边眼慌乱的四处巡视。
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悦耳的音乐声在客厅中响起,何处循声望去,声音传来的地方,正是曾一骞倒地的地方,她急忙跑了过去,伸手在他裤兜里寻找。
手机拿到手中的那一霎那,何处全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也顾不得看来电是谁,急忙按下接通键。
“曾二你再不出来,我们散了啊。乔美人被你放了鸽子,对我们抱怨了一晚上,你怎么着也得对兄弟们的耳朵付点责任啊……”一个好听的男音从听筒中传来。
“喂……救命……”何处声音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变得颤抖。
“呀……跟那小子说,我不知道打断了他的好事,让他完事后给我回电话。”愣了一下,于子乔呵呵说道,心想怪不得爽约,原来泡在温柔乡里。
“别挂……他晕了……”何处急忙喊道。
电话另一头的于子乔默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沙发上的阿迅和付迪飞,耸耸肩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随即露出玩味的笑容:“曾二让你喊的救命?不会吧!我还没见过他被女人干晕过,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哪天让哥哥也试试……”
于子乔的话一落,身旁的几个男人也哄笑了起来,哥几个没有一个往别的地方想的。
试你丫个头!何处在心里狠狠骂了句,物以类聚,曾一骞的朋友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气归气,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何处处急急说道:“他的头在流血,怎么喊也喊不醒,我不知道他家具体地址,不过能看到央视大厦在附近。他家的大门锁着,有密码,我打不开,也叫不了救护车,求求你帮帮我……”
她向上天岂求,希望这个渣人跟曾一骞那个人渣很熟,不然曾一骞这个破密码门任谁也打不开。
听到电话中女孩的哭腔和慌乱不像是骗人,于子乔这才觉得事情的严重性,收起玩笑,急忙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他晕了多长时间了?”
“我也不记得了,五六分钟吧,也可能得十几分钟了……”她哪记得时间了。
“你照顾好他,我们马上叫人去。”于子乔说完急匆匆挂断电话。
“怎么了?”付迪飞问。
“曾二出事了。”于子乔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脸,拔了个急救电话,说了个大体情况,三个人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幸好他们所在的地方离曾一骞家不远,速度快的话应该能比救护车先到。
挂断电话,也许是电话起到了安抚的作用,何处慌乱的心平静了一点,她见曾一骞似乎还在流着血,连忙跑到洗手间,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按在他的伤口上。
她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虽然萧逸学医,但她一点急救措施都不懂。
萧逸曾经教过她一些基本的伤口急救处理,她压根就没往心里记。私底下认为,只要有萧逸这个大夫在她身边,她还用得着记这个。
深吸几口气,何处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的衣扣有几颗是打开的,她一只手按住曾一骞的伤口,一只手给自己系扣子,她的手哆哆嗦嗦的,一个扣子要系几次才会成功。
感觉眼泪又要往外涌,她连忙又深吸几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男人,何处脑中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经历得一切太糟糕,她总是不由得会想到最坏的那个方面。
她想着,曾一骞如果就此过世了,自己也会因为误杀而锒铛入狱,想着惨死在狱中的父亲,想着爷爷那苍老的脸,不知能否再次经受住他的孙女锒铛入狱。
此刻,监狱这个词,如同地狱一样让人觉得可怕。这些思维像鬼魅一样缠绕着何处,她真希望这是一个噩梦,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疼痛让她清醒了一点,也几乎让她崩溃。
对讲机的门铃响了起来,何处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双腿虚软,身体晃了一下,趴在地上,手正好按在玻璃上,在手腕上划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口子。
她忍着痛,急忙跑过去。谢天谢地,门外的人真的和曾一骞是熟人,经他的指点,何处按了几个数字,门“啪”的一声,打开了。
如果半个小时前,这扇门被打开,那该多好,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何处站在门口连逃跑的的欲望都没有了。
付迪飞和于子乔等人一进门,展现他们眼前的就是犹如犯罪现场的画面,沙发上四处零落的银行卡和钞票,餐桌旁散落的玻璃碎片,混合着血液的红酒,还有一个不知有气没气的曾家二少。
这个情景,让现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皱眉。
幸好,救护车也紧急赶到,医护人员给曾一骞做了简单的急救以后,几个人将曾一骞抬到担架上,去了医院。连同麻木如木偶的何处也拉上了车。
急救室门口,何处疲惫的把脑袋靠在墙上,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她的脑中乱乱的,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刚刚的划伤已经经过了急救车上医生的处理,包裹了一层厚实的纱布。略微动弹一下,依然会觉得有些刺痛感。
走廊里来来去去的脚步声,好像谁也没有去注意到她。何处倦缩着双腿,把头埋在膝盖里,她的精神比身体更疲惫,她只想一个人这么静静的等着医生给出的结果。
如果她今晚没有碰到曾一骞,没有喝酒,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那样她顶多失个恋,也许过几天就好了。也许还会有更好的结果,萧逸会冲破重重阻碍和她在一起,或者萧妈妈答应他们在一起。
如果也只是如果。
何处也不知保持着这个姿势多久,一个阴影挡住了原本照在她身上的灯光,感觉有人的视线在注视她,何处缓缓的抬起头,来的是三个男人,正是曾一骞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