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个女人，我要了
梵凯捏着手中的手机，一脸若有所思。
电话响起，是内线。
“梵总，巫总监找您。”
“请他进来。”
巫男一身纯白西装，时尚中不失个性，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梵总……”温和带笑的声音划过，让人不由想起三月的春风。
梵凯挑了挑眉，唇角邪气地勾起。
巫男是他们梵氏集团的设计总监，私底下两人却是极好的朋友，甚至极少人知道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巫男走了进来，后腿一勾，门缓缓合上，率性地在他对面坐下。
梵凯修长的手指一点，拔了内线。
“两杯咖啡。”
欧米嘉放下电话，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冲咖啡明明是秘书做的工作，该死的梵凯却老是让她来做。
上次他故意刁难她送文件的事情还没找他算账呢，也不怕她在咖啡里下药，可是手脚却是不敢怠慢，连忙往茶水间走去。
办公室里。
巫男瞥了眼他手中的电话，闲闲一问，“很忙？！”
他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男人的工作狂特质。
“是雷总。”
一抹讶色掠过巫男的眼眸，抬头迎上梵凯质疑的目光，无所谓地耸耸肩。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没错，是我帮了她。”
梵凯闭了闭眼，没有问出为什么，淡淡道，“这不像你。”
相识已久，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个性，总是笑得人畜无害的他，才是最绝情的那个，这么多年来，他身边并不缺少女人，却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露出第二号表情。
如今……
“没错，我今天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梵凯眸光闪了闪，没有接话。
“向你要个人。”
巫男儒雅的表情不觉多了几许温柔，勾起嘴角闲闲一笑，忽地，愕然开口，“这张海报……”
这个，不正是被梵凯下令丢掉的那张海报么，他还在为当初不带回家私藏后悔不已，竟，完好无缺地挂在这里，转过头在梵凯脸上巡视几圈，目光满是质疑。
梵凯微微挑眉，话锋一转，低笑道，“看来你是早有准备逮着机会审我了。”眼角余光扫过某一处，这无疑是幅成功的佳作，他却扼杀了这一团队的心血，莫名地，他无法去理解这一切的发生。
巫男正色的看着他，不经意敲击他神情上的异样！他敏锐地感受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异样神情。
自他加入梵氏已有几年时间了，这是第一次，梵凯义无反顾地驳回他一手策划的案子，原先他真的以为是不合格，如今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梵凯陡然熄了燃剩的半支烟，调整了下坐姿，好整以暇抱胸回望他，神色平静地仿佛在说，别婆妈，有P快放。
巫男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俊美邪魅的男子，忽而一笑，似乎没兴趣在那个问题上周旋，滑润如女子的手缓缓抬起，蓦地指向墙上的某一端，语气异常坚定地说道，“这个女人，我要了。”
梵凯一震，乱了思绪。
“巫男，她是我的助理。”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很有磁性，却夹杂几许不明所以的怒气，兴许是发觉了自己语气中的凌厉，他柔了声音，说道，“你要多少个助理，我让阿达给你找，惟独她不行。”
巫男深深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直视着他的眼神，郑重而坚定地重申，“梵凯，我只想要她。”
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在悄悄升起。
欧米嘉泡好咖啡，正准备敲门，却看见门其实是虚掩的，于是自顾自的推了门进去。
里面的气压有些低，而且气氛很怪异。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在对峙着，一个稳重沉着，一个俊美睿智，浑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光芒。
诡异的气息在陡然间蔓延开来，看似平静，却是暗藏汹涌。
没有人说话，似乎谁也不愿意开口打破沉默。
见势，欧米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将咖啡分别放在两个男人的面前，偶尔一瞥，却发现梵凯一双幽暗的眼眸正紧紧地盯着她。
那种耐人寻味的目光，欧米嘉还是第一次看到。
“您们慢聊，我先出去了。”
“慢着。”
说话的同时，两个男人的手迅速地覆上她纤细的葇荑。
欧米嘉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
巫男敛住笑，目光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再看梵凯，脸色比刚刚更冷……
她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被冷冷打断。
“在梵氏，她就只能是我的助理。”
大手一扯，她的身子倾向了梵凯这边。
“她有权选择在谁的手下工作。”
又是一扯，她的身子倾向了巫男那边。
“STOP……”
因为她这一句，两个男人总算停下了动作。
她承认自己是有点恼火了，她甚至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要成为他们争执的牺牲者。
可是，手仍被紧紧握着，谁也不愿松开半分。
“欧米嘉，你愿意当我的助理吗？！”巫男望向她，又是一贯的笑若清风。
她的目光缓缓移到左侧的男人身上，他的唇紧紧地抿着，目光沉沉，眼神中含有一丝警告。
那一瞬间，她想开口拒绝巫男的请求。
可是，那些流言蜚语犹然在耳……
“我看那个欧米嘉呀，八成是靠裙带关系才进得了梵氏……”
“就是，一个小小的孤女，自以为当了总裁助理就能飞上枝头，真是不自量力。”
“真不要脸……”
“下贱的女人……”
欧米嘉缓缓垂下脑袋，目光停留在覆着她手腕的那只大手，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她融化。
她全身一震，心中顿时乱了分寸，她奋力挣脱，终，脱离束缚。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异样光芒，是失落吗？！还是欣喜？！她已经无力揣测。
她的动作，已经先一步替她做出了选择。
“欢迎你加入我们设计部，嘉嘉。”
巫男勾唇一笑，拍了拍梵凯的肩膀，他率先离开办公室。
“回头我让人给你办手续。”
梵凯闻到咖啡的香味，抬起头，看到欧米嘉已经走到门口，拉门，出门，关门，不见。
他用一只手捂住眼睛，在脸上揉捏起来。